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燕煜ภ这混蛋才是这傻子的真爱?
“皇嫂……。”燕煜求救般的看向了胭脂雪。
小厮打了个激灵,求救的看向了秦管家魍。
胭脂雪挑了挑眉,她当然明白秦管家现在的意思,要让他们放了王爷很简单,可要如何把王爷的身份瞒得严严å实实的释放回来,就不一定有那么简单了。
不同于前几次素雅端庄的行头,胭脂雪这次刻意的让流苏把自己打扮的招枝花展,穿金戴银,且所有的首饰,都是燕王府的。
个把时辰后,便领着一帮子抬回礼的奴才们,上了马车,回了太傅府魍。
一路上,胭脂雪抚着怀中的小白,有些心不在焉的只想着一个问题。
昨儿个并没有收到前来报信的血蝙蝠,也不知道,吟风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太傅府门前檎。
胭脂雪原以为不会有人等候,没想到,马车刚一停,就听到了车外传来一大串脚步声迎了过来,随后,就听到了有男有女的问安声,“燕王妃万福!”
燕王是大燕唯一的亲王,又是皇长子,胭脂雪这个燕王妃自然身份水涨船高,理应受到太傅府家眷的问安迎接。
不过,若没有昨天皇宫的一遭,别说她是燕王妃,怕是做了太子妃,在太傅府里众人的眼睛里,依旧是那条不值钱的狗,一具死尸吧?
哪里又来这等的待遇。
胭脂ฦ雪心里冷笑着,面上却是一副受寵若惊的样子,赶紧撩了帘ຈ子,挥手示意车外的诸人起身,“都是一家人,何须这般见礼?”
“规矩如此,即便是一家人,也该按规矩来。”为首在人群中的太傅胭博渊,笑的一脸慈祥和气。
“父亲既然如此说,女儿便是受教了。”说罢,胭脂ฦ雪便也没有多余的客气,下了马车便当先走到เ了诸人前面,一副我才是太傅府主子的架势,大摇大摆的进了府,连嫡母还有哥姐之类的人一眼都没施ๅ舍,更别提行礼了。
“这个贱蹄子!”太傅夫人窦箫岚看着嚣张进府的胭脂ฦ雪,气的暗暗咬牙,面色铁青。
“嘘,母亲你小声点。”搀扶着太傅夫人窦箫岚的胭脂ฦ雨,一脸忧色的提醒。
“就大声了怎么着,难道我还要怕了她不成?”窦箫岚满怀怨气的狠狠剜了一眼很快消เ失在了府门前的胭脂雪。
“闭嘴,无知妇孺!”太傅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太傅夫人窦箫岚,便甩袖跟了上去。
“老爷……。”窦箫岚有些委屈的看向太傅离去的背影,旋即咬牙冷哼了一声,“都怪那ว该死的狐狸精生出这样的小贱人,看我呆会怎么治她!”
“好了母亲,消消เ气,”胭脂ฦ雨轻拍着窦箫岚的背,柔声规劝道:“现在四妹妹是燕王妃,七姨娘自然不再是以前的七姨ถ娘,母亲您就别再使性子闹了,没得让父亲再不高兴,就不好了。”
“可是……。”思前想后,窦箫岚甚觉自己女儿所言极有道理,只得恨恨把这口气咽下,泄愤的扭头看向身后的一干姨娘庶女,“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进去伺候燕王妃!”
太傅府的姨娘庶女都被太傅夫人这个皇后的胞妹打压多年,各个都已经是弱势的很,现下太傅夫人愤怒下令,她们自是唯唯诺诺的应下,鱼贯回了府内。
胭脂雨见状蹙眉,如画的清隽秀颜只是颦眉忧思,像极了了一幅美人画,“母亲何故为ฦ难她们,毕竟都是一家子。”
“就是你心眼实。”窦箫岚恨铁不成钢的抬手一戳胭脂雨的脑门,领ๆ着胭脂雨一道进了府。
到了大堂,胭脂雪倒也不客气,索性坐到了主ว位上,姿态放的尤为高。
胭博渊见了,脸上一沉,一挥袖子,示意后面跟上来的姨娘儿女退下,“你们且先回房,晚些时候再到听雪轩给燕王妃见礼也不迟。”
一家之主都下发话了,她们哪敢不从,当即便又喏喏的都退了下去。
倒是太傅夫人窦箫岚还要拉着胭脂雨一同进去,却被胭博渊一眼狠瞪了过去,“你们也都回去!”
“老爷……。”窦箫岚不依的喊了一声。
“母亲,我们且先回去罢,呆会再与四妹妹叙旧就是。”胭脂ฦ雨好言相劝,拉着窦箫岚的胳膊要走。
窦箫岚无法,只得剜了高座在位的胭脂ฦ雪一眼,依着女儿一同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闲杂人等都走光了,胭博渊那副慈父的模样瞬间荡然无存,面色冷肃,一派严父的样子,冲胭脂雪呵斥道:“逆女,还不跪下!”
“父亲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教训女儿,看来皇帝陛下扣给您教女无方的帽子,实在是沉重的很呢。”胭脂雪饶有兴味的抚着怀中的小白,半点也无动作的意思。
见她如此,言语还透尽了讽刺,胭博渊气的几乎跳脚,指着胭脂ฦ雪的手都有些发抖,“你这个逆女,你还敢说!老夫的脸都让你丢â尽了!!”
“啧啧,女儿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怎么เ就不敢说了?”胭脂雪挑眉看向胭å博渊,一脸的无辜。
虽然获悉不到胭脂雪本尊曾经的记忆,但是胭博渊既然把自己的庶女随意的换给了燕王做祭品,就凭这一点,就不难看出,胭博渊眼里只有嫡女,有多不把胭å脂雪当回事,不过把她当成一颗任他随意打发摆布的低贱棋子罢了,当然不会给予过多的好东西,譬如,好的夫子才能教出的好教养。
“你!看我不打死你!”胭博渊气的上前几步,扬起手掌就要朝胭å脂雪的脸上掴去。
“太傅大人。”胭脂雪扬起精致美艳的小脸,毫不畏惧的蓝眸迎上胭å博渊愤怒的眼睛,红唇微扬,“您看清楚了没有?我现在可是燕王妃,皇家的儿媳,不是您随意可以打骂的阿猫阿狗。”
一句轻飘飘的话,轻而易举的让胭å博渊停止了掴下的手掌,看起来是那么慈眉善目的老脸上,现下满是诧异,“你,你不是我的四女?!”
虽然他这些年的心思都在培养嫡女和嫡子,连庶子都不甚关心,何况是这些除了联姻就没太多用处的庶女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对这些庶女一无所知。
至少他知道,为了让这些庶女容易掌控,所以并没有让教书先生教她们过多的才学,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女儿才会更加的听话,所以,他还是知道这些庶女都是不怎么聪明,且都是胆怯的。
哪里像这个不动如山坐在他面前的庶女,半点毫不畏惧他这个父亲便罢,居然还如此胆大包天的反驳他,巧言令色的讽刺他!
“呵呵呵,我是不是父亲您的女儿,这般深奥的问题,难道父亲不该去和女儿的姨娘好好的讨论讨论么?”胭å脂雪浅笑嫣然。
闻言,胭博渊差ๆ点一口气没上来,“你,逆女!逆女!!你简直是要反了!!”
“父亲大人,这反一字可莫要乱ກ说,免得被人听了去,还以为是女儿要谋反,届时扣下个谋反的帽子,女儿一死了之ใ便罢,若是连累็父亲被诛了九族,女儿的罪过可就大了。”胭脂雪继续用云淡风轻的口吻,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胭博渊气的差点吐血,险些晕倒在地,幸而及时扶住了太师椅,只是面色惨白如纸,眼珠不停地转动着,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胭脂雪见他如此,知道他是想起了当初他是怎么给她水玲珑,和水家所无端扣下的谋反帽子,而得到的诛九族的下场,又接连想到这些天他的门生夜聚万花楼密谋造反一事,而开始感到不安了。
“哎呀,父亲您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心里冷笑着,可面上,胭脂雪却是一脸的关切,忙站了起来,放下怀中的小白,就要去扶胭博渊。
才不过转念之间,胭å博渊像想通了什么似的,面色一下就缓和了下来,也没有去甩开胭脂ฦ雪搀扶自己้的手,又摆出了那副慈父的嘴脸,双眼湿润,“雪儿啊,为父知道是亏欠了你,知道你心中ณ有些怨气,为父今后必定会补偿你和你的姨ถ娘,你就原谅父亲,可好?”
算了,怀疑她是不是自己้女儿实在太过可笑,只要她是燕王妃,那她就是他胭博渊的女儿!
“父亲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胭脂雪噙着微笑,面色显出动容之色,“即便父亲如何的狼心狗肺,禽兽不如,女儿也万不敢埋怨父亲的,不是。”
“你!”胭å博渊额头青筋蹦起,怒火再次腾起,但刹้那之间,又压了下去,粗糙的老手慈爱的拍了拍胭å脂雪的手背,“女儿如此懂事,为父心中ณ安慰,既然女儿原谅了父亲,那ว皇上王爷那边儿……。”
“我毕竟是父亲的女儿,父亲想让女儿如何,女儿自当听从。”胭脂雪将胭å博渊扶上座位,继而又抱回了小白,坐到了与胭博渊平起平坐的高位上,悠哉的喝起了茶。
很好,终于谈到点子上了。
“你这孩子,这说的什么话,”胭博渊嗔怪的看了眼胭å脂雪,开始语重心长道:“你现在虽是燕王妃,是皇家的长媳,可你毕竟还流着胭家的骨血,父亲希望,你能帮衬父亲的时候,还是要帮衬的。”
“父亲说的是,人莫忘本,若连根本都忘了,岂不是猪狗不如的?”胭脂雪笑看胭博渊,蓝ณ眸中滑过一抹寒鸷。
上一代的胭家老太傅,曾经牵扯进了文狱案,若不是她水家先祖帮衬,让胭å家躲过了那次劫难,现在可还会有如日中天的胭å家?
可他胭博渊在想法设法灭她水家九族的时候,可有想过,没有水家,他胭å家现在何以立足?!
谈及根本,胭博渊竟然没有半点想起水家先祖的恩惠,自己又是何等的以怨报德,还十分肯定的点头,“女儿明事理,懂这个道理,那为父就放心了。”
“父亲只管放心就是。”微微眯了眯眼睛,胭脂雪便垂下了双睫,覆密乌黑的长睫恰当的掩下了眸底一片的幽蓝杀气。
“听说,燕王与太子殿下兄弟一向情深,太子殿下如今出了这些事,不知,燕王可有受到เ不好的影响?”胭博渊露出关切的样子。
说是关切,分明是在套燕王有无参与此次构陷太子的话吧?胭脂雪心中冷笑,面上装傻,“王爷常年幽居王府,身子又不好,早就已经不再参与朝政之事,太子出事,陛下英明,自然拎得清。”
不过这个老狐狸既ຂ然这么问,看来,燕煜是没有将燕王变成了傻子的事情告诉给老狐狸。
太子燕煜一方แ面是怕皇帝知道消息是由他走漏不假,另一方面,恐怕还是对胭博渊怀有一丝疑虑,并不完全的信任吧?
真不愧是燕煜,疑ທ心之重真是无人可比。
因为燕煜ภ定是怕了,怕胭博渊有朝一日会背叛自己,会把燕王变傻的罪名当成扳倒他的王牌。
嘶,照这么เ看来,燕王变傻真的与燕煜脱不了干系也说不定呢。
“是吗,那ว就好,那就好……。”胭博渊凝眉沉思,确实,燕王已经傻了一年多了,断断搞不出这些事情,这么看来,此次接二连三的事情,都是二皇子燕卿弄出来的了?
二皇子自从半年前被水玲珑陷害,已经被陛下从亲王贬成了毫无官品的皇子,被罚幽禁在王府,看来,这半年来必是在韬光养晦,不然也不会把太子弄得如此措手不及。
“父亲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吩咐了,女儿便告退了。”一切只要点到เ为止即可,今天反正该达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胭脂ฦ雪开始有些不耐烦的应付胭博渊了。
面对这个忘恩负义的老东西太久,她怕自己真会一时忍不住,不小心把他喀嚓了。
胭博渊想知道的答案已经知道,自然也不会再为难胭脂雪,便挥了挥,“去吧,确实你也该去看看你的姨娘了,她现在身子骨是越发的不好了。”
有你这样寡情薄幸的丈夫,有窦箫岚那样狭隘刻๑薄的主母,她的母亲会好过才怪!胭脂ฦ雪面无表情的称了声是,便离开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