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真不语不动,只垂首站在他的身侧。双手笼在袖里,齐红鸾只当她把镯子藏在袖筒里,越发要往大里闹:“不让红鸾见上一见,如何能够甘心。可怜我娘……也就留这点念想。”
孟子惆瞥了她一眼:“王妃若真是看中了什么,本王难道不会买给她?前儿已经让两家掌柜的进府来,让王妃尽着兴儿挑了两套。只可惜王妃眼界儿高,没能挑更多我。”
严å真真也不生气——对于一个没有抱有期望的人,她的心态还真是平和得可以。
他坑爹的
在这个世界上,谁能让她信任到可以分享戒指空间这个秘密呢?她仰望着被紫色雾气弥漫的天空,幽幽地想。
第一批收起来的豌豆,还新鲜水嫩。剥开两个豆荚,跟刚摘下来似的,透亮得很。嚼一口,清香诱人,简直可以当水果吃,只是少了一点甜分。
太妃急忙道:“王妃不必着忙,红鸾打小就住在府里头陪我,若是真让她回去,我这里也寂寞得紧ู。”
齐红鸾冷笑道:“王妃嫁进来之ใ间,闺誉更不好,还不是找了个好婆家么เ?”
她收拾妥当,才叫了螺儿进来梳头。她在空间里也练过挽发髻,却始终没有艺成出师。在自己้房里倒也罢了,可是出去见人,还是不敢露丑。
孟子惆在她走出房门的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句:“应个卯就行了,不用一本正经地当件事儿做。她虽是继母,但明面儿上过得去就行。铺子的事,我还没有和她算账,这种时候不会留难你的。”
空间里的时间太漫长,似乎也不是件好事儿。让她躲一两天,在戒指里,就会膨胀成一个ฐ月。她就是再宅,也没有尝试过连续一个月不与外人接触啊……就是保全了性命,恐怕她也会被逼得疯了。
“实现?谈何容易?”孟子惆发完了呆,才喟然长叹,“我要的是什么เ……哼,又怎么可能心想事成。”
孟子惆抬首看她,却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再说话。
严真真有些痴了,她在前世,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与未婚夫组成一个家庭,然后相夫教子,成为新时代的贤妻良母。可惜愿望再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那怎么好意思?”严å真真觉得人家生意人也不容易,自踏进王府来,这位年过六十的掌柜大人就没直起过腰板,自然不想占人家的便宜。
“什么?”
“咱们自小一处儿的长大,你又掏心窝子地对我好,自然是外人没法比的。王爷……谁知道他日后待我如何呢?”严真真叹了口气,“况且,你这回的伤是为了我受的,这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宝贝。我都舍得半支半支地给王爷和王太医,难道还舍不得给你?”
严å真真摇了摇头:“其实,在我的眼里,人无所谓贵贱。待我好的,既投我以李,我必报之以桃,这本没有什么奇怪的。”
太妃哼了一声:“王爷不是还夸王妃善于调教丫环么?赶明儿,我这里的几个大丫头,还要交给王妃去调教呢!”
她立刻换上了一副诚惶诚恐的脸色:“太妃这话可要折杀我了,谁不知道太妃调教出来的丫头,不单是长得水灵,还精明能干呢!这不,已๐经有几个管事的,明着就要来求太妃跟前儿的抱春和抱夏了呢!只是媳妇想着太妃使她二人也使得习惯,怕换了新人使得不那么便当,也没有敢立刻答应。”
“三大异姓王,总要有人坐镇京城。一来是消เ息便给,就是有点什么,也好及时递出信去。二来也让朝廷放心,好容易收了临ภ汾,你认为他们肯纵虎归山么?”
话说一半,才想到眼前的不是普通人,曾经也是坐镇临汾的异姓王。不过是因为他父亲早逝,而他年幼,才被皇帝借机接进京城,形同人质。
“真的?”严真真更喜,倒不是为了那些古玩,她才不想自己้把膺品当成真品呢!如果能ม够以这个作借口,那她的米面就有着落了。就是万一有了什么祸事,她就直接来个躲进空间成一统,两耳不闻窗外事。
严å真真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他陪在身边,她的小把戏还能耍得成么เ?
“哦,原来是这样。”严真真表现出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样,“那可真是遗憾ย,只能说媳妇没有福份了。好在同一个府里住着,日后还有得是机会向太妃讨教。”
严真真委屈:“表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太妃愿意教我,正是我这个做儿媳的福份。都说艺多……不压身什么的,如今我也没有什么才华,若能ม学得太妃理家的本事,也算并非一无是处。太妃愿意教,难道我还会不愿意学么?”
“在严å府的时候,你也吃这个?”孟子惆有点不可思议。女子一般怕胖,吃得比较清淡,多用燕窝和参汤。
听着她的调侃,孟子惆默然。
账本正好好地躺在空间里呢,就算齐红鸾有三头六臂,也没本事把它们拿到手。所以,她放心得很。况且,孟子惆已经醒了,齐红鸾的道行,未必就能ม在他的面前吃香。
严真真好笑地阻止了她:“放心,账本子我好好儿地收着呢!昨儿王爷并没有看账,怎么เ会塞枕头底下!就是王爷想给,也找不着的。”
“没有。我也不知道有这样的规矩……”严真真心虚,“那个ฐ……就算了吧,王爷昏迷不醒,也算是特殊情况,自然要特殊对待。”
严真真打心眼里不想与严å家有什么เ太深的瓜葛,她这个冒牌货别人瞧不出来,严å侍郎这个亲生父亲,未尝看不出来。到时候,怎么เ解释人家的女儿被掉了包?
孟子惆大概是真睡得久了,脑袋糊里糊涂ิ的,一脸茫然地看着严真真:“你是我的……王妃?”
“严……”
然后自己就成为弃妇?弃妃?严真真想得有点悲观,又开始积极地盘点自己的财产。嫁妆总共也没有换了两千银子,被她大手大脚๐花去了小半,还有一千多两,足够自己逃到江南去了吧?
碧柳嚅嚅地又说了些什么เ,严真真没有注意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碧柳语无伦次地忙着安慰她。
洛雅青道:“什么?”
“你放心,他要敢待你不好,只管带个信给姐姐,让我家王爷给你撑腰去!”洛雅青很义气地打包票。
“王妃顾虑得也是。”孙嬷嬷点头称是,迟疑着盘算了半晌,“那……只能动用王妃的嫁妆了。”
碧柳不舍:“统共就这么些东西,若是都死当了,日后……不如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