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倾念回至宫中那日至今已过了三个来月,膳食都是她亲自准备。凭若以往那般懒惰个性,她断断不可能轻易下厨。
“皇宫睡得不舒坦?”苏倾阳见她黑眼圈极重,关切问。
苏倾念瞧着他深邃的眼眸,心底滑过一丝疼意,“我是心疼哥哥,哥哥这些年一定过得很忧伤吧。”
“是吗?”苏倾念目光中伴满了狐疑。
这一话,霎那间震撼了房内的每个ฐ人,众人面色一变,目光齐齐投向天耀帝。
众人一怔,心间装了一年多的疑ທ惑总算消散了大半。
“我即是将死之人岂会在意这些?”冷哼一声,话语是道不出的冷硬,“你们皇家之人一个个已把我活生生凌迟,我不介意再多加皇上你这一刀。”
“你……!”怒气生出,瞬间又被强行压了下去,天耀帝细细审视着她,眼眸微眯:“此话是何意。”
“哥……”这一声带了几分哽咽和颤抖。
“那ว为何一定是边城?”
苏月国君的话攸地在耳,那是昨夜他特意提醒他的。
敛尽那神伤的情绪,飞身跃下城楼,躬身道,“倾月公主。”
“言儿,随我一起傲视这江山风雨可好?”他言语中难得带了一丝乞求。
他还记得那抹决绝的背影,抱着她的夫君步入万丈深渊。
祁天澈回到座位,抿了一口小酒,星目流转,透着幽幽的冷意,让人无法揣测他此刻的想法。忽而抬头望向上座太后,双目有些迷惘。
马车内,白潇然目光投向路倾离,脸色阴沉得可怕:“你是谁?为何你手中会握有她的笔札?”
篇篇都是白紫昕与白潇然的回忆,字里行间看出她对他的情感,而这最后一记已是表露的明确无疑。
白潇然显得有些急切,双手巍巍颤颤。
“倾离……”路婉兮颤抖着手指向妖花,哑了声:“昕儿她……”
清灵出尘的妖花已萎焉,妖艳的鲜血自花蕊汨汨而流,空气中的那奇异的香气愈发纯浓。须臾,只见那妖花渐渐化作流萤飘散在天际。
“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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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美人?”苏倾念咀嚼着,唇角微勾,“这形容倒蛮贴切,只是仆人之称有些言过了,倒太不合你这王爷的身份,哪有你这般自降身份的?”
“那ว你可怪我挡了你的阳光道?”苏倾念知他玩笑用心,不想拂了他的善意,笑着接话。
他回道:死后会自手中脱落。
如若没有她,他不会如此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