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仪遭不住他调笑，这些她无法控制的反应令她倍觉难堪和耻辱，一时又羞又愤。
李绍不得不承认，纵然教这女人又挠又咬的，可他爱极了她的不屈，挣扎着，倔强着，也同样鲜ຒ活着，比那副为了李桓肯万事委曲求全的样子好看太多了。偏偏万事不肯低头的是她，为ฦ李桓连命都能ม舍的也是她。
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突起。
“赵行谦，你敢为她杀了本王么？”
因着疼痛，李慕仪背脊上冒出一层薄汗，随着李绍深深地贯穿、抽送，喉咙里时不时滚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像是雉鸟悲鸣。
李慕仪手指握住梨花木鉴框，似能捏出印子来，尖锐刮割着她的掌心，可这种程度的疼痛已经不足以令她脱身出来。
李慕仪听见外面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掀起帘帐，窗外飘过一簇接着一簇的火光。
婢女回答：“别宫里进了刺客，皇上，皇上受了伤……”
李绍将她的唇吮入，于齿间轻轻啮咬，不允她说出余下的话。
李绍声音蛊惑动人：“你说，本王疼你不疼？”
她的身体经人调教，敏感无匹，不足半刻๑钟，陌生浓烈的酥麻便从她背脊上攀上来，冲得她脑海ร阵阵发白。她轻咬住唇，将呻吟声压成破碎的喘息。
李绍漆黑的眼睛中有一丝丝迷离散乱，扯住她的发，一手扣住她的脖子，仰头咬住殷红的唇儿，仅仅是咬，听到李慕仪细叫，品尝到血腥气才作罢，又将血珠舔进口中，吮来吸去。
高后病逝前，幼小脆弱的李桓交托无人，满目盈泪，全是不舍和不安，病痛折磨数日撑着口气不肯安枕。最后是李慕仪跪在病榻前，取了指尖血起誓——定奉己命予殿下，竭尽所忠，竭尽所能，护佑他平安长大。
高后去时，母族因贪污行贿、卖官鬻爵等数十条罪行获罪，高家满目疮痍，无从仗恃；不久，先帝废后，连皇陵都不允高后入葬，于次年改立新า后。
李慕仪轻笑起来，将药碗递给他，“皇上自个ฐ儿喝罢，一口饮尽了，也能少吃些苦头。”
李慕仪道：“天下百姓都挂念着皇上的龙体，往后切莫这般任性。”
晚些时候雨才敛了，府上艳红浓翠，那笼中ณ鸟啄着羽毛，缩着圆脖儿抖了抖雨珠，畅ม快了又开始叽叽咕咕地叫起来。
李慕仪黯然立了片刻，讥道：“……他总对这等小玩意儿格外留情。”
“叫你品个萧而已……”李绍扯来绢帕，将她脸上的泪水与阳精擦干净，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莫哭了，再去睡罢。”
李绍将她哄到床上去，自己理了正朱红金绣蛟袍，乘着马车去宫中上早ຉ朝。
李慕仪知李绍动了真怒，再惹恼他一分，只能自讨苦吃。发疼的喉管吞咽了几口甜腥下去，她沉默片刻，兀自下了榻，半跪坐在李绍的膝头前。
可无论缘何，李慕仪乖巧顺ิ从的含羞之态，着实去了李绍几分心火。
“是想毁灭证据么？”李绍的声音是温柔的，可眼神却一下冷了，“御史弹劾文侯赵行谦夜宿公主ว府的事，比起让小十三知道，你自然更希望这折子断在本王手里。毕竟在十三眼中ณ，永嘉公主是他最仰慕、依赖的皇姊，一旦ຆ知道这样的皇姊为ฦ了保他的皇位，甘愿撩开裙ำ摆令任何男人亵玩，岂不得自尽了事？”
李绍见她不言，零碎的怒火从他潜渊的眸子里升起，他舔了舔唇，好似野兽垂涎，张口咬在李慕仪的颈子上。
李慕仪用手指招了招白雉的小脑袋，“看久了，总也欢喜……”
婢女听着这话，像是有弦外之音，只是她说得太过暧昧不清，也无法真切地揣度明白。
翌日清晨收了雨势，宫中的掌事太监拜到长公主府来，言李桓大发雷霆，于勤政殿密议时责骂了一干老臣。他求问过原因，到เ底还是为了如何处置李绍的事，而之于缘何争端，掌事太监不知太多。
“皇上先前在别宫遇刺，那ว剑伤反反复复，刚好了些，转眼又发了脓ใ，折腾有些时日，怎的就一直不见好……！”那太监跪在李慕仪面前，“皇上素来最听殿下的劝，奴才恳求您，进宫看一眼皇上罢。”
李桓本就是李慕仪的心头肉，这番话一出，哪有不着急的道理？
可她起了轿匆忙赶到勤政殿去，正见李桓执着书卷闲看，抬头一见李慕仪，嘴角牵起得逞的坏笑，又英朗又孩子气，“姐姐。”
李慕仪才知是他耍了鬼把戏，斥责地看向那传话的掌事太监。那目光不算迫人，可总有几分不露声色的威แ严在，掌事太监很快跪下，“请殿下恕罪。”
李桓去执李慕仪的手，“姐姐莫怪，是朕吩咐的，你若是气不过，也先来打朕罢。”
李慕仪也不手软，抬手就杵在他的脑门儿上，“你呀……”那ว语气一出，却是宠溺比责备更多些，哄得李桓开怀不已，“朕知道，姐姐从不舍得。”
李慕仪由他牵着同坐到เ榻上去，奴才们沏上茶，奉上李慕仪最喜吃的糕点，很快在李桓的命令下一并退出去。
李慕仪瞧他的脸色，“那身上的伤，果真好些了么？”
“已经大好了，只是昨夜下了一场雨，伤口处尚且还有些冷痛。朕又梦到那夜刺来的剑，还有那ว双眼睛……”
李慕仪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头，可这样细微的变化逃不过李桓的眼睛。
他如李慕仪所言那般，有着超乎常人的聪明与灵敏，他也知道在这偌大的宫中，真心待他的人唯有李慕仪……
他感激她，爱慕她，但凡有她在的地方，他就无法分神再去注意其他的事，一心一意都在她的身上，所以他能轻而易举ะ地察觉到，一些事正在发生着变化……
以前，他只有李慕仪，李慕仪也只有他，两个ฐ人在一起明明刚刚好，不能更好。
可偏偏李绍出现了。
他暗暗吐息一口，透亮的锐气从眉宇间收敛，渐渐浮ด现出困惑与不解，握住了李慕仪的手，“姐姐，朕不知该如何抉择，朕想让姐姐来选——李绍，该不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