低吟着杨紫阳的杭州词,翻开记忆的扉页,风来仪这样的奇女子,也不由得脚步踉跄,泪眼婆娑๗。年逾四旬的风来仪,站在十八岁的梦渊身旁,两人有如一对母子。
柳家的风水好,柳氏的宗墓位于水晶山畔,边上两ä山合抱,环拱其中,有溪流围绕周边。但一身玄衣白纱的梦风两人,这时却是站在柳氏宗墓以外,足有数里之ใ遥的一处孤坟。坟地外围,设了一个五行迷踪阵,让这片坟地不至于受到闲人打扰。
“嗯,请将军安排各位官兵登岸后严阵以待,听闻这不乐岛上布有奇门阵法,就是相较武侯八卦也不多让,不可冒进。我对这奇门生克,五行变化之术也有些涉猎,正好会会这不乐岛上的高人。”蓝衫人看了看天色道。
“不要拦他,让他进来。”史彪吩咐道,于是,一个中年江湖人打扮的男人,急匆匆闯了进来。脸上神色说不出地惊恐。
力量300
灵性560่
“无聊,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活着的意义,呵呵,这些不用别人来教我。”梦渊随手按下了“否”嘴里碎碎念着。
“当然是否”梦渊再次点下了否道。
老金微微咧着嘴笑了:“教你学个乖,桑是属凉的,用桑枝点火,准是清火气,清心补肺吧!”
“清心补肺?”毛五一脸的疑惑:“难道说,他是得了肺病,唉,可怜啊。”
“别瞎说!”老金正经了起来:“这话被人听见,可是会生气的。
毛五嘻着脸,道:“我只是瞎猜罢了,要说人家相公,还真是个好人哪!哪像舱里那个奴才,比他主子脾气还大。”一面说,他拿起一根白木药勺子在大罐子里搅着,浓重的药气随风飘散。然后他用一个小小的药滤子,把罐子里的药汁滤出来,那是小小的半碗药,又浓又绿的颜色。
“这是什么味呀?怪里怪气的!”才说到这里,他有些厌恶地看着前方,道:“看,那个ฐ奴才又来了!”
白头老金一怔,赶忙站起来,烟也不抽了,就连着舵盘子的汉子也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瞅着。
在舱檐前面,桶状的俩宫灯照射下,一条瘦长的影子已来到了近前。
白头老金有些紧张地搓着手,赔着笑脸道:“唷!这不是史爷吗,您有什么吩咐?”
来人鼻子里哼了一声,派头十足地点点头:“这是到什么地方了?”
老金向外看了看,这地方他太熟了,当下脱口道:“噢,已经过了五里滩,再下去是七星子,还早着呢!要到明天过了晌午,大概就到了汉江了!”
“哼,啰嗦。”俩手往背后一背,两只小眼睛眨了眨,“到了时候告诉我,我要下去一趟。”
姓史的转过身,忽然又想起什么,别着头说,“前舱里没你们什么事,没招呼不许进来,招呼好船就是,到เ了鄱阳我们走人,钱只会多给,知道吧。!”
最后面的话总算中听,老金拱着双手连连称是。在灯光的照ั耀下,这个姓氏的人物,算是露了个全脸。
五十六七的年岁,头半白,一对招风耳,小鼻子小眼睛,长得算不上獐头鼠目,也差不多了。
他走向船舱,忽然停了下来,两ä只眼睛骨碌碌一转,就看到了小毛手里的药碗。
“什么东西”
“一碗药,是后舱一位相。。。。。。相公的。小毛都吓结巴了,战战兢兢地道。
姓史的脸呼地沉了下来,伸手一抓,提着前襟把老金揪了起来。那双老鼠眼瞪得溜圆道:“什么相公,这是怎么回事,说!”
老金哆嗦地干咳了一声,喃喃地道:“是这么回事,船过洞庭时,遇到个年轻的读书相公,又有病,我想船尾边舱空着也是空着。。。。。。”
“啪,啪”两声脆响,小毛没看清姓史的动作,老金已经挨了两个耳光。
这两下子真不轻,打得老金满嘴是血,“哎哟”地惨叫起来。
“你怎么เ打人”看老金被打,横竖看老史不顺眼的小毛轮起拳头,就要往上冲。
姓史的冷笑一声,一抬腿,就往小毛踩了过去。他明显是个练家子,脚๐上颇有几分功夫,虽然没怎么用力,这一脚下去,小毛也得要满脸开花不可。
出乎意料的,姓史的这一脚居然踩了个空,却是那个掌舵的汉子跳了下来,抓住小毛的后领一拽,先把他拉了个跟头。
“小孩子家不懂事,这位爷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时间不早了,贵客想必也休息了,闹得杀猪一样,惊扰了客人,终归不太好。”斗ç笠青年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年轻的笑脸,他的眼睛似乎有一种让人心平气和的力量,配合着他的话,让本待作的姓史的,脸色缓和了些。
“没什么好说的,这条船我们包下在先,明天船到汉阳,就叫他下去。”姓史的显然也不是个草包,望了望似乎要不可见的江岸,压低了声音道。
“这。。。。。。”老金一脸为难,还想说什么,却看到เ斗笠汉子向他递了个眼色,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
“史大叔,小姐关照,夫人和小主ว人都睡下了,不要吵闹。前舱里走出来个细腰长身的姑娘,把姓史的召过去,低声关照道。
姓史的再回头狠狠瞪了老金一眼,跟着那ว个姑娘去了。
摸着火辣辣的脸,老金坐了下来。
“哼,真是太欺负人了,这是我们的船,凭什么看他的脸色啊。”小毛犹自愤愤道。
“我们受了人家的定钱,本不该再搭外客的,还有你,要不是这位后生拉你一把,你现在能站着说话就不错了,人家可是练家子。”老金望了斗笠汉子一眼,叹了口气道。
“只是,那位相公怎么办。”
“把药给他拿过去吧,另外处理一下你脸上的伤,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好了。”斗ç笠青年看着眉头打结的两人,忽然出声道。
老金又叹了口气,拿过药碗走了。
边舱里,那位相公正在写字,一袭宝蓝ณ长衫,披散着,一点褶子都没有,像整匹缎子一样,他有着一头长,有点湿,一绺绺散在脑后。
老金咳了一声,“这位相公,你的药好了。”
“噢”蓝衣相公放下笔,慢慢地转过身子。
客气了两ä句,他接过碗,把那半碗药汁喝了下去。
他确实是病了,病得不轻,惨白色的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下,是暗红色泽,一如他的指甲。在昏暗摇曳的灯火下,让人有点毛。
“坐一会,喝点茶。”蓝衣相公抬起拖着肥大衣袖的一只手,指了指座位,老金忽然感觉到,他的声音有点熟悉,是和那ว个斗笠人一般,有着一种让人情不自禁服从的力量。
退了两ä步,在他指着的地方坐下来,拿起茶壶,倒了半碗,稀里糊涂地喝起来。
“今天的夜色不好。”蓝衣人说着,忽然打开一扇临江的轩窗,向外望了一眼,外面的江水声,一下子响了起来,凉凉的风呼地吹进来,让悬挂的纸灯,滴溜溜打了几个转,桌子上的纸牍,都好像要飞起来。
老金站起身,想去关窗,却看到舱内的风忽然停了,窗外风吹浪打,窗内却是宁静,所有的一切,灯,纸,笔,全都静了下来。
“呃,那个”老金两眼直,吞了口唾沫,想要说些什么เ,却什么也说不出。
“夜深了。”蓝衣人忽然出声到。
“呃”
“江上起风了,恐怕会是多事之秋,老丈要注意了。”
老金翻着眼泡,纳闷着,却好像听到几声琴音。等他再听时,又没有了。
“把药给他拿过去吧,另外处理一下你脸上的伤,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好了。”忽然脑海ร里冒出一句话,老金想说什么的兴趣再也没有了。
“天不早了,我走了。”
蓝衣人没再说什么,他的眼皮似乎都垂下了,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风浪比刚才更大了,听到那位史大爷的吩咐,老金,小毛,还有那位斗ç笠男,都没有再走动,三个人在舵旁愣。
忽然,斗笠男站起身,走到เ桅杆边,升起了主帆,他的双手是那样的灵活,原本两ä个人才能弄得转的主帆,他一个ฐ人就升了起来。
“老金,你掌下舵。”斗笠汉子的声音很低,但在风浪中ณ,老金仍然听得清楚,虽然他很想问为什么,但斗笠汉子的声音好像有着和蓝衣相公一样的魔力,让他根本不能,或者说是不想抗拒。
那个斗笠汉子就这样扯动着帆索,在他的手里,那风和帆都好像变成了温顺的小猫。船逐渐提了起来,到他停下时,船几乎提高了五成。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小毛终于忍不住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