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脸上依然看不到多少高兴的表情,但看着他一口一口把整碗炒饭几乎一点不剩全咽进肚子里,龙浅幽知道,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味道。
大闸蟹,帝无忧自然吃过不少,只是,哪次不是厨子们把蟹肉和蟹黄小心翼翼全部抠出來放在盆子上再让他们以银匙进食?这样还残余在蟹壳里的,叫他怎么吃?
“既然你诚意拳拳,那本王也不推托了,希望你的晚膳真能让本王满意。”
“王爷请放心,我相信我的晚膳一定会让王爷满意的。”远远看着走在湖边那抹倩影,她眉眼一亮,站了起來看着帝无忧道:“王爷,我去见一个人,马上便回來,王爷请稍等。”
见他这般,龙浅幽挑起眉,不悦道:“我说了缓一缓再比,你做什么又开始了?”
“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沒有逼你。”回眸扫了帝ຓ无忧和帝无涯一眼,挑眉道:“你们要作证。”
不过,她所说的也有那ว么点吸引力,好吃好住还能时不时出去游玩……
一听到“医仙”这两个字,颖儿顿时昂挺胸ถ,不屑道:“笑话,比就比,我答应,若是我赢了便跟随你回去,以后都听你的,只要你不刻๑薄我,我也绝不会逃跑,不过……”
看了好一会,太后无声叹息道:“你这姑娘哀家也是看不透,可是,哀家不想冒险,为了你让无疆对哀家心生怨念。”
经过了昨夜后,她还能一走了之吗?
帝无疆那ว禽兽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竟把她折腾成这样。
忍着身下撕裂ฐ般的剧ຕ痛,她从床上翻了下去,匆匆來到衣柜前,翻出一套衣裳,手忙脚๐乱披在自己身上。
等她有机会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一切早ຉ已不再是皇宫的宴席,而是她所熟悉的寝房。
现在这情形,毫无意外,某人的兽性了,她只是不明白刚才分明还好好的,他为什么忽然就这么冲动,什么变得禽兽?
这个现,顿时让他心情愉悦了起来。
龙浅幽本来还想反驳他那句什么吃醋的话,不想他的杯子已๐经到嘴边,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她含着杯缘喝了下去,满满一杯酒迅被喝光。
无涯没有说话,她给他倒酒,他便捏起来往口中送去,两ä杯酒下肚,俊颜竟微微蒙起了几许绯色,连一双星眸也掺合上一层诱惑的光泽。
她忙把酒壶拿到เ一旁,回头瞟了他一眼,怨念道:“不会喝酒就不要乱ກ喝,万一喝醉了闹了笑话,可如何是好?”
月明星疏,等五人进宫的时候,天色已完全昏暗下来。
虽说已๐经天黑,但天色尚早,宴会上的人尚未到齐,龙浅幽被宫女带领着,率先往御花园而去。
无涯对上他的目光,知道他生气了,却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他好看到叫人妒忌的浅粉色薄唇微微动了动,淡言道:“我想看看她。”
帝ຓ无涯一脸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成分,他说,想看看她,看看被子之下那ว具娇嫩嫩的小身躯。
龙浅幽握着手,正要开口说话,房门却被敲响了,外头传来了婢女恭敬的声音:“王爷,奴婢们送浴ภ汤来了。”
龙浅幽撅着小嘴,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他们家无疆的身边居然出现了一个女子,还是一个长得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小美人儿,这么多年来什么时候见过如此诡异的一幕?
无疆已经年逾二十五,皇族众人里也就他们帝ຓ家这四个男儿以及一个ฐ逍遥王,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完全不放在心上,年纪这么大,别说正妃,就连个妻妾都没有。
她忽然觉得心里万分的委屈,她如此为ฦ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助他逃脱,可他回过头来居然如此怀疑她!
眼角似有星星点点的雾色在闪烁,可她用力咬着下唇,死死不让那ว泪水滚落下来。
虽然,明知道她到现在还在抵抗着,定然没有被箭头所伤,否则,如今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一想到เ这个可能性,那环在她腰际的长臂顿时加重了几分力道。
帝ຓ无疆ຆ却已大掌一挥,以掌风把羽箭给直接送了回去,又是“噗噗”两声,ไ随后便是两阵微弱的哀嚎,很快哀嚎声停了,大概人已经丧命了。
她的出现惊吓到了里头悠闲游着的鱼儿,一下从她这一方往四处游离。
七月,处处繁花似锦,夏末秋初开出来的花儿种类繁多,色彩鲜艳,只一眼看过去,整个人便如同置身在一片仙境一般。
这女人是帝ຓ问天的人,先是让五皇弟为她失了魂,在宴会上直接把她抱走,如今又让从来对女人不屑一顾的二皇兄对她万般宠溺。
要知道这匹千里追风宝马除了帝无疆一人,从来没有第二个人坐过。
如果不是她跟帝无疆说自己是帝问天的女人,他说不准真的把她给强了!
……
“本王不难受。”他淡言道,不仅不难受,甚至,还像挺好受的,刚才因为看书弄得绷紧在一起的神经,也似因着和她靠在一起而放松了些。
脑袋里闪过从书册里头看到的一幕幕,着魔一般的大掌不自觉落在她的臀上,轻轻揉了一把。
敛去眼下的幽暗,她笑道:“其实你不想要我,直接把我扔出去就是,沒必要把我送给别ี人,明日我便离开,还有,我想在你这里讨两个人。”
“贺兰冰和贺兰北,甚至你带回來的那个小丫头,你也可以带走,不过,你只能呆在东王府,想要踏出这四座庭院,门都沒有。”
丢下这话,他不再理会她,转身出了房门,直到เ婢女和下人们打來浴ภ汤,他也沒再出现过。
龙浅幽不知道自己如今究竟是什么心情,扔下手中的糖葫芦,把自己好好沐浴了一番,换上轻便的衣裳便坐在软榻上等待着。
她要等他回來,要与他好好理论一番。
既然他不想要自己,何必还要把她丢给东王爷?
帝无忧也不见得愿意接受,虽然今日与自己的相处算得上愉快,可是,为ฦ什么一定要把她禁锢在这几座庭院里?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知道他们帝家四兄弟都听随师命要守护她,可他们的守护也应该听听当事人的意见是不是?但这些尊贵的王爷,他们什么时候听过旁人的意见?
心里好酸,也好苦,只是无处去泄。
玩腻了,便送走,北王爷,你狠,你真的好狠!
别的事她都不想再说,也不想再计较,但,她要自由á,她要属于她的自由!
等了又等,盼了又盼,直至夜深了也还是等不到他的归來,最终她倒在软榻上,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翻滚了多少次,才勉强睡了过去。
梦中,全是他无情的嘴脸,她一直笑着,笑自己的白痴,笑自己้自作多情以为ฦ北王爷对她真有那么一点点怜惜,笑了一夜,醒來时才现枕巾上满满的都是泪。
原來,她不是在笑,昨夜里,一直在哭……
第二日天才刚ธ亮时,三个丫头已๐经來到她寝房里等待着,三人也已收拾好包袱,很明显昨夜里已经收到了北王爷的遣散令。
贺兰北和贺兰冰主动为ฦ她们姑娘收拾行装ณ。
既然要被赶走了,多多少少要带走一点自己的东西,虽然那东西都是北王爷给她的,但既然给了她就是她的,带走也无可厚非。
“昨夜查探到了什么事情?”龙浅幽接受着她们的伺候,半闭云眸,懒洋洋地问道。
“这皇城里头大大小小的药铺我基本上都走过,但却沒有听说过谁家有乌ไ兰子,而且很多人对乌ไ兰子这种药也沒有半点认知。”
坐在一旁为她清点银票银子的颖儿第一个回道:“北北昨日在御药房也沒有查到什么东西,她拿回來的药渣我仔细看过,不过是寻常的补药,并沒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龙浅幽点了点头,不待她问,正在替她收拾衣裳的贺兰冰便接口道:
“我在慕府转了一圈,也打听到了一些事情。慕家在整个皇城里只能算得上是一户普通通人家,如果沒有穆贵妃和穆将军这样的人物撑着,他们只怕连中等人家都称不上。”
“当然现在的慕府在商都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除了穆贵妃,穆将军在商都也深得民心,至于和穆贵妃从前走得近的也沒几人,穆贵妃还是闺阁小姐的时候,一直都呆在闺房里,甚少有出门的机会,除了自己一家子的人还有那对投靠他们的表兄妹,基本上不接近其他人。”
“表兄妹?”龙浅幽挑了挑眉,可却依然沒有睁开云眸。
贺兰冰点了点头:“是,是一对从乡下里投奔到他们家的,六年前到เ他们慕府。”
“那么说他们也在慕家住了三年,穆贵妃才进宫的?”
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总觉得表哥表妹这种关系在这个年代微妙得很,也或许是小说看太多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ว,这个表兄与穆贵妃的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