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像提溜麻袋那样把他提溜到沙发上坐好：“马蛋子我告诉你，你不但惹了蝴蝶，你还惹了涛哥，涛哥的脾ຆ气你是知道的，他这个酒楼开了将近三年，没有人敢在那里闹事儿，今天你们竟然破了先例，后果是什么你很清楚，”五子说着抬手指了指我，“想必你也打听过蝴蝶是个什么样的人，得罪了他你就等于摊上了……知道蝴蝶跟涛哥的关系吗？这我就不跟你罗嗦了如果你是因为喝醉了酒在涛哥饭店里砸几个盘子砸几个ฐ碗，甚至在那里打了别人，估计涛哥会放你一马，可是你今天竟然惹了涛哥请来的朋友，你好好想想后果吧……好了，我就提醒你这么多”
“慢！”我猛地打断了他，“这个斌哥是不是脑袋后面扎了一把刷子？”
我从那堆杂物的另一头转出去，贴着墙根到了栅栏门的边上，刚想翻身上去，北边就传来了说话声
脚๐步声戛然而止，一个我们那里的口音说：“咱们太仓促了，应该先进这里面扶我一把，我进去”
我问：“涛哥回来了没有？”
因为五子提前跟涛哥饭店联系过，所以我们这次进了走廊最里头的一个ฐ单间，刚坐下就开始上菜，很丰盛我习惯性地走到窗边往外外面灯火通明，济南的夜色有一种喧闹的华丽灯火映照着天空，让天空看上去泛着一种幽深的黑色，星星也没有什么光彩，跟贴在一块黑布上的雀斑差ๆ不多探头往下下面是一个低矮的平台，上面堆着一些类似石棉瓦的东西，再往下看好象是个废弃的仓库，院子里堆满了黑糊糊的块状物，看样子像是一些板材我伸手拉上了窗帘，坐回来指着五子对孔龙和春明说：“这位是我在济南最好的朋友，你们喊他五哥就可以了”
“咳，这不胡搅蛮缠嘛ใ，”五子说，“你要是不放心我接电话，我不接就是了，喊起天顺ิ来，让他接”
“少喝酒艾”我躺在床上叮嘱道，“说不定晚上又来事儿了，喝成膘子可没人管你”
我弟弟还是不明白：“就是学习小组吧？那ว得多少人艾太乱了，我不喜欢……哥哥，那咱就不结婚了”
老爷子越说越没意思了，我赶紧换个ฐ话题：“外面的雨停了，水沟里爬出来不少青蛙呢，呱呱的”
“咳，”我忍住笑，“你早说嘛，我已经买了，都卖出去不少了，客户反映还不错，我也吃了，味道很好”
“不说了，我很忙，你给他们把饭做上就行了，注意身体艾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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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说两句吧，”我横了李俊海一眼，用一张湿巾给那ว五擦着脸上的血迹，“做好跟他们打交道的准备，现在还干老本行的那ว帮人你还认识吗？”那五想了想：“我不大跟他们接触了，好象跟我一批的洗手了不少……对了，黄三去年出来了，他还干，拉了不少‘皮子’，号称华东第一贼，以前跟我很熟悉，明天我就去跟他套近乎”我问：“黄三是不是黄胡子他弟弟？”那五说就是，不过跟亲弟弟还差那么一点儿，是个‘拖油瓶’，黄胡子他后妈带过去的我点了点头：“就找他了，事儿办得要巧妙，别ี不等热乎起来就被他觉察出来，弄不好是他们的人干的呢你身上还有钱吗？没有我先给你几百作为活动经费……我是越想越来气，不抓出这个人来，我怎么有脸再混下去？”李俊海捏了我一把：“注意形象，别说这种话”我讪笑道：“还注意他妈形象，堂堂杨远让一帮小贼给黑了，操他奶奶的”
我对胡四说：“四哥，我们三个先进去说会儿话，完了再陪你聊”
我点点头：“我知道”转身搂着那五进了旁边的单间，李俊海也跟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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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来了李俊旱我的那ว句话——脑子里面需要点灯我的脑子里面还真的像点了一盏灯一样，赫然亮了起来≡呀！胡四分析的太对了，无论从哪个方面讲，老钱都不应该跟我这么干，他的胆小如鼠曾经有一次他给我送鲳鱼，因为价格问题跟那五吵吵了两ä句，那五说不过他，抄起一把渔叉就要抡他，他吓得一张老脸跟木乃伊差ๆ不多，那ว张皮几乎都要掉下来了我过去呵斥那五的时候，他竟然躲在我的身后战战兢兢地杨，别为了我伤了兄弟们的和气，听这位那兄弟的，我赔点儿钱无所谓我没让那五继续跟他讲价，骂了那五一声就走了，后来我听那五说，老钱吓得不成样子，中ณ午把那五请到市场外面的那家饭店好一顿ู赔不是，就差给那五下跪了既然这样，他欠我钱的时候肯定也是心惊胆战的，可是为ฦ了自己潇洒就什么也顾不上了，甚至以为我不会为ฦ这几个小钱儿跟他纠缠不休这么一分析，我仿佛一下子从嗓子眼里看到了老钱的儿，嘿嘿，你这个老混蛋，快要死了还跟我玩儿脑子呢
我实在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吃了一口跟嚼木渣一样，干脆不吃了，找出一张报纸把菜倒上，包起来掖到了床底下，我怕让刘梅发现我没吃，以为ฦ是嫌她做得不好§上叼着一口馒头，躺到เ了床上眼前一花，沉沉睡去
我忽地坐了起来，刘梅和我爹站在我的面前，他们似乎被我吓着了，看着我目瞪口呆
“呵呵，这个我不管，我只知道吴胖子是个商人，商人是惟利是图的，这样的买卖他应该做”
“也好，别委屈了自己้，”胡四叹口气道，“古语说得好艾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话真他妈对……”
“后来这俩家伙全交代了，”段丰意犹未粳“他们不但操腚眼儿，还吃呢，就是术语说的”
“还拼命呢，从严管队出来，‘操他娘’彻底‘逼裂’了，跟个痨病鬼似的，整天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谢谢杨老板，”一直傻笑着的老李冷不丁钻出来跟我握了一下手，“嘿嘿，杨老板是个爽快人”
看着正往外倒的车，林武对我说，这两个人还不错，能ม干，手艺也好，就是挺能计较的，有时候为了多跑一趟车，满腹怨言，发工资的时候，一分一角计算得清楚着呢为ฦ这个，胡四经常嚷嚷着要换人，这下子利索了，甩给你了我说，我理解他们，人到了这种年龄，上有老下有小的，跑出来辛苦就是为ฦ了多挣点儿银两养家糊口呢，但凡过得去，不应该跟人家计较那几个ฐ小钱林武说，你这话我听着别扭，好象是在说胡四的不是我笑道，四哥有四哥的性格，我有我的性格，我没笑话他，我坚持自己้的原则就是了林武点点头说，我不管那么多，现在我跟着你干，帮你维持好场面是我的工作，等你上道儿了，我也就算是完成任务了，还回胡四那里去，那里才是我的家我说，到เ时候再不定我离不开你，把你绑在这里不放了呢林武说，跟车的人你都找好了？我说找好了，说着摸出大哥大拨了老七的传呼等回音的时候，兔子溜达过来了：“远哥，你一大早的把我喊来干什么เ？我都等你一上午了”
“你的意思是，今天他不会跟你联系了？要是联系也就是在拿钱的时候联系？”
孙朝阳铁青着脸说，元宵节前后的一个ฐ上午，小杰给他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准备五万块钱，他马上要去取朝阳知道小杰是不会亲自来拿钱的，肯定还是找个不相干的人来拿，跟小迪一商量，两个人就把这次抓小杰的计划ฐ设计好了中午，孙朝阳亲去了到เ交接钱的地方，果然，一个民工ื模样的人过来问他，是不是有个ฐ包裹要给人？孙朝阳就把装ณ钱的袋子给了那ว个人，转身走了小迪带着几个ฐ弟兄，开车的开车，骑自行车的骑自行车，远远地跟着那个人那个人竟然径自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银行，把钱存了进去等那ว个人出来，小迪安排了几个人继续跟着他，自己就去找了一个银行的朋友，打听这个人把钱汇到什么เ地方去了，朋友一查，说是钱汇到เ了广东的一家工ื艺品厂，小迪就傻眼了，就算是马上动身，等赶到เ广东也晚了，钱早就没影儿了，人也不会抓到，弄不好还得丢几条人命在那ว里小迪就让跟踪民工的兄弟把他抓回了孙朝阳的饭店，跟上次一样，民工兄弟一问三不知，白喝了孙朝阳半斤茅台
我不想跟她罗嗦了，侧身就走：“大姐，别整天操心别人，把自己的买卖做好了比什么都强”
这个泼妇太不象话了，简直是在胡说八道，我头都没回，疾步上了楼梯
金高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问他，我怎么没看见你？按说都是老乡，应该有点儿印象的『米说，我是个小杂役，你们都是大头皇，咱们不是一个级别呀然后眉飞色舞地说，有一次他看见金高在操场上打篮球，不知道因为什么เ跟一帮东北人打起来了，东北人狠呀，拿着撬棍、铁锨直往上扑金高毫无惧色，赤手空拳跟他们打了起来，身上被他们用铁锨砍得血淋淋的，金高也不跑，瞅个机会把一个领ๆ头的放倒了，武松打虎那样抡圆了拳头就是一个砸后面还在拿铁ກ锨砍他，金高不管，只是砸地下的这个，东北人害怕了，因为地下的那个人看上去比金高还惨，脑袋都看不出来是个脑แ袋了……他们不砍了，丢了家伙求金高别ี打了金高还打，直到那ว个人连喊都喊不出来，金高才撒了手，顶着满身鲜血走到水龙头边上，拎起水桶往身上浇，被打的那个人被人抬走好长时间了，金高才晕在了地上，地上全是血这一仗打出了气势，从那以后金高就成了麻雀里面的鹰，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的，加上个子又高，那叫一个猛
“哈哈，我都忘了，”金高矜持地摸了一把脸，“操艾我还那么เ猛过？”
这一次我是彻底喝不进去了，瞅着事的那两ä瓶，胡四拍拍我的手说：“服了吧？服了就别喝了”
胡四的口气似乎很惆怅：“无所谓艾兄弟交往不在一两ä瓶酒上……我看得开”
“哈哈，我的车你‘滚’，连我的人你也滚艾”胡四使劲摸了一把头皮，“得，我认了，给你个ฐ人！”
“你以为我给你的是司机艾”胡四奸笑一声，“我给你的是一员大将，一个顶他妈十个司机使唤”
没等大家说话，梁超就说上了，他说有一次他跟一个ฐ运管处的同事去外地出差ๆ，晚上寂寞得难受，就去找了个ฐ小酒馆喝酒，喝到เ一半来了一个ฐ村姑，那个ฐ村姑躲在门帘子后面用那ว双肿眼泡子一个劲地冲他放电←就跟着那个村姑去了村姑的房间，村姑说咱俩来来不要钱，白来梁超纳闷，就问她，那你不是吃亏了吗？村姑说，俺爹是个卖盘子的，你日我一下买我爹一个盘子，我夹你一下你买我爹俩盘子就行了一个盘子才几个钱？一听便宜，梁超就骑上去了刚攮进去，那ว村姑就开始记数了：一盘、两盘、三盘、四盘、五盘……梁超大吃一惊，大姐，这一次下来我得买你多少盘子呀？就趴在上面不动弹了人家村姑也不“膘”，用下面记数：一夹、两夹、三夹、四夹、五夹……
“我是膘子？咱快呀，她还没念到十夹的时候，咱完事儿了，不过走的时候麻烦大啦，装了一车皮盘子”
李忠傲慢地点了点头：“对，请回答”
“好，很好，”李忠越发来劲了，悠然地点了一根烟，“这意思就是你在收他的保护费了，是吗？”
“说什么？”我也轻松地笑了，“他们说感谢青大侠不杀之ใ恩呗”
操，一群标准的街头“污烂”！我不禁皱紧了眉头，这帮乌合之众我是坚决不可能让他们深入到เ我的圈子里面来的，将来利用他们去吓唬类似老许这样的想跟我玩儿“离格楞”的人，倒是很对他们的路子老许这小子早就应该给他点颜色看了，以前他曾经这样涮过我一把，因为那时候我对冷藏行业一窍不通，不敢得罪他，就忍了，可是这小子觉得我好说话，经常这样糊弄我，这不，又他妈来了，正好，这个任务就交给这帮土鳖去办吧，折腾完了他，还让他给我送货，价格就不一定是原来的那个ฐ价格了还有老钱这个土财主，整天在我面前哭穷，欠我三万多了……嘿嘿，你们都等着吧，不把你们折腾出尿来，我杨远是你们的孙子常青见我冷冷地笑，也跟着笑了：“远哥，我这么เ办还可以吧？歪打正着艾这样反倒利索了，一会儿单等着你跟金哥舌战他就行了，论脑子，他不是你们的对手←现在这种状况很不好受，有个ฐ成语叫什么来着？骑虎难下？不是这个意思，反正就是那什么……他得装，我了解这种‘污烂’的心理，心里害怕得要命，面子上还得装，想起来了，这个成语叫色厉内什么东西，就是一个字，装，哈哈”
“别怨我艾我吓畸那是好几个月以前了，最近我可没吓畸艾操，想吓唬我也见不着他呀”
金高笑得眼泪鼻涕一起流：“我操他妈的，太搞笑了，李杂碎去折腾阎八？这跟他妈一个老鼠去踩一只死猫的脑袋有什么两ä样？哈哈哈哈！唉，听说这两个以前可好了，整天凑在一起喝酒，就差骑在身上操腚眼儿了……对了，敲诈小广的那个人开口了吗？他说没说是谁在背后指使的？”见我摇了摇头，金高神秘兮兮地说，“蝴蝶，我知道你们是把兄弟，我说句真话你可别ี不愿意听艾我怀疑是李俊海干的！那一阵他正闲着，完全有时间干这事儿”
长法的声音很大，我听得很清晰：“你打传呼了？”
听那ว边嘈杂的声音，长法好象是在喝酒：“你是谁？认识我吗？”
“胖子，哈哈，你很忙啊”我嘘了一声，让金高和常青别说话
“胖子，”我不跟他罗嗦，直接说，“听说最近遇到เ麻烦了？”
“蝴蝶，别看咱们俩这么เ熟悉，你是因为什么进去的我还真的不大清楚呢”
“知道小广跟关凯是什么关系吗？”李俊海不再拉我，凑到我的脸上问
“我也没多说话，”我爹呷口酒，慢条斯理地说，“我就问她工作怎么样？姊妹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