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这几天你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这里看着我家，一有动静就去帮金高，听他的指挥”
“知道要发生什么吗？”
我知道我的脸一定是黄了，摸一把脸没接茬：“春明，你马上去一趟医院黄胡子在没在那里，如果在，你一定要给我跟好了他，他有什么动向马上告诉我”春明问，又出什么事儿了？我没告诉他，继续说，“去的时候给你的兄弟打几个电话，让他们替换着你，就像前几天跟老钱他儿子一样，必须随时知道他的行踪，他开始狗急跳墙了”
春明嘟囔了一句：“跟个黄三罗嗦什么？反动直接‘做’了他拉倒”
“出什么麻烦了？”我装做不知道，随口问道
“你是怎么เ知道的？”
“刚才我想好了，让他回去，目前你需要人，等你安稳了我再给你打电话让他来”
“这……咳，真不好意思其实我比你还需要人，你知道的，那ว帮想折腾我的孙子一直在盯着我”
“那好，暂时我还不想回去，我想在这里‘摸’了孙朝阳，你把家给我看好了，完事儿我就回家”
“我正是这么想的，我就不跟他说了，你跟他说让他马上来济南，到了给我打电话”
五子边跟我碰杯边说：“缺钱了？不至于吧？对帐这活儿不应该你干，老老实实喝你的酒吧”
五子干了一杯，摸着嘴巴说：“别ี误会，我是怕让外人知道你来了济南不好，人多嘴杂啊”
我不禁笑了：“杜月笙有派头？跟个猴子似的，不是照ั样控制上海滩？朝阳哥肚子里有货”
五子说，孙朝阳经常带一个ฐ满脸煞气的大个ฐ子来济南，两个人来了也不乱出溜，一头扎进一个ฐ叫坏水的老混子开的茶楼ä里，再也不出来了有一次孙朝阳给涛哥打电话，让涛哥去那ว里喝酒，涛哥本来不想去，怕掉价，后来一想，孙朝阳大老远的来了，不去不好，就带上五子一起去了朝阳不知道我跟五子的关系，当着五子的面声泪俱下地控诉了一番๘“歹徒”杨远的罪行，最后说，我跟杨远势不两ä立，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早晚我要杀了他涛哥劝他说，杨远也就是“黑”过你几个钱，没有必要闹到เ这种地步，以后杨远生活好了，我给你们协调协调，让杨远把钱还给你就算完了朝阳说，事情发展到เ这个地步，不是钱不钱的事儿了，我的几个兄弟被他的人给杀了，直到现在那个ฐ凶手还在暗处踅摸我，想连我也杀了，你说这事儿能协调吗？涛哥不愿意搀和这事儿，就不说话了朝阳的情绪很激动，不到一个小时就喝成了膘子济南的兄弟不错，尽管办事儿要钱，但是痛快，让杨远等着吧，很快我就让他好看
我想想他说得也有道理，我明白那些所谓的好人都是怎么生活的，累死累活干上一年，不如我一天的收入，还得看别人的眼色行事；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哪一个不是先低声下气给人家当奴才才抬起头来做人的？当然，也有不必这样的，那是因为他有个ฐ好爹，他爹或者是官员，或者是从奴才到将军的主儿……总之，我觉得尽管我吃过不少苦头，可是我一直是在挺着胸膛做人，在监狱里我受过委屈，可是我从来没有向谁低过头我现在的生活尽管没有风平浪ฐ静的时候，可是我觉得痛快、充实生活的艰辛在我这里浓缩了，我将以最短的时间完成我的原始积累，为自己้将来平静的生活打下基础这样一想，我竟然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我坚信我不会像我的前辈那样，非死即沉，我会永远挺立在最高的那个浪尖上我看到了这样的场景：生者将死者掩埋以后，死者便永远地躺在那里，而生者直起腰来，继续前行我就是无数死者里面的那ว个生者，我将永远活着，永远走在荆棘遍地，但是不远处山花烂漫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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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段丰坐到前面，我和李俊海ร夹着那五坐在后面，车忽地窜了出去
他的表现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แ，即便这样我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ທ，尽管我相信他没有什么เ问题
李俊海戳了司机一把：“直走我说你也真是，提那么多钱，就让那五自己一个人去呀，这下完了……”
李俊海嗡声说：“从医院出来了，没敢回来，在青年公园等着”
大昌边走边念叨：“我这块儿大约二十万，那五比我能多一点儿，对了，上个月你从我这里拿走了十万……”
大昌说：“谁知道？你说要给花子那边换换设备……我去花子那里看了，哪儿换了？”
李俊海绕着房间来回的踱步：“怪我呀怪我，我这几天没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唉，蝴蝶，不是我说你的，你真拿我这个当哥哥的没当自己人待啊你说就老钱那种畜生你还用找外人去折腾他吗？你跟我说，我他妈拧下他的脑袋来当球踢还不出一点儿麻烦这可倒好，钱没要回来，还让家里的人跟着你胆惊受怕……你呀，唉”
李俊海倒退着走到门口，郁闷地瞄了我几眼，慢慢踱了过来：“我知道你心里烦，我说两ä句就走”
金高笑得沙沙响：“差不多，这位小姐的对门是我的一个女同学，我在让她帮我沁呢，嘿嘿”
桌子上摆满了酒菜，我坐过去抓起筷子在桌子上创了创，招呼段丰道：“哥们儿，一起来”
“话又多了不是？”我摔了他一烟头，“我们弟兄们没那么多毛铂继续说那个叫娜娜的，她什么时候能ม来？”
“别‘我就’了，咱们还是别ี谈论这些没意思的了，”我突然感到เ一阵厌烦，打断他道，“今天不一定有时间，我吃了饭还得回去安排别的事情，等哪天抽出空来，我来见见她↓还真那么有吸引力？哈，来了再我也尝尝这吃花酒的味道”吴胖子冲我伸了一下大拇指：“这就对了，不瞒你说，像你们这些大哥级的人物，哪一个不是左搂右抱的？你身边没个ฐ仨俩的美女，道儿上的兄弟都看不起你呢……嘿嘿，这话又多了，远哥不是那ว样的人≡了，胡四也认识娜娜，那天……对，就是梁大哥他们来的那天晚上，胡四和四嫂也来了，没吃饭，直接让我去找娜娜我跟四哥开玩笑说，你也来吃花酒艾你吃花酒四嫂怎么办？不怕她挠你的脸？胡四那么随和的一个ฐ人竟然抬手给了我一巴掌，下手那个狠呀……后来我把娜娜叫了出来娜娜一见四哥和四嫂，撒腿就跑，被四嫂揪着头发拖回来了当时我还以为是不是娜娜勾引四哥让四嫂发现了，来找事儿的？就再也没敢露头后来我听服务员说，四哥和四嫂把娜娜拽到门口，大声呵斥她，让她以后不许到เ这里来了娜娜就跟他们翻脸了，娜娜说，我偏要来，我没有你们这些哥哥嫂子了胡四好象喝醉酒了，一脚就把她给踹到沟里了，娜娜爬上来就跑了，一路跑一路哭……再也没回来”
老混子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了，捂着半边脸，不停地眨巴๒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杨远？蝴蝶？杨远……”
这一跤好象是把老混子摔得不轻，爬了好几爬也没能爬起来，只好单腿跪着喊了一声：“小弟段丰参见远哥！”
“要是真还活着，应该毕竟在里面有缘分凑到一起不容易，”我赞同道，“去的时候叫上我”
“真聪明，”我笑了，“老辛的脑แ子可不一般，掂对个书呆子小广绝对没问题”
“奢侈艾荒淫艾真他妈不过日子啊……”金高嘟็囔道，“提前过上大款生活了艾扯淡啊”
“真不想动弹……有任务在电å话里安排不行吗？”金高打着哈欠说
长气喘吁吁地说：“我上了火车，虾米来电话了，老钱没死，手术成功”
“远哥，我那摊子事儿就交给你了，你一定得帮我维持着，我躲上一阵回来再说”
林武起身关紧了门，冲我嘿嘿一笑：“这他妈什么玩意儿？他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个江湖人物了，我操”
林武在后面吆喝道：“还他妈喝呀，这都喝了一天啦！”
“例子那就太多了，”林武把眼睛瞟向窗外，慢悠悠地说，“我刚出来的时候，找不着吃饭的地方，就经常去我们家楼下的小吃部里吓唬老板，目的就是让他答应我，以后我在这里吃饭可以签字后来签得多了，老板就开始跟我要钱，我心一烦，就把他给捅了，是用西瓜刀捅的，肠子流了一地当时我也害怕了，就跑了，跑到枣庄我一个牢友家去了后来胡四打听着找到了我，他说那个人疯了，饭店也不开了，整天提着把砍刀在我家门口等我，把我妈吓得都快要成神经病了我问胡四怎么办？胡四说，你要是不想继续混了就这样躲着，要想继续混就回去继续捅他，让他没有再找你报仇的资本拉倒我问，怎么能让他没有继续找我的资本？胡四说，把他弄成残废，后面的事情我来帮你处理我就回去了，那天夜里，我逮着了他，手筋、脚筋全给他挑了，最后我把刀子顶在他的胸口上，我说，你还敢再折腾吗？再折腾，下一次我就把你的心脏挖出来←哪敢嘴硬？一个劲地求我送他去医院，我没管他，扯身走了←躺在那里喊救命，没有敢去救他的，后来联防看见了，把他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几乎都摸不着脉ำ搏了后来，他报案了，我在外面躲了大半年，回来以后逼事儿没有，胡四全帮我打点好了，这小子架着双拐不见了……就这么เ简单”
“没事儿，见了长，问问他前后经过再说”
三圈喝下来，我就感觉很不适用，这酒喝得也太快了，一口一杯，那杯子还粗得像大腿那几个对我感兴趣的人似乎看出来我的酒量不行，好象要灌我，其中一个端起酒杯冲我晃了晃：“杨兄弟，哥哥先敬你一杯，”咕咚把自己้的酒喝了，笑眯眯地看着我，“哈哈，我最佩服你们这样的人，跟那ว些街头小混混两码事，干得痛快，还不伤害老百姓，能跟你这样的道上兄弟坐在一起，哥哥我非常荣幸，看得起我你就把那ว杯酒干了，哥哥我这里先谢谢了”
梁超捶着我的后背，哈哈大笑：“缺乏็锻炼艾当年我在你这么เ年轻的时候，喝他个十瓶八瓶的玩儿一样”
春明走了，我叹着气刚走了两ä步，那五就来了电话，那五说，有个东北口音的朋友找你，说有急事儿，告诉不告诉他你的大哥大号码？我想了想，会是谁呢？东北的我倒是认识几个，可我跟他们没什么深交，谁还会有急事找我呢？想不让那五告诉他我的大哥大号码，转念一想，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就对那五说，告诉他，让他直接给我打电话刚挂了电å话，没走几步大哥大就响了，对方一声喂还没喊利ำ索，我的脑袋就嗡地响了一下，是小杰！
“蝴蝶……是我，我是小杰，”小杰似乎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激动，“呵，终于听见你的声音了，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