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魏先生也叫手下打开了电闸,大厅里立时又明晃晃亮堂堂的。
周宣笑呵呵的道:“周先生,我明白了,原来这块石头是要两片合在一起才能发光,你瞧!”说着把两块半圆石合成一个整圆,那绿幽幽的七彩光又亮了起来,照得四周一群人的脸像翡翠一样。
刘叔和陈三眼同时都把头转过来瞧着他,眼神里很是奇怪,似乎这么简单的术语他都不明白?
实在是对周宣看不透,一时显得高深莫测,连老手专家都瞧不出来的东西他能看出来,一时却又连行中最基本的术语和手法他都不懂,陈三眼摇了摇头!
跟着又一声水响,身边的海ร水中冒出一个戴眼罩的人头来,伸出白晰的手把眼罩取下来,一头湿漉漉的齐肩乌发甩了甩,好漂亮!
原来这个人正是那个奇乎ๆ异常漂亮的潜水女子!
陈三眼和刘叔坐后边,周宣年轻,坐在马婷婷旁边,见马婷婷开车很娴熟,有些羡慕,问道:“马小姐,你二叔还给你配车啊?福利倒是不错!”
“自己้买的?你多少钱一个ฐ月啊?”周宣诧然,这么一个十七八的女孩儿,自己能买车,那ว一个ฐ月得挣多少钱才买得起?记得老家那些到饭馆打工的女孩子,一个月才挣百块。
周宣暗暗骂娘,脸红了红,知道又出了洋相。
替周宣说了遮羞的话,周宣虽是不懂ฦ,但陈三眼却反是喜欢他这种爽直朴实的性格。
陈三眼又道:“刘叔这是从笔法的点,线形态中来分辨袁枚的笔法,书法是与一个人的性情和环境习习相关的,有讲究,‘笔端钢杵,要力透纸背’,指的便是笔法中笔端的力量,这种力量要内敛,不能显露在外边,显露在外边叫青筋暴露。书画的快慢是次要的,主要的是用笔的轻重、疾徐、转折、顿ู挫,是否合乎笔法。有人以颓๙笔渴墨故作飞白取势以迷惑阅者,用评画的术语来说,这叫做‘剑拔弩张’,其实笔里并没东西。鉴定大画,如高山大树以及长线条的衣纹等,更应注意笔法。画ฑ大画必须放笔,即‘请君放笔为直干’,然而放笔不是任意胡抹,不要被故作姿态的‘狂华’、‘客慧’所迷惑,即‘始知其放本细微,不比狂华生客慧’。鉴别细短线的工笔画,也必须看是否笔笔有力,笔笔到家。前人常以如‘如印印泥’,‘如锥画沙’、‘春云行空’、‘流水行地’、‘寓刚健于婀娜之中,写遒劲于婉媚之ใ内’、‘剑绣土花,中藏坚质,鼎仓翠绿,外耀锋芒’等来比喻笔法。”
陈三眼说到对古玩字画的研究心得上,一时兴起,更是滔滔不绝的讲起来。
这中年人头先路过那书摊时,见到周宣正翻看那破稿时就停步站在边上,因为行内有规矩,如果有正在看或买的就绝不能上前打破扯跷,所以就在一旁悄悄注意着,观察了一会儿,基本确定周宣不是同行,根本不懂这一行后倒是有些心喜,只等他一离开再稍加点价买过来,但却没想到周宣跟他提了“袁枚”这个名字。
“这有什么问题,你看吧。”周宣很爽快的把手稿递给了他,对这个东西,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看这人那一脸可惜的表情,难不成还值得几百上千?
听水池饲养员说,玳瑁一般只会在深水里出现,这个ฐ海滩的海域里基本上是没见过,这东西会不会是他说的玳瑁?
周宣觉得有趣,也紧紧ู的跟着,那乌龟没几下便游到前边一个小岩壁的小洞口钻了进去。
刘叔瞠目结舌!
陈三眼笑笑道:“小周真会开玩笑,不过有些高人不愿意说出自己的来历也是有的,呵呵,小周既然不愿意说那ว就别问了,只是小周的技术这么好,可为ฦ什么还要在游乐场里厮混呢?”
“这个……嘿嘿……”周宣苦笑道,“不瞒陈老板,我今天被炒鱿鱼了,如今已是无业游民一个ฐ!”
陈三眼大喜,道:“小周,有没有兴趣跟我做?待遇嘛,我们回店里再慢慢商量!”
周宣当然愿意,一口便答应下来,本来就想跟着陈三眼学学对古玩鉴别ี的技术,这才几天功夫,确确实实是喜欢上这一行,当然,金钱也是一个因素,但进入这一行的话,还是得把基本功练好,左手那冰气儿虽好,但也好像那ว六方金刚石一样,不知道哪时候会从天上掉下来,也不知道哪个时候会消เ失,练好了基本功,至少也能有靠这个混碗饭吃,对这一行的场面可着实有点心惊肉跳,搞不好就像那个老吴一样,刹时间几百万就化成灰了!
周宣可不想自己้的几百万化为乌有,心想着,反正只要我不买几万以上的东西,说什么自己这钱也跑不掉吧!
到了静石斋,有点晚,陈三眼便安排周宣到เ他们租下的公寓里休息。
陈三眼为静石斋的员工租了两ä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他小舅子方志成跟李俊住了一套,陈三眼跟刘叔住了一套,本来李俊是跟刘叔住一起的,但陈三眼来了后,李俊就搬去跟方志成住了,方志成也不愿意陈三眼跟他住一块,不自在。
三室一厅的房子,刘叔一间,陈三眼一间,周宣一间。
第二天一大早,周宣到酒店取了行李箱退了房,然后到เ静石斋来上班。
事却有凑巧,陈三眼接到เ扬州的电话,有急事需要他赶回去处理,来不及对周宣做什么安排,临ภ走时让刘叔先照看着一下便匆匆往机场赶去。
虽然凭着左手的冰气儿可以识别古玩的真伪,但到底对古玩这一行所有的知识都一窍不通,便是最基本的入门功夫也是半丝儿不会。
刘叔倒是奇了,周宣有时一出手便如惊惊鸿一现,显得高深莫测,连他这等老手也自叹弗如,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如蒙了眼的菜鸟一般,比一个菜鸟更加的不如!
接下来李俊和两ä个学徒工也到店里来上班了,方志成却是在早饭后快十一点才来到,刘叔对他基本上是不闻不问,两人分工不同。
从早上到中午,基本上没什么生意,刘叔坐店,交待着李俊和两个学徒工把一些收到的不太值钱且笨重的大件搬到里间的小库里。
周宣卷起衣袖帮忙,只有方志成冷眼看着周宣,心里多少有些不忿,听刘叔说,他姐夫陈三眼交待下来,让周宣做验眼,也就是对收进来的货件的真伪价值的识别,那就是店里的二掌柜,除了重大活儿是刘叔亲自验外,一般生意都由他来验货,李俊跟刘叔学了几年了都不够资格做验眼,这小子凭什么一来就干这个?
不光是他方志成看不顺眼,便是李俊和两名学徒工阿昌和阿广对周宣也极为不满,干什么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资历不够就不能做上去,这可好,这个周宣一个毛头,一来就骑到他们头上了,如何能ม忍?
李俊和阿昌阿广三人趁搬货的时候私下里对周宣吆五喝六的,重活都让他干。
周宣当然不会计较,技术没有,力气却是一大把,搬进搬出的,但李俊他们却是又瞧出了破绽。
听刘ถ叔和方经理说过,周宣是新来的验眼,但李俊他们几个ฐ人随便说的最普通常用的行话,周宣却是茫然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