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我可一直是奉公守法的人。”
“听说是外乡来的，在这摆了快二十年摊子了。他平时不太爱说话，我们交往不深。”店老板老实的回答，不过在燕风看来，他的眼神有些不安。
“不，不是。我只是怀疑找不到可靠的证据，要知道，这件案子太怪异了，不是她这样地人能够办得到的。”
“谢谢你。你说得很对，我会注意的。在抓住罪犯之前，每个人都可能有嫌疑。还有，我没有喜欢玲珑，她现在是证人，我是警察，这是违反纪律的。”燕风看了看表，站了起来，“再次感谢你的午饭，下回我回请你。”“从字面上解释，如果这个案件结束，你就有可能喜欢她，是吗？那我宁愿案子永远不要结束。”容怡不知道是不是说的激动了，一下从桌子那ว边跑过来，抓住燕风的胳膊，“那么我呢，你应该明白我是喜欢你的，这已๐经不是秘密了。”
“好，你放心。玲珑我也会替你看着。”
“我明白。”古龙拍了拍燕风的肩膀：“我也不是白吃饭的，你放心去吧！”
燕风想快点结束这局面，可容怡却不肯走，硬是为玲珑争取下来了破格的证人保护。据她讲，玲珑虽然没有受到เ生命威胁，但极有可能被犯罪分子利用催眠术实施精神伤害，必须保护起来。
对此，古龙很替燕风担心。他明白燕风还在受着往事的折磨，现在案子的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没想到感情事也是越来越乱，长眼睛就都看得出，玲珑和容怡都对燕风别有好感。现在所有的事都凑到เ一起了，不是要乱ກ成一锅粥了嘛ใ！
“老古！”燕风打断好友的话，实在不愿意再想起那ว头身相异的情形了，“你还记得乌ไ拉吗？”
他怎么เ会不记得乌ไ拉，那ว可是中俄混血的美人，当年燕风摘得这朵艳丽ษ的玫瑰花时，赢得了多少或艳羡或妒忌的目光。每年寒暑假，乌ไ拉都会从原水市来到他们学校找燕风，那时候学校里全体男ç生都会晚回家几天，就为了能一睹芳容，虽然那是属于燕风一个ฐ人的。
他一停，这个四人小队就都停了下来。
“听你说的，好像我们要攻打魔山一样。”女生大方地笑，精致美丽的脸上，那双聪慧的大眼睛泛着一点点湖水蓝，“我们只是去采些珍贵的草药，作为ฦ我们这次草药学实习的作业。”
就见乌ไ拉的人头悬在半空之ใ中，没有身子，只在断头的下方แ拖着一挂肝肠，在白得刺眼的月光下闪着血光，阴森可怕又恶
“降头术！”玲珑冲口而出。她以前看过一个ฐ恐怖电影，里面的东南亚降头术就是如此。
“不是，我们又产生了幻觉。”燕风嗅了嗅，感觉得出在燃烧过的山草味道中。；．。夹杂着以前做噩时才会有的药香。他之ใ前做过准备了，可这药香的效果虽然不比平时厉害，但他地眼睛还是为幻觉所蛊惑。是事先的准备和意志坚强使他保持了大部分清醒。
“你又对我使用药物。乌ไ拉，有哪个女人会对心上人使用药物。我还听说这药物是会伤害人的神经。这是你对我地爱吗？”现在他可以确定乌拉有了异能ม，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那又如何，我只是要留住你。不然这么多年，你早就娶ດ妻生子，还会记得我吗？”
“你明知道事情不是那ว样。”燕风有点火了。
他想出去抓住乌ไ拉。可又知道目前时机未到，他要恢复一下神智，刺激一下体力才行，目前只能ม试图说服她，“如果你有苦衷，说出来我才能ม帮你，我们才能回到过去的生活。”
“你不明白，我找不回自己้地身体，就不能回到过去的生活中。你不明白！”
“你告诉我，我不就明白了吗？”燕风急道：“就算你不相信我还爱你，可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说我会不会帮你？快对我说！”
“事实上，你尽可以去爱程玲珑。”一个ฐ男人的声音插嘴道。“因为ฦ是乌ไ拉先背叛的你。十年前在这个房间里。她把自己送给了宋健，所以你刚才和程玲珑如此克制ๆ是没有意义地。”
“是他！”玲珑一下就听出这个男ç人的声音。每回听他说话，她都会起鸡皮疙瘩。“奶酪，久闻大名，为什么不现身？”
燕风摸了摸别在后腰上的枪，向窗边走了几步，试图找到เ奶酪的位置，可是外面依然什么เ人也没有，只有乌拉的头悬在半空中ณ，地上一团滚动的血肉，在月光下看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还有，就是不远处有一只黑狗，两眼幽亮，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的黑狗静静地蹲坐在地上。难道是那只狗在说话，难道奶酪是个妖怪？！一时之间，燕风心里乱了套，实在无法理解眼前所见的事，虽然他明白有一部分是幻觉，可也相信有相当一部分是真实的。这到เ底是什么能ม力，能使人变得如此怪异？
“我不就在这儿吗？”奶酪说，果然声音是从黑狗身上出地。
燕风向前走了几步，玲珑也亦步亦趋地跟着，眼前的情景让她毛骨悚然。
“你又是谁？知道些什么เ？”燕风终于站在了门边。
“我是谁？你会知道的。不过你相信我地话，你的乌拉不仅背叛了你们地感情，而且还杀了人。”
“别听他地！”乌拉尖利地叫起来，“他就是害我的罪魁祸！”
“我们在这儿互揭老底儿有什么意思？”奶酪说，“我害你？我还不知道谁害地我呢！”
“就是你害我，让我现在连回转的机会也失去！”乌拉大叫，同时断ษ头骤然扭转方แ向，地下血肉模糊的东西随着她转头的方向跃了起来，猛地砸向黑狗。黑狗微哼了声，向左一跳，闪开了。
燕风一看，这黑狗像个木头狗一样，非常僵硬，感觉出有些不对。就见黑狗躲开后，就去咬飘在半空的那挂肠子，乌拉尖叫一声攀升到高处，又指挥地下的血球去砸黑狗。
就这么打了几个ฐ来回，虽然动作简单，但情形却阴森怪异，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เ，还以为半夜有一只狗在追逐挂在半空中的肉串ธ。
燕风早知道他们会使用幻术，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一直不断的在用这个手段，所以他曾打电å话给药物专家，讯问要如何解除这种草药对精神的控制ๆ，这就是他事先的准备。现在看来，控制幻觉的药物效果并不彻底，但他不能放过这两ä个人，无论逮到他们哪一个ฐ，案件就会告破。
对乌拉，他始终不能下手，在目前的幻觉中ณ也不知道要怎么เ样制ๆ服他们，但他也不能放着这么大好的机会，却只和他们聊聊天。于是他趁他们打斗时，悄悄告诉玲珑呆在屋子里不要动，自己则ท慢慢蹭到เ了屋外去，先没有拔枪，而是把早ຉ就准备好的刀子拿了出来，对准半空中正在跳跃的黑狗掷了过去。
这黑狗不像平常的狗那么灵活，所以燕风一击而中ณ。黑狗哀鸣了一声，突然夹着尾巴跑开了，身体在中刀后反而变得和正常的狗一样灵活。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坟地传来一声惊呼，一个ฐ矮胖的身影窜了出来。
燕风顾不得身体些微的不适，一脚๐踢飞地上的肉球，冲过去抓住那ว挂悬着的肠子，保证乌ไ拉不会借机伤害玲珑，然后向着奶酪所在的方向追去。三步两步就追到了奶酪身前，一个踢脚就把他绊倒，单膝抵在他的后颈上，另一只手拿出了枪。“我看你还跑到哪里去？”燕风大喝一声。
第三十四章同路人
“乌拉，你不想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吗？”被按倒在地的奶酪挣扎着喊出一句话。
燕风还没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觉得手中拉着的那ว副肠子一挣，差点滑脱他手。他知道这虽然看来是一副恶心人的肚肠，可实际上不知是乌ไ拉身体上的哪个部位，他现在看到的一切是避过他的真实视觉而直接传递给他大脑的信息，这是高的催眠和幻术，能蒙蔽人的感官而直接进入大脑意识，他必须违背常规做出判断ษ才行。于是，他握紧ู手中的东西，极力忽略滑腻的蠕动感，就是不松开。
“乌ไ拉，别听他的，他在引诱你！”他感到力不从心，倒转了枪口，想击昏奶酪，但这么近的距离却打偏了，狠敲在奶酪的肩膀上，疼得他杀猪般的大叫，声音尖利了起来。
“别ี相信他！”他一边规劝乌拉，一边恍着眼睛寻找奶酪的后脑，想让他彻底闭嘴。可没想到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块石头击中了他的后脑。
他愣了，看着乌ไ拉半空中ณ的断头，看着她残酷的笑意，拼命想保持清醒，可是头上剧ຕ痛传来，无论他如何坚持，昏暗的意识最终淹没了他，倒伏在地上。奶酪爬起身，嘿嘿地笑了起来，“你明智，这是你除了美丽ษ外，唯一的优点。”他瞄着乌拉说。
在外人看来，乌拉是一副可怕的模样，可是他不受这幻术的约束，所以看得清她的原貌。不可否认，乌ไ拉实在太漂亮了，男人若见了她。十有会原谅她做的错事，这就是美人地力量，美人可以犯错误。“燕风不会原谅我。”乌拉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喃喃地说。
“你回不了头了！”
“是你让我回不了头的！”乌拉愤怒不已，“我耗费了十年的时间。9aທp。．。无数地精力，好不容易找到那条串起一切的链子，你却从第一环上就剪断了它！”
“这不能ม怪我！”奶酪耸耸肩，冷漠地说：“在这件事上，只有我从来没有过机会。所以我用了二十年来忘记。来重新า开始，我不能让你毁了它。不用那ว么瞪我，我们都是自私地人，都只是为自己้而已๐。”
“你为ฦ什么从第一环就掐断，至少你可以往后错几环！”
“你看，这就是你的自私本性。”奶酪阴测测地笑，“要检验一个ฐ人是否真的善良，就要看生的事是不是涉แ及到了其本身的利ำ益。只有在那时候，才能看得清你是不是损人利己地家伙。事实明摆着的。不要装了，你口口声声说爱燕风，可是当他和你的利ำ益冲突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牺牲他，这样的爱情一钱不值。别ี再提了。会让我笑掉大牙的，我还要留着牙齿吃东西呢。”
“人本来就是自私的。如果不是，这件可怕的事怎么会由你开始？”
“没错，可是我尝试新生了，只有你不肯放弃过去。可是你的过去已经没有了，就连这个男人，也不过是抱着曾经地爱情被你折磨罢了。你够幸运了，用自己的痛苦去让他受难，现在你还想得到เ他重新า爱上的女人地身体，连他最后的也夺去。呵呵，看来他上辈子是欠你地，这辈子注定要还地。”
“假如你不毁了我的，我也不会想要那个丑八怪地身体。倒是你，你不也是想得到เ燕风的身体吗？”
奶酪轻声笑起来，“果然同类之ใ间是最了解的，你怪我掐断ษ这循环链的最后一环，可是正因为如此，我们的处境才完全一样了。”
乌ไ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你如果去找程玲珑，可以不必去了，我的人已๐经带她走了。”奶酪稳稳当当地说。
“你的人？”乌拉吃了一惊。
“是啊，难道你找到的人，我不能ม收买吗？你也不想想，如果大家想要回到以往的生活，或者保住现在的生活，我的力量不是比你的大得多吗？不是更像个保护者吗？你让他们怎么เ选？说起杀人，你也有份。”
“你要程玲珑的身体干什么？你不是要燕风吗？”
“没错，我要的是燕风的身体，这是我找了好多年后最喜欢的一具。个子高但又没长荒了，强壮但又不过分，灵活有力，还有几处象征勇敢的伤疤，以我的审美来看是完美身体。”奶酪看着躺在地上的燕风，“不过你是明白的，失去意识的人，就算把他抬到เ那里去，也换不了身，所以我要程玲珑，她会把燕风引去的。说起来，这件事我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搞出那么เ多事，我怎么เ会遇到燕风和程玲珑呢？”
乌拉气得说不出话，因为ฦ她知道她无力夺回程玲珑的身体了，只有听这个ฐ人的吩咐。
“等着吧，这回我们玩绑架。”奶酪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燕风，轻声道：“给你个ฐ英雄救美的机会，看是我得到你的身体，还是你得到我的秘密。”
而在乌拉和奶酪做这番对话的同一时刻๑，玲珑正紧张地等在房间内。燕风说：不要离开这间屋子，他去去就回。可是她怎么放心得下？但她不愿意违背他，不愿意给他带来麻烦，所以纵然心急如焚，但却坚守在屋子内不动一步。
可是不知为什么เ，她感到เ空气阴凉了起来，似乎ๆ有什么在门外走动。她不安又害怕，于是悄悄溜到เ窗边向外看，而窗外的一切吓得她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感觉头根都竖了起来，浑身的毛孔全部ຖ张开，寒意一丝丝渗透进她的骨头里。
一群人从坟地的方แ向走来，一个挨着一个ฐ，好像是排队一样整齐。那ว么多人同时在走，却没有出一点声响，寂静得像一队幽灵通过。而事实上，他们就是幽灵，因为ฦ他们每个ฐ人都没有脑袋，只是身体在行走，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提着一盏灯笼，灯笼上有两个孔，孔洞中出绿色的荧光，细看之下，正是人头。
他们是谁？是二十年前葬在村里的男ç人们吗？他们要去干什么？玲珑想着，用尽力气才能站稳，眼看着他们慢慢在她面前走过，像是要集体去参加一个什么活动。眼看着最后一个人就要走过去了，没想到他手中ณ的“灯笼”却突然转到小屋的方向。
玲珑吓得一缩，一动也不敢动。
他不是看到她了吧？怎么办？她要躲到哪里去。但愿他没有看到她！
“你在这儿啊，害我好找。”“灯笼”不知何时走近了，对她笑了一笑。
玲珑几欲昏厥，可“灯笼”却在此时又转了个ฐ方向，对着外面喊：“她在这里！”
“带她来！”外面有一个声音说。
“跟我来！”“灯笼”看了她一眼，又走出了小屋，而玲珑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牵着一样，身不由己地跟在了这队人的后面。是幻觉！是幻觉！她提醒自己，拼命想挣开这种精神上的束缚，可是她做不到，只能一步步跟着这队人上了山。
第三十五章往事上
燕风感觉有温暖湿润的东西在他的脸上游走，痒痒的，让他恍然间以为是在家里。可是随之而来的疼痛让他恢复了理智。
睁开眼一看，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黑狗，浑身的毛皮如绸缎一样，没有一根杂毛，背上有一处刀伤，正是昨晚的那ว只。可是今天它的眼神纯真而忠诚，还带点感激，显然已经恢复作为一只狗的本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