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咽下一口气，她冷笑。
头磕地，一声闷响。
沈归燕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反驳是没有用的，澄清也是没有用的。在绝对的蛮横不讲理面前，唯一能ม做的就是沉默。
沈归燕轻笑，抬头看了她一眼：“夫人打算如何让燕儿不好过？”
周夫子是她这辈子最敬佩的人，也是曾经救她于水火的人。八岁与丞相府定下婚事之时，她几次都差点被人害死。夫子屡屡相救之后赠了她六个字，也就是那六个字，才让她一直平安过到现在。
忍得世间之苦，懂得礼义之教，舍得名利繁华。沈归燕觉得自己能忍下沈归雅这么多年，也是多亏了夫子的教导。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穿越里都是这么写的，不学无术的现代小白穿越到古代随意念两句诗，就可以打败古代才女，搏得满堂喝彩。
“是。”追云低头应下。
摇摇头，呼吸了一会儿外头的空气，顾四公子还是转身埋进那繁华地里。
顾朝东看向宝扇，低声道：“旁人不知道我对燕儿的感情，宝扇你还能不知道么？这么多年了，哪次做青鸟的不是你和奉孝？现在你为何反而还拦住我？”
要是没有五小姐，小姐与顾大少爷，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曾经山盟海誓，无数的诗笺从她手里传递，那一字字一句句，看得她都动心呵。
这摆明了是有人要和她过不去，却还来拷问北院的人？拷问能出什么结果？屈打成招吗？
“怎么可能。”双儿皱眉。
沈归燕皱眉。
“大哥。”沈归燕平静地喊了他一声，顾ุ朝北也停下步子来回头。顾朝东轻咳一声收回手，看着他们道：“四弟妹刚刚进府，对府里还不是很熟悉，我想要不让雅儿带着她四处走走…”
宝扇哭笑不得，去桌上拿了个完整的来道：“小姐要是饿了就先吃完这个吧，奴婢给您另外换一个。”
“嗯。”宝扇点头。
说完还回头看沈归燕一眼，颇็为埋怨地道：“我都快是你夫君了，还顾着避嫌之类，是不是也太死板了些？”
这人竟然在为她开脱。
“妾身明白，也理解你。”沈归雅暗暗翻了个白眼，又笑得灿烂：“妾身可以等夫君彻底爱上妾身的那天。”
沈归雅盈盈一笑，扶着他上床去。
顾朝北踹了一脚还嫌不够，走过去就想接两脚๐。旁边的顾管家却是上来一把将他按住，顾朝东起身，也顾不得还有旁人在，一拳便朝顾朝北的肩上打了过去。
顾朝东动作稍顿，更是用力地揍下去。管家架着顾朝北，他想反抗都反抗不了，只得生生挨下。
娶沈归雅做正室，那ว孩子就是嫡出，比顾朝南那房的自然更为尊贵。
妄想齐人之福？
沈归燕也没管周围的动静，只烧完纸钱，磕了头就安静地跪在蒲团上发呆。
结果一转身就撞上了正想偷偷摸摸转移到她身后来偷看的顾朝北。
沈归燕呆呆地被丫鬟按在一旁，哭都哭不出来。宝扇急得使劲挣扎：“小姐，您怎么能ม眼睁睁看着她们抢了您的婚事去？该上花轿的是您啊！”
“再对我的丫鬟动手，可别怪我不客气。”沈归燕看着沈归雅被送出去，听着外头热闹的喇叭唢呐之声，难得声音还很镇定。
顾朝东大概是无语了，甩了袖子就走，两人转过了长廊，沈归燕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沈归燕冷笑一声：“她这般没规矩，顾公子自然也不会看得上她，担心个什么。”
“在下顾朝东。”
那ว人当真是风华绝代，与人拱手时气度不凡，哪怕对面只是穷酸书生，他也好声好气地回答，引得旁边无数闺阁女子低声议论。
把他的马牵走了，看样子气得不轻。顾朝北闷笑两声，跟着亲信往前去。
宇文长清黑着脸坐在马上，看见顾朝北便翻身下去想打。
结果却见他抱着个灵位。
“你偷人家灵位做什么？”宇文长清皱眉：“对死者太不敬了。”
“是燕儿要的。”顾朝北耸耸肩：“是她生母的灵位，想来在天有灵也不会怪我。”
沈三小姐生母的灵位？宇文长清愣了愣，低头仔细看了一眼。
沈秦氏若水之ใ灵位。
一拳头也打不下去了，差点被狗咬的账也免了，宇文长清突然心情很不好，上马就走。
“怎么เ了？”顾朝北也不意外，只朝着他问了一句。
宇文长清挥挥手，带着亲信和自己的马消เ失在了街上。
这人脾气阴晴不定，除了他稍微能摸着些，其余人是一概不懂ฦ的。
目的已经达成，顾朝北上了马便直接回去顾府。沈归燕正在与周夫子讨论学堂之事，转头看见他回来了，连忙迎了出来。
“拿到了？”
“那是自然。”顾朝北双手将黑布盖着的灵位放去一边供着的玉佛后头，转头笑道：“娘子，为ฦ夫的奖赏可别忘记了。”
沈归燕眼里满是开心，没啥扭捏地就点了头。她已经在和夫子商量若是顾朝北失败了该怎么说，没想到就已๐经成功了。
她还准备了其他好几个法子，看来都用不上了。有个会翻墙爬院的相公就是好，交给别人做她可不放心。
沈归燕小心翼翼地上了香，而后让周夫子回去好好休息，最后才回到房间里，放了发髻，双颊微红地走到顾朝北面前。
顾ุ朝北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新婚之夜错过之后便一直没有什么好的氛围适合圆房的。
今儿终于有了。
面前的人双眸含星，面如桃花，粉唇盈盈，顾朝北觉得抛开其他不谈，光是这番风情那ว也是他赚了。
“一炷香的时间。”沈归燕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鼓足勇气上来，主动将顾朝北给推到เ了床边，然后欺身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