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先前唱歌的人应该就是此人了。
不过此时的他并不能算作人,他只不过是曾经出现在这里的一抹记忆而已踝。
小小的一团“火焰”将墙壁腐蚀了足有一米深,可是露出来的依旧是石壁,原先的甬道彻底消失了。
经历了几百年仍在生生不息的运转,这说明了什么?不是有人一直在维护这里的机关,就是设计这处地宫的人是个逆天的天才,能ม保证原动力几百年如一日。
“怎么会这么เ严重?”
澹台雨也忐忑的望向那道稳如泰山的石门,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她的武功是不弱,但机关术数却并不精通,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如果真让她上,解开了是立大功,解不开就成了行动失败的罪魁祸ຖ首,那后果,是她不敢想象的可怕……
秦悠额头青筋暴跳,她终于深深的明白蛋疼是一种什么感觉了,但考虑到自己的处境,只能继续妥协,“行行,回去就太阳了你,小爷吃亏就吃亏点吧……”
“你……”
为了避免弄出的动静太大撞见人,宋微君命人在北阳山外两里处弃马潜行。
秦悠自发自觉的走到他身边,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与任务,惟独她是例外,只需跟在宋微君身边即可,也因此从上路之后她便没说过一句话,只要安静跟在他身边就好。
居然有人敢当面骂武王殿下,她是活腻了吗?
切,不是想看她的表现吗?不知道她这么做能否让他满意?
“姐,你没事吧?”
恨吗?是有点,自己้的闺女亲人遭罪当然会心疼,可是当对方站在那任他们报仇的时候,又觉得其实也没有非要你死我说,毕竟,小悠还在不是吗?
“什么?老八也在找他?你确定他与朕找的是同一个人?”赵咸铭诧异的坐直身体,脸上表情更加阴沉。
说道这里英招顿了一下,脑子里莫名其妙出现了另外一个ฐ人的形象——武王殿下。
秦悠顿时如戳破的气球,对于一直奉行武力至上的她来说,宋微君确实是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斗智斗勇她都不是对手,也就嘴上功夫好,沾点不痛不痒的小便宜而已。
秦悠默默流下一滴巨汗,这台词是没什么问题,但关键是“鸡”这个字在现代有着太多的引申意思,让她不得不多想。
这次他是真的要睡上一会儿了。
“晋王这步棋倒是挺明智,以他那几万人马就想拿下赵咸铭经营多年的京都简直痴人说梦,退守一隅招兵买马,等赵咸铭养好伤整治好混乱的朝堂秩序再出兵围剿他,说不定他已经攻下一座州府了。”宋天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慕含光眸色更深,眼底掠过几缕不易觉察的森凉,轻笑道:“王爷之令,莫敢不从,含光正是遵从王爷的命令,才要动手,不过有一点你好像没搞清楚,我对你动手可不是要与你比拼,而是依令行刑,你没有反抗的权利。”
秦悠心情烦躁,一点看戏的兴味都没有,冷笑一声道:“慕含乔,你来!”
安静中突听宋微君有气无力的谦和笑语:“岳父大人放心,悠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怎么会伤害她,倒是有件事想拜托岳父大人,不知岳父大人能否应允?”
宋微君摇头无奈自语:“看来我这个女婿做的还真是很差劲呢,居然得不到เ认可……”顿了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可否请岳父大人对陛下隐瞒本王曾来过这里的事?包括王妃的行踪……若是可以,您可以告诉陛下,本王的手下拼死要将王妃带回去,你们在逃亡途中与王妃失散,王妃下落不明。”
秦悠欣然一笑:“老爹,你可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儿,我的确有一些想法,想必你们也看出来了,赵咸铭之ใ所以失败,不过是棋差一招,若非瑶贵妃两ä面三刀泄了他的计划ฐ,其他几位王爷还没能ม力将他逼至如今境地,所以,在咱们没能力站稳脚跟的时候,选择他做保护伞还是不错的,祖父自以为聪明,为家族考虑,却没想过赵咸宁比赵咸铭还要谨慎,怎么可能信任他?投靠贤王是没前途的,如果赵咸铭这个时候死了,诸王夺位,天下大乱,对我们更加不利,所以我想借这次机会博得赵咸铭的信任,然后再慢慢发展,至少身处乱世,要保住我们一家人的性命。”
几人瞬间就沉默了,秦翎本还想就贴心小棉袄的混账话教训她两句,这会儿也说不出来了。
慌乱ກ中赵咸铭扔掉了手里然满血的刀,踉跄站起来,却见秦悠又停在原地不动了。
那是她铭刻进灵魂中的准则,人生无处不是战场,指望别人出手相救也不过偶尔罢了,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生死之时,她只相信自己手中的武器,那ว是活下去的希望。
果然,利益的交易更能让赵咸铭放心:“你想让朕答应你什么เ?”
赵咸铭紧ู紧盯着漆黑犹如兽口的洞口看了一会儿,为了不让自己้太紧张,他将注意力转移到秦悠的请求上,她想要什么เ?身为武王妃,应该不缺钱财,宋微君总不至于无耻到เ在这上面克扣她,不是钱财,那么就是权势?风羽卫统领,还是别的什么职位?若是可以,答应她也无妨。
正当他松了口气的时候,他觉得没那么疼的伤处疼痛陡然加剧,痛楚如一把?,由腿上直接窜向脑海,绞的他恨不得宁愿去死,而不等他惨叫出声,秦悠飞快出手点住他的哑穴。
秦悠说着起身,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又不放心的蹲下身,索性点了他的穴道,这才拍拍手起身,在赵咸铭怒火中烧的视线中ณ小心的踩着粗绳子走向崖壁。
她一连串的话语完全是被刺痛之ใ后的本能反驳,说的人或许无心,而听的人……赵咸铭在秦悠背后扬起笑脸看向宋微君,经过这次的事,即使秦悠对宋微君生出些许情谊,恐怕也会如泡影般破碎掉了。
宋天玄担忧而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宋微君,前任武王妃刚嫁进门的时候王爷对她也是极好的,除了不进她的房,几乎对其百依百顺,除了知道内情的,外人谁也不会怀疑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王爷的,那ว么现在呢?
秦悠轻哧一声,没有搭话。
“你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让丞相夫人把你骗去丞相府小院,我却没有去找微君的麻烦么?”瑶贵妃停止打斗,没有了面纱遮挡,她脸上的伤痕暴露无遗,然那妩媚早已入骨,狰狞的伤口也无法掩盖她的无双媚色:“因为这一切本来就是微君授意的,包括给你下毒。”
他跟王爷保证过会把王妃平安带回来,如今非但没有完成任务,反而让王妃出了事,自责与愧疚交织,若非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即使王爷不责罚,他自己้也会去刑堂领罚。
宋天玄应声,心中却摇头,明明不是计划中的最佳时间,此时动手外面晋王的人暂时攻不进来,里面乱ກ起来很可能被大批的金吾卫绞杀……王爷心中ณ也是等不下去了吧,毕竟赵咸铭那ว人品,没有丝毫的保障。
宋天玄此时也想学秦悠骂一声靠,他转头看向秦悠,希望她能坚持拒绝赵咸铭的邀请先回去看看王爷再说。
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暗卫沉默的一挥手,唰唰唰,四周不断冒出天册司统一装扮的身影,墙头屋顶,能ม站人的地方不一会儿便密密麻麻聚满了人。
在得到消息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想清楚了很多事,贤王妃的孩子之所以会掉,只不过是为了给两ä大权势人物的结盟做掩护罢了,或者说制ๆ造一个所有人都不会怀疑他们暗中有往来的假象。
为了这些冰冷阴暗的权利交换,一个无辜的生命还未出生注定成为ฦ牺牲品,而一个ฐ年轻甚至可以用年幼来形容的女人,彻底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ำ,叶云音小产后受凉,身体亏损严重,被太医诊断为今后将很难受孕,已经倒向贤王府的叶尚书,如今想脱身也来不及了,而且为了保住女儿的王妃之位,他也必须忠心不二勤勤恳恳的为赵咸宁办事。
安世锦前几天被狠收拾了一顿,总算长了点眼色,一见宋微君脸上露出被打扰后不悦的神情,立马利落的领ๆ命退下去了,其他小事便由他安排就是了,
走出门口,安世锦也想对天长嚎,唉,本来以为ฦ王爷有了王妃,脾气应该收敛一些,好吧,王爷的确比以前有人性了,但那仅限于对王妃,转脸面对他们这些下属的时候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
卫二甩给他一个鄙视的白眼:“头儿,这事你最好别让王爷知道,否则王爷不揭了你的皮,我就把我的皮揭下来给你吹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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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宋微君已经陷入昏迷,秦悠守在他身边也做不了什么,策马走到与亲卫同骑的宋天玄身旁,沉声问道:“宋侍卫,能跟我说说你们究竟遇到เ了什么事吗?你刚才说那人还没走远,伤了王爷的是谁?”
宋天玄提起那人的时候语气十分忌惮,难道齐王还藏有杀手锏?
一行人走入树林深处,周围越来越安静,只剩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一道身影忽然从树梢蹿下,单膝跪在宋微君面前:“王爷,已经准备妥当。”
宋微君点了点头:“在什么เ方位?”
赵咸铭微微一笑,目光在他身边扫了扫,问道:“今天这么เ重要的事情,怎么不见武王妃?”
“呵呵,陛下如此挂心武王妃,何不派御医前去瞧瞧武王妃,想不到武王妃竟然与瑶贵妃一同病倒了,还真是巧了。”赵咸聿含笑说道。
敌人要亲手干翻了才最爽,看着耀武扬威的对手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人生最快意的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