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好不容易才举起来,一会儿又得重新来……”
“真是……气死朕了……”皌连景袤隔着花门,听着两人暧昧不清的喘息,气得眼角抽筋、牙齿发抖。皌连景袤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几番๘颤抖地举起又放下。
“啊?不会……”
“没什么”夏轻尘勉强笑笑,站起身来“我去更衣……”
“你是有意整我!”
“哼”夏轻尘挽起袖子,双手握住那斧柄,运起力气往外拔“嗯?嗯——”
“轻尘~~~”
“轻尘,你真好玩,真好玩……”皌连景袤像只见了鱼的猫一样扑了上去,摇头晃脑地在他身上蹭着“轻尘,你这几日过得可好?我是不是太心急了,你的病才刚好,就要你入朝当值。你累不累?”
“你找我做什么?”
“点心?”
“伸出手来。”
“为什么……”
“一会儿让四宝找出来我带回去,看过了再说。明日会有文官送来上任的诏文,你记得一定要跪接。领了诏令之后你就到太常寺报到上任。”
“让你好好看书你都看什么了!太常寺是做什么的!”
“好了,别再作弄他了”皌连琨朝四宝摆了摆手“我代替他让你作弄如何?”
“哎呀,哎呀,我也不知道宫中ณ还住着一位世子啊。”
“我住流光阁。”
“就最近啊……”
仙鹤——表征“长生不老”;
磬——尘尘不记得了;
“臣……”司马正秀垂着眼正要告退,猛地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臣启主上,熏风殿乃主上寝殿,夏公子身为男ç子,不宜留宿宫中。”
“臣以为,可在京中ณ另起宅院。”
“你干吗去?”
“回来!”张之敏一把拦住他“这时候进去,你不想活了?”
“臣在。”
“臣遵旨。”
“我是宫中卫尉,神策军副都统萧允。凭你那ว点谎言,也想骗过我吗?”
“剑是我在路上捡的,我看挺值钱,就想拿给那些豪门士家的老爷看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来人呐,把小相公也给带回去,爷今儿个要双喜临门!”
“上!”
“我告诉你啊……”
“因为咱们根本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面。”
夏轻尘在一旁看着张之敏庄重的举止,那一整套他完全不了解的繁文缛节。在这一刻,一种无形的力量围绕在皌连景袤身周,将他与夏轻尘隔离开来。夏轻尘第一次感觉,皌连景袤好像真的是一个皇帝ຓ。
“爷的伤静养半个月便无大碍,只是先前失血过多,又一路奔波,因而有虚弱之状,爷还是早点歇下,尽量休养,待明日再往城中药店抓药煎æ服。”
“呃,这……那ว爷是要……”
“瞧这位爷说的”老鸨眉开眼笑地接过银子“这伺候爷的活儿,我们楼里哪个姑娘不会呀。既然爷喜欢清净,就让红岫和春雪带二位爷上楼吧。”
“想听吗?”
“从前,有一个国王和他的亲随上山打猎的时候迷了路。在他筋疲力尽、饥饿难忍的时候,一个过路的樵夫救济了他一个糠饼。国王吃了这个ฐ糠饼,同时也向樵夫打听到下山的路,顺ิ利地回了皇宫。事后,国王很丢脸,于是他命令那名亲随,不许将他吃糠的事告诉任何人。可是呀……”
“嗯……”那ว领头的武官在马上清点了一下人数,然后点点头“君愉,让他们抬起头来!”
夏轻尘在小翠的搀扶下直起了身子,见周围众人虽也听命直起腰来,却依旧无人敢抬头平视。夏轻尘斜ฒ眼看去,那领头的武官头盔下的半张脸裹着黑巾,高高地骑在马上让人完全看不见面容。他用马鞭指着地上的村民说道:
“可是我们今天不是已经买了布,准备做衣服了吗?”为什么要骗他是为了一件冬衣而去的,如果他刚才没有出门,此刻๑应该会很感动吧。可是刚才在屋外,他明明看见那个ฐ女人给了他一万两ä银票,一万两,足够买下多少个ฐ村子。
“这样麻烦人家,不太好吧。”
“方圆百里只有一个村,村里唯一的一头牲口是只驴子,你让我上哪给你弄马呀?”
“你……有钱吗?”
“大胆!千户大人问话竟敢不答!”
“听说这磨不用牲口,不依人力便能转动,可有此事?”
“我不困。我在担心,咱们把那ว个人独自留แ在屋里,他要是醒了怎么办?”
“也不知道他醒了会不会注意到我留在他枕边墙上的字……”
“啊?”
“唉……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
夏轻尘原本不饿,但心想,若是点头,想必他会陪自己一同用餐。犹豫之际,饭食已经端到了面前。夏轻尘在床上老老实实地坐着,任由他搂着喂粥喂药。
被当成哑巴不是第一次,夏轻尘咽了咽口水张张嘴,却只能发出沙哑的气声。
“轻尘,你婶婶今天累了不想做饭,你自己้出去买点吃的,然后回来该干吗干吗,别管我们了,啊……”
夏轻尘捏着那十块钱,听着隔壁卧室传来关门的声响,于是起身默默地出了门。下楼ä的时候碰上了放学回来的堂弟明恺,明恺在楼梯上推了他一下,黑着脸从他身边走过。
“啧啧啧,你的身体不适合练剑,但是看起来很好吃,就像初生的羊羔崽,皮光肉嫩,用来做下酒菜,最好不过。”
“你……你将我打成残废,你……”夏轻尘犹如五雷轰顶ะ“来人啊,救命,救命啊……”
“哈哈哈哈……”剑师醉意浓重地笑,不停地往木桶下扔着柴禾,燃烧桶内的水温不断升高,最终将夏轻尘热昏了过去。
“轻尘,轻尘……”皌连景袤轻轻抚摸在睡梦中不安挣扎的夏轻尘,轻摇着他的肩膀。
“啊……”夏轻尘猛一睁眼,懵懂地看着眼前一脸关切的皌连景袤“啊,噩梦,噩梦……”
“轻尘,你还好吗?”
“我,我是怎么回来的……”夏轻尘动了动身子,顿ู时牵来一阵摧筋段骨的疼痛,他顿时醒悟过来,先前遭受的痛苦全都不是梦,于是他如梦初醒地轻呼着“阿袤,阿袤,我残废了……”
“轻尘,你睡糊涂了?你不是好好的吗?”
“我……”夏轻尘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确定尚有知觉,又尝试动了动脚趾,确定活动自如;但当他企图抬起腿来一看究竟,胯部的酸楚立即让他大叫起来“啊……不能动了,我残废了,剑师他把我打残废了……”
“轻尘,剑师只是替你开筋骨,你只是一时酸痛,并没有受伤。”
“是吗……”夏轻尘捂着胸口吐出一口气来“吓死我了……”
“唉,只怪你起步太晚,别人都是四五岁就开始习武,你现在才开筋,身体当然有些吃不消。我听说剑师已经为ฦ你进行过药浴,酸痛应是过几日就消失了。”皌连景袤摸着他虚弱的脸,满面愁容“唉,事情我都知道了,累成这样,就像是看着你活受罪,明知是为了你好,可我真不忍心再让你学下去。该如何是好啊……”
“没关系的,我可以坚持。”
“什么?”皌连景袤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
“我说过要留下来陪你,不是说说而已。”夏轻尘捏着他的指尖摩挲着“你为我安排一切,我怎能ม就这样轻易放弃。”
“轻尘……”皌连景袤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你要我于心何忍……”
“我是男人,又不是大小姐,要是因为这点酸痛都忍不了,大家都该笑话我了。只是剑师做事太不照常理,事先也不解释,真的是要把人给吓死了。”夏轻尘在他的手背上蹭着脸。
“轻尘……”
“嗯?”
“我多想让你不受半点委屈……”皌连景袤轻轻趴在他身上,呼吸着他脖ๆ子上的味道,抚摸他精致的额角,与他蹭着脸相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