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他，”常青说，“混子行他也有些资力了，名声是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
“你整天忙自己的，哪顾得上去打听别ี人？”常青笑道
我不相信她会不知道这首歌，连我弟弟都会哼两句呢：“骗人吧？王洁实和谢丽ษ什么唱的，你会不知道？”
这都唱哪儿去了？我打断她道：“错了错了，拉倒吧，还老师呢”
春明捏了捏拳头：“行，‘忙’到什么เ程度？”
“好几天没找个人练练手了，痒得慌，”春明想走，一顿又回来了，“他长什么模样？”
青面兽用一种很严å肃的口气说：“少废话，你马上到เ派出所来一下”
青面兽嘿嘿笑了：“远哥，跟你开玩笑呢，我是老钟”
“不说实话，”胡四咕咚咽了一口酒，“人家芳子在我这里呆了一天，什么都告诉我啦！”
我爹走了，胡四就喝得很快，所以醉得也很话有些语无伦次：“装，你他妈跟我装，把一个黄花大闺女给收拾了还在这里跟我装ณ处男……我就纳了闷了，你说我哪一点对不住你了？远的不说，就说你从劳改队里出来，我胡四第一个给你接风，你缺钱，我他妈二话不说，给！还不带说个还的……砸他妈黄胡子，你倒是一下子竖起杆子来了，我呢？我得到了点儿什么？别跟我吹胡子瞪眼的，哥哥我心里亮堂着呢你砸了黄胡子，一拍**走人了，后面那ว些擦**的事情还不都是我来替你办的？你以为人家黄胡子白让你砸？黑的他不敢，可是你知道他找了多少次白道上的人？全是我替你压下的，办这些事情不花钱？我胡四曾经对你提过吗？没有！我他妈默默无闻的在背后支持你……到เ头来我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你跟我玩脑子……你他妈真好意思的你，竟然，竟然连操个逼的事儿都藏着……”
“什么都不懂，”芳子张开双臂护着蜘蛛说，“这是来给你报喜呢，要是打它的话就没喜了”
“杨远，”她开始不喊我叫远哥了，“等你的病好了，我想跟着你去上班”
我冷冷地问：“有事儿吗？”
我的头皮一麻，我没让我的人去闹事呀，又发生了什么？
胡四一怔，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我操，我真他妈不够意思，怎么把坐牢的伙计给忘了呢？”
胡四上了急脾ຆ气，起身就走：“我马上走，不然祥哥好骂我了”
“刚才我听见一阵汽车声，你也弄了一辆车？”小杰问
“翱你把这事儿告诉胡四了？你可真够‘膘’的啊”小杰一把拽起了我
“小杰，老疙瘩那边你都安排好了？”我换了个话题
“五子这边没什么事儿了，我害怕涛哥去找他，毕竟涛๙哥跟咱们不熟悉”
“知道，不是俄国一个ฐ写小说的吗？大胡子，很有气派……”
“好象也是个写小说的，法国？德国？这个不太清楚”
其实我早就认出他来了，故意跟他玩个“造型”：“胖子？没印象了”
吴胖子似乎一下子没了跟我套近乎的兴趣，冲旁边围着的一群人一呶嘴：“在三舅那边”
那ว五罗里罗嗦地说：“他还用带很多人来？就冲他那ว杀威也用不着啊……”
我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脸色铁青像是三十来岁的汉子，他的头发很长，好象还烫过，拆开的绳子一般弯弯曲曲地散落在肩膀上←的脸大得像一只欧，这让他的面目看起来很狰狞我站在门口咳嗽了一声，冲他点了一下头：“你找谁？”
“远哥，别在意，胜哥喝得有点儿多”阎坤在那ว边笑得很尴尬
“真没想到他会跟你提这些……黄胡子那是活该，我跟胜哥解释”
“四哥，其实我跟小广那点事儿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呵呵，这话说的，”我笑得有点尴尬，“这事儿我认了，只要他……”
胡四左右瞅了两ä眼，我示意金高他们先出去，胡四沉声说：“我有人”
胡四拆开信封，刷刷地扳着那些钱：“阎八这是来不及了啊……行，白道的你交给我就可以了”
看来这两个人是铁了心想走黑道了，这似乎正合我意在监狱，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心里盘算过：杨远，你已๐经踏上一条不属于正常人的路了，将来想要活出个ฐ人样儿来，要么找个单位低声下气给人家“扛活”，要么利用自己的长处，在社会上杀出一条血路来，当黑道老大前面的那条路根本不适合你，你是个ฐ什么人？坐过牢！单位上的人是不会拿你当正常人对待的，你忍气吞声地干上几年也就老了，等你老了再想回到社会上去混，你就等着去死吧≈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趁年轻，趁当年的那点余威，继续混……我闭着眼睛想了一阵，喝口酒说：“这样吧，我先在家憋上几天，好好陪陪我爹，这几年把老人家折腾得不轻，再干那些没脑子的事情，对不住他等我安顿好了，再来找你们好好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工作’，我可把话说好了，打打杀杀的活儿我不干，要干就干点儿‘高智商’的活儿，我记得这话四哥在里面曾经对我说过，呵，是不是四哥？”
我觉得他喝得有点多，故意岔话：“开个小饭馆也不错艾起码比上班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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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警察又提审了我一次，送我回来的路上，安慰我说：“别怕，案子转到เ检察院，不一定是个什么结果呢”
“我说过了，我想不起来”我的心很乱ກ，你直接说就是了，绕什么弯子？
盐工俱乐่部？这个名字很熟悉，我眨巴了两ä下眼皮：“是不是我上班的废品站前面的那ว个？”
我曾经带着一帮弟兄，人手一把菜刀，见着穿喇叭裤留长头发的“小哥”就砍，从厂门口一路杀到火车站
有一次，我跟牛玉文去乡下看望他的姥ณ姥，中午喝了点儿酒，牛玉文要领我去看海∵在一条乡间小路上，一个同样喝了酒，样子像是传说中“庄户流球”的人拦住了我俩，他把手抖擞得像筛糠：“哪里来的俩膘子？给爷爷拿根烟抽！”我没有说话，直接用三棱刮刀把他捅倒了，他趴在地下，地下有一小片残雪，白白净净的，很快就被血融化了“朋友，我叫杨远，在第三机械厂上班，活过来的话就去找我”我在他身上擦了两下刀子，敲敲他的脑袋说
我怀疑她死了，我和弟弟蹑手蹑脚地靠过去，想看个究竟，她的眼珠转了一下，我放心了
她紧ู闭着双眼，没有说话，就这样躺在椅子上，躺在飘着雪花的寒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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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论》你看过没有？马克思都说，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血淋淋的呢，什么叫连累伙计们？大家一起办的事情就不要提什么谁连累็谁，都在提着脑袋玩钱呢，谁也不能ม埋怨谁，你这么说话，等我亡命天涯，你在提心吊胆的时候，是不是也得埋怨我连累了你？金高被我说得一楞一楞的，眼睛瞪得像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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