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孟冬往旁边挪了挪,低头继续缓图:“你说的那个焰火,我做了些改进设计,你来看看,这样做行不行。”
孟冬专注地绘图,头也不抬地点头。
瑶光闻言,斟茶水的手一抖,被些许茶水烫到。
丫鬟连忙摸出手绢上前,要替她擦拭
曹玮一听,脸色迅速一沉,手中酒杯重重顿在桌上,震得满桌盘碗清脆作响:“哼!臭小子!辜负我女儿一片心意,还有脸找上门来!给我乱棍打出去!”
小厮本转身要走,听了忙止住,拱手候着。
他茫然地走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布阵老人所在院子里,一抬眼,就看到了灰头土脸的老人正背着手低头看着阵法沉思。
“太岁!”
本来应该很繁琐的工作,可到了这两位面前,却好像是一种享受般。
这种思想上的碰撞,智慧上的认同,每每都能ม闪耀出火花,偶尔一个对视,双方แ都能从对方眼神里看到认同和赞赏。
他马上发现不对劲,身子一扭,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口,透着破烂窗户的缝隙警惕地看着瑶光,发现她一言不发,两眼通红,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丫头别又发狂了吧?
“瑶光?瑶光?你没事吧?”
他看了眼瑶光,有些恍然,原来如此,是被瑶光给打傻了。
不过太岁也有点低估了泼皮们的战斗能力,或者说,战斗。两名小泼皮虽然被他轻易放倒,可听了泼皮老大的命令,竟然强忍着身上疼痛,咬着牙爬了起来,冲上去就要打太岁。
“册后?皇帝要立后了?”
开阳恍然,点头道:“果然!之前就听瑶光说过,陛下对德妃娘娘情意最重……”
可赵恒刚写了几字,外面就传来八王赵德芳的声音:“皇帝不可任性!”
赵德芳急匆匆地闯了出来,向赵恒揖礼:“臣赵德芳,见过陛下。”
“朕今日招诸位爱卿来,是有一件极重大的事情要和你们商量。”
丁谓坐着拱手:“却不知陛下有何要事相商?”
赵恒点点头:“德妃遇害一事,今已๐真相大白。你们也不必如此辛劳了,明日起,不必再入宫当值了。”
太岁和瑶光相互对视了一眼,一时间各有想法,但此时却不是说话的时候,随着众人一拱手,转身退下。
雷允恭举ะ着布偶冷笑的逼问沈才人:“沈才人,这该作何解释啊。”
雷允恭冷笑:“德妃娘娘中了厌胜之术,如今便在您的宫里找到了证据……是不是沈才人所为ฦ,那得官家圣裁了。”
太岁捧着一只茶壶蹑手蹑脚๐地走过来,也在石阶上坐下,把茶壶递给赵恒:“陛下,我把水偷来了。”
太岁得意一笑,也不说话。
太岁没注意她的神色,眉飞色舞道:“你是不知道啊,今儿朝堂上百官议论立后,皇帝是多么维护德妃,寇相公反对立德妃为后,惹得皇帝大为不悦,直接拂袖而去呢。我琢磨,这位德妃娘娘啊,一定貌比天仙,所以迷得皇帝神魂颠倒,谁知道方才一看,不过如此,而且年纪也不小了,怎么皇帝就这么迷恋她呢?”
太岁凑过去,涎着笑脸儿和瑶光说话:“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太岁就是长情之人!你说皇帝和德妃是十分恩爱?皇帝都是三宫六院,美人无数的吧?”
周怀政念完圣旨,北斗司众人齐齐长揖:“谨遵圣谕!”
周怀政办完了差使,又嘱咐道:“防御使大人,宫中情形诡谲,陛下的安危,可要拜托你北斗司了。”
太岁有些纳闷:“什么เ巫蛊?”
隐光也严肃起来:“其实毒蛊也好,巫蛊也罢,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做个人偶,写上被害人的生辰八字,插上几根银针,那就是罪证!故而极易伪造!”
玲儿等人一起行礼:“是,娘娘,奴婢以后不敢了。”
刘娥走出几步,弯腰摘花,可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晕眩袭来,她扶了扶额头,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偃正端坐,一翻桌子,小型傀儡撞在桌子上落地。
他哇地一声大叫,向前踉跄一步,吐出一口鲜血。
柳随风坦然入座,太岁瞪了偃正一眼,走到柳随风身边入座。
偃正斟酒不语。
瑶光把被她抡得破碎的机械兽狠狠砸在一具机械兽身上,大喝:“你们少说废话了,有力气多杀几个打不死的怪物!”
开阳穿着机甲站在厅中,沉声发话:“你们拖住它们,我来寻找要害。”
“等等我!”太岁也不多想,叫了一声,随手扔下老人不理,也纵身朝客厅冲去。
可就算是这样,只一会儿工夫,地上已经倒下几架已经明显损毁的机械兽了。
展昭抱着剑坐在门口,双目微闭,似在打坐。
展昭坐直了身子。
“是。”雷允恭行礼ึ应是,走到寇准和丁谓面前,恭敬地一拱手,然后朝着门口伸手:“两位相公,请。”
寇准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更是通红,但最终还是恨恨地躬身退下,不再多言。
太岁一脸淡然:“水是温的。”
说着,她伸手往自己手背上倒了点茶,立即尖叫起来,甩着手:“啊!烫死我啦!”
展昭也不多说,听话的搬账本。
“整个朝廷七年的度支账本,你想想会有多少?足够码满十几间屋子了!”严å世维苦笑着指了指四周:“我们现在搬得这些只是总账。”
柳随风长长叹了口气,道:“我赶去时,杨府管家已经领了老鸨上门,要把春梅卖掉!”
柳随风点了点头,笑容中多了一丝郑重:“除了确定杨夫人不可能是杀害杨大歧的凶手之ใ外,我还确定了另外一件事。”
寇准从三人身边走过,冷哼一声离开。
丁谓则是神态如常,带着笑意淡淡的说道:“不必理会他。”
瑶光怔了下,紧接着大吃一惊:“杨夫人?她是杨大岐的发妻啊,为什么要杀夫?”
“怪异?”瑶光不解。
瑶光嘟着嘴儿,脸色有些尴尬:“不是,醒了。可他不服气,还要比试,结果又……”
洞明听罢,扫了眼躺着的太岁,举步走开。
开阳无语,摇摇头跟了上去。
瑶光纳闷地看着走远的洞明,虽然知道他为人严肃,可一向对属下都很爱惜,换了平时,非得好好训斥自己้几句不可,但今天怎么问都不问一句呢?
难道说,他不喜欢太岁?
还是,知道太岁能死而复生,所在不在意?
就在瑶光胡思乱想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太岁悄悄睁一只眼,坏笑着瞧了瑶光一眼,在瑶光低头看他的一瞬间,立即又闭上眼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