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们在背后议论她，说她是公共汽车、超级烂鞋……方离姐，我也觉得她有点……贱。”方离清楚地记得何桔枝说这句话时，神情不同于平日的温和，声音里挟着一股憎恨。
忽然法医发出一声惊呼：“女的……还有心跳……”
余晓玲又是连连点头，说：“我明白，我明……”忽然想起方离刚才叫她不要说话，将剩ທ下的白字吞回了肚子。方离勉强笑了笑，拍拍她脑袋，顺手帮她扯掉发丛里的一根青草。她转身看着1้06宿舍，脑袋里思绪纷纷，像一团乱麻纠缠在一起。
“1้06。”
“方แ离姐，今天要做些什么？”
余晓玲摇摇头，方离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那开始工ื作吧。”她回到自己的电脑前，将前阵子有关曼西古墓的公开文献全调了出来。
方离乐了，说：“你就别嘲笑我了。”
“白天我上班时他很少来，听楼ä下保安说，我下班后他会隔三岔五来坐坐，不过自从两ä年月前我搬到这里来住后，晚上他就没有来过。”
注○3๑：本神是某个地区或是某个民族的保护神，掌管着某个地区或是某个民族的生死祸ຖ福，起源于原始社会。
注○5๓：大山崇拜与太阳崇拜属于自然崇拜，起源于洪荒时期。祖先崇拜稍晚，这三者都属于原始崇拜。
梁平收敛笑容，正色说：“方离，如果这个傩面具真的是阿曼西神，那它就是首次发现的与曼西文化相关的物品，这对我们研究曼西文化十分十分重要，你确信这个面具失踪了吗？”
梁平沉吟片刻，说：“听起来不太实际，不过我试着去找校领导商量商量。”
“钟东桥是不是方脸，有一对大眼泡？”
“不是，是我们帮他送过去的，我们有这种送货服务。昨天他打电å话告诉我们人名，地址，时间，我们今天做好，就送这去了。”
怎么回事？方แ离正纳闷，对面的房间传来很大的动静。那间房是南绍民间基金会会长办公室，会长郭春风很少来此，所以这间房也总是关着。
装修是方离经手的，她知道会长办公室虽然没有现金或是黄金之类的东西，但其中一幅画与几个古董还是值个ฐ万儿八千。她正想悄悄后退，打电话叫保安上来，不料窗帘挂住头发，发出哗啦响起，她吃痛忍不住哎唷一声。
“这事我也不清楚。几年前他带毕业班，准备去瀞云山区做个ฐ毕业考察，结果出发之前被一个女生告了强奸。他年轻，为ฦ人风趣，又是单身，平时就有些女生迷他。那时候我劝过他避避嫌，免得将来惹上麻烦，他不听我的。后来他被抓起来，我还代表学校去看过他，问他是怎么回事，他一口咬定是自己受了诬陷，但警察说证据确凿，目击证人都是他的邻๑居。后来定了罪，他就坐了五年牢，才放出来大半年，结果就这么走了。”梁平摇头嗟叹，甚为惋惜的样子。“对了，方离，他有没有告诉你有关曼西族事呢？”
“嗯，我就知道你白费功夫。以前我问过他，他也是不肯说。”
徐海城一边听，一边掏出笔记记了下来，待方离说完，问：“那你认为，哪种可能性最大？”
徐海城颇为ฦ欣赏地看着方离，说：“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从现场来看，无法判ศ断是自杀还是他杀。最重要的，我想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他要拿着你的名片呢？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都说不过去。”
“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实则虚之ใ，虚则ท实之。按照一般的犯罪心理，都是想着抹去一切犯罪痕迹，但是因为你没有办法抹掉指纹与鞋印，所以你采用一个大胆方案，故意留下一张名片……”方脸警察侃侃而谈。
她说的不无道理，南浦æ市有八百万常住人口和两百万流动人口，如果没有方离的名片，要依据脚印与手指纹未必能找到她。而且看她的说话口气与神色反应，要么与此案全无关系，要么她是极高明的杀人犯，有着超人一等的心理素质。两ä名警察面面相觑，都感觉十分棘手，又不知道如何突破。
方离不无气愤地抢了话：“那么就可以解释这两人的死，对吗？我杀了钟东桥，给他摆出一个ฐ‘我会回来’的造型，然后我再杀郭春风，再以钟东桥名义送了一个花圈。然后我又用毒蛇杀了蒋屏儿，摆出一个‘生命起点’的造型，嫁祸何桔枝……徐海城，好莱坞为ฦ什么不请你去做编剧呢？”
“方离，就算你生气，也不能说你全没嫌疑ທ。”
“是的，我知道我有很大嫌疑。”顿了顿，方离凝视着徐海ร城，微微皱起眉头，“你还是我认识的大徐吗？”
徐海城微微动容，片刻说：“如果你还是我认识的方离，我就是你认识的大徐。”
“好复杂的绕口令。”方离移开视线，伤感地说，“其实你不再是大徐，而是徐大队长。我也不再是孤儿院的方离，所以你不会再信任我，对吗？”
徐海城避而不答她的问题：“孤儿院的方离，好像还在昨天，我记得她们叫你……”话没说完，方แ离身子一僵，用冰冷的眼神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