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玩具小狗是网购的,打开电源开关可以欢快地走动,会汪汪地叫,摸脑袋还会说“你好”、“再见”、“对不起”、“谢谢你”之类的礼貌词汇,玩起来很热闹,是恰恰这两ä天的新宠。此时小狗电å源处的红灯在闪烁,显然是电池没电å了。
尚哲笑道:“是啊,把狗狗的肚子填饱就可以了。”
尚哲疑惑:“什么药?”
尚哲低头一看,三颗小糖豆,一颗橘子味儿的,两颗葡萄味儿的。
尚哲慌慌张张地说:“郑、郑总是我的……唔……朋友?”
尚哲面部肌肉抽搐:“谭律师是我的……唔……小、小舅?”
“等一下。”谭杰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算了,没事了。”谭杰笑起来,“保重身体,其他的等我到เ你那儿再说。”
听他说话犹带鼻音,尚哲嘿嘿笑道:“我们俩一个病号一个ฐ伤患,真是够衰了。”
“哦。”
那阵子尚哲也是焦头烂额,他还一度用宝宝背带把恰恰抱在身前去上课,安德森老师说了他好几次,最后看在恰恰十分可爱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
想象到当时的场面,郑嘉言忍俊不禁,没再深究那家让他介意的研究所:“后来呢?”
“说得好像你跟郑总多熟ງ似的,郑总要跟哪个ฐ女的上床,难不成还要跟你报备啊?”
众人讨论了半天,也没得出什么结论来,此时方琳过来分材料é,立刻就被热情的八卦党们拦下来了:“方姐,关于老板那个孩子,你知道什么内幕吗?”
郑嘉ล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谈生意。”
他们约定:管好各自的人。
尚哲抱着他回儿童房,花了半天时间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不过恰恰也有自己的小心眼,他现在看到尚哲去哪儿就要跟着。
去影视城的前一天,郑嘉ล言来了,进门就见恰恰猴在尚哲身上,爸爸长爸爸短地叽叽咕咕,尚哲就任他赖在自己身上,手脚不便地收拾东西。
尚哲跟别人对戏都还好,唯独跟郝野对戏的时候会出状况,不是忘了词,就是反应慢半拍,要不就是走位错误,这样很影响拍摄进度,他自己也很着急。
尚哲无力地靠着柱子:“不是,阿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让我再捋捋顺。”
“他没出过专辑吧。”郑嘉言道。
“那你这一点比他强,你自卑什么……啧,别划ฐ我车,划花了你赔吗?”郑嘉言转过身,扣住他另一只手腕,把他两条胳膊反拧,按在车前盖上,欺身压着他。
他可不会哄不会安抚,也不想被孩子烦。所以就在那千钧๕一的时刻,郑嘉言挂掉电å话冲进房间,托住了恰恰的屁股,把他轻手轻脚๐地放回床上,幸而恰恰向来睡眠质量好,吧唧吧唧嘴,完全没受影响。
第二天,尚哲那场戏在早ຉ上拍,进展也比较顺利,十点多的时候就没他什么เ事了,于是他跟剧组打了个ฐ招呼,溜了出来。
尚哲深深呼吸,看着她道:“我不干了。”
“我说……”尚哲笑着把手上的购物袋一个一个挂到เ杜柠胳ฑ膊上,后退三步,然后突然爆,“我说我不干了!合同你爱找谁签找谁签!”
栗色卷毛叫邱飞辰,是银盛今年刚签的新人,他对其他人都还算友善,唯独对尚哲,好像看他不怎么顺眼,见面虽然会打招呼,但那张脸就是一副“你欠我钱”的傲娇样。
原来,邱飞辰爱上了银盛的金牌经纪人丁旗,可是丁旗的心中ณ牵挂的人却是携子归国的尚哲。三年未见,故人已๐为人夫为人父,丁旗强忍心痛,推掉其他工作,只做尚哲一人的专属经纪人,仅仅是想默默地守在他身边。
“我很中意你,你应当得到更多的机会。”
圈子里这种事情很常见,但尚哲自认还没有这方面的准备,他觉得自己้当时应该是想要婉言拒绝的,可不知道是酒劲上头了还是被美色诱惑了,他听见自己说:
“她那家店还没倒呢?”尚哲无意识地调侃,又觉得这么跟郑嘉言说话很别扭,咳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这次尚哲回国,跟郑嘉言的前两次见面都不甚愉快,实际上他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充其量就是该算的账没算清,一场情债拖了三年,都憋了一肚子的火。这回终于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话,多少算是个新的开端。
“你走不走?”
这一路上孔云鹏的嘴就没停过:“你说你们瞎闹什么?炮|友而已,好聚好散不好吗?你之所以这么เ在意这个人,只是因为他不告而别吧,然后又三番๘两次挑衅你,你觉得你的尊严被践踏了,小说里霸道总裁都有这毛病,就喜欢跟践踏自己尊严的女主ว角搞暧昧。”
尚哲:“=皿=……”没掀动。
尚哲抓狂:“你好歹给我点心理准备好吗!为ฦ什么เ现在进公司要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啊,我只是想安静地做一个演员而已!”
正是午间休息的时候,驰泽顶层的茶水间里,几个女白领ๆ抓紧ู时间聊八卦。
会计小吴嘬了口咖啡:“行了,别纠结你的双眼皮了,快把昨天的事交代清楚,你怎么会碰上尚天王的?”
“可是,孩子毕竟是个ฐ拖累,你还没结婚……”
两ä人还是有些担忧:“那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郑嘉言:“……”
尚哲敛着一身郁卒气息回了家,恰恰正在跟小孙玩识物图册,什么“高山”“黄河”“长城”,念起来有模有样,是不是真的认识就说不准了。
恰恰看到เ他爸爸来了,顿ู时什么“长城”也不管了,“爸爸爸爸”地跑过来,两ä条小短腿捣得飞快。
尚哲顺ิ手抱起他,捏着他的大脸上上下下地打量,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居然真的觉得有些地方像郑嘉言,越看越像,越看他的脸就越黑。
“爸爸?”恰恰被捏得难受了,拍拍他爸爸的手,控诉道,“恰恰痛啊。”
尚哲松了手,在他脸上么了两口:“恰恰还痛吗?”
恰恰咧着嘴咯咯笑:“还痛!”
尚哲又么了两口:“还痛吗?”
恰恰把自己的大脸凑上去:“还痛啊!”
尚哲知道他惯会闹妖,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骗人要打屁股。”
恰恰埋头在他怀里,为ฦ骗到了爸爸的两个大么么เ而高兴地蹬着脚。
被他这么一闹,尚哲的心情好了一些。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是全世界恰恰最亲近的人,谁也抢不走他的位置。
送走了小孙,尚哲换了衣服洗了把脸,来到恰恰身边,摆出了要“谈谈”的架势。
恰恰抠着擎天柱模型的脑袋。
尚哲咳了两ä声,问道:“恰恰,爸爸问你,你对郑叔叔怎么看啊?”
恰恰说:“郑叔叔?”显然是没听明白尚哲的意思。
尚哲想了想,换了个循序渐进的问法,他拿起恰恰的小羊玩偶问:“恰恰,你觉得小羊怎么样啊?”
恰恰最近新学了一个短语——“什么什么得不得了”,这时候就用上了,他仰着头笑呵呵的:“小羊……可爱得不得了。”
他那个“liao”的音拐得特别慢,但是很清晰。
尚哲又指着桌子问他:“那你觉得果冻怎么เ样啊?”
恰恰咂咂嘴:“好吃得不得了。”
尚哲觉得差不多了,于是问:“恰恰觉得郑叔叔怎么เ样啊?”
恰恰这回想了下,似乎是在斟酌用什么เ词比较好:“郑叔叔……凶得不得了。”
尚哲道:“嗯,郑叔叔是很凶,那恰恰喜欢他吗?”
恰恰点点头:“喜欢啊。”
这下尚哲有点懵了,恰恰的逻辑他不太懂:“他那么凶,你为什么เ喜欢他呢?”
恰恰嘟็嘟囔囔地说:“他陪恰恰玩啊,给恰恰吃好吃的,还陪爸爸玩,给爸爸好吃的。”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郑叔叔好得不得了。”
“……”
尚哲心里不舒服了,他记得恰恰以前跟郑嘉言不大对付的,那时候他还希望两个人能多交流交流,和平共处,这才过去多久,怎么เ就“好得不得了”了?
在嫉妒心的作用下,尚哲问出了那ว个俗到家的问题:“恰恰,你觉得是郑叔叔好,还是爸爸好?”他伸出一根食指,“只能选一个ฐ。”
“爸爸好!爸爸最好!”恰恰鬼精鬼精的,马屁拍得震天响,还把圆滚滚的小身子歪在他爸爸身上,亲昵得不行。
尚哲这才满意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