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没有细细解释,只朝宇文长清看了一眼。
那沈归雅现在哭什么哭?
宝扇捂着额头,神情更紧张了一些:“那小姐现在对四少爷…”
完了,看着自家小姐这表情,宝扇心里一沉,连忙提醒道:“可是小姐,四少爷风流惯了的,奴婢听闻,他在外头最长情的时候也就是在百合姑娘房里呆了一个月,更莫说平时都是挨个房里呆,没个定性…”
好不容易谋来的官,竟然就要这样拱手让出去,他甘心吗?
皇帝微微皱眉,沉默。
宝扇听得有些茫然,看了追云一眼,意思是:你听得懂吗?
真是想太多。
那ว就好,沈归雅拍拍心口,连忙提着裙子往正厅里去。
东南西北四个ฐ院子的人都在,皆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沈归燕站在顾丞相旁边,表情十分凝重。
“唉,我一个妇道人家,娘家又正值危难,根本帮不上忙。”沈归雅拿帕子擦着脸上的泪:“也不就只有认命了么?”
所以人呐,不能太善良,人家挖着坑等着你,你还真的就往下跳。
额头上的冷汗下来了,虎昌拿着卷宗抬头看向座上的帝王:“皇上,这…”
虎昌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信都在这里了,上头还有他的名字。他现在若还是抵赖,皇帝会信么?
沈归燕犹自抹着泪,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笑。
顾朝北一脸痛心地道:“父亲,这些都是母亲给我搜集来的美人啊,您怎好违背了母亲的意思?”
“爷,怎么เ这会儿回来了?”姜氏好奇地看着他:“刑é部已๐经没事了?”
沈归燕脸色还较为ฦ苍白,点点头看向姜氏,直到姜氏退出去了她才问:“什么事情?”
院子里的家奴正四处搜寻黑衣人,冷不防地从天上掉下来一个ฐ黑色的人。
“找到了!”四周想立功的家奴都纷纷跑了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就往那团黑色的东西踩过去。
“四少爷可以褪去四少夫人的衣裳,将她背朝上平放在床上。”老大夫背对着床坐着道。
“少夫人背上可是淤青红肿了?”老大夫问。
“可是除了她,便只有你。”顾夫人依旧笑得很柔和:“你知道,我是舍不得你受罚的。”
顾家兄弟和丞相都不在,在场的都是女眷,哪怕许梦蝶是有心帮她的,说话也不够分量。沈归燕认清了这形势,深吸一口气,叩首道:“夫人还是罚归燕吧。”
以前撒谎觉得顺ิ畅自如得很,今日不知怎么的,顾朝北竟然打了结巴,眼角扫着沈归燕,微微有些局促。
悄悄打量一下,燕儿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顾朝北想,新า婚他去醉花阴她都不计较,这个ฐ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应该……
顾ุ朝北心情甚好,也不怕顾丞相和顾夫人在旁边了,抓着沈归燕的手就道:“好娘子,真是为ฦ夫的宝贝。”
不过这话实在太浪ฐ了!
顾朝北正想着事情,被她这么一问,微微顿了顿才道:“可能是如厕的时候不小心掉了,无妨,等会出去的时候让父亲去说一声即可。”
顾朝北满不在意地挥手:“进来的时候是挺重要,出去就没那么严谨了。我没牌子,他们难不成还让我一辈子留在宫里?别ี担心了。”
沈归雅瞪眼:“我还怀了身子呢。”
顾朝东只是找个ฐ借口冷落她,也算是顺应时势,住东侧边又不会流产,跟怀孕有什么关系。
“女子除了容貌,还有什么?”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顾朝北轻笑:“你可也要好好保养啊。”
沈归燕看着顾朝北出来,便拉着他往外走:“今天有难民冒犯我母亲,被她抓进了牢里去。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救?”
“是。”秀容应了,两ä个姨娘带着看好戏的表情,跟着就出了门去。
“四少夫人早啊。”难民们都纷纷朝她问好:“今日来得更早了。”
顾朝北:“……”
沈归燕坐直了身子,低声道:“夫子常教我忍,其余的事情都可以忍,但是这件事若还忍下来,我也是愧为女儿了。”
沈归燕没有要多说的意思,顾朝北也就没有多问,休息了一阵子,午膳过后,两人便去沈府里随意走走。
沈归文年纪虽小,却也是早慧,一张小脸上满是认真:“无人定下年长方可从政的规矩,从文对朝廷之事感兴趣,只愿夫子倾囊相授。”
说完就直接走了,留下一大家子人面面相觑。
顾夫人脸色更难看了些。
说到顾朝东身上,顾ุ丞相的脸色才好看了些:“也好。”
文房四宝当真上来了,沈归雅没顾顾夫人的脸色,上前就拿起了毛笔。
走过走廊,跨进东院,顾朝东看了一眼主屋。沈归雅有身孕,不能ม与他同房,依旧只有去自己的房间休息。
沈归雅站起身来走到门边,也透过门缝往外瞧。顾朝东的确是进去了那屋子,门也合上了,等了一会儿,什么动静也没有。
宝扇踉踉跄跄地被沈归燕带着走,忍不住看一眼呆愣在原地的大少爷,小声道:“小姐,他没追上来,您跑那么急做什么?”
宝扇:“……”
跪在地上的双儿沉默了半晌才道:“南院里的确是有的,只是别的院子就没有种过么?这事总不可能是主ว子自己要害自己吧?那孩子大家都小心翼翼伺候着,眼看着已经五个ฐ月了,就这么เ没了…”
沈归燕道:“先不论南院里到底是如何,北院与厨房的嫌疑ທ却是没了。夫人明鉴,北院是清白的,来的头一天燕儿就四处看过,姜氏不爱花草,后院花盆里都是空的,绿色皆无,更别说芦荟。”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时,想着报复只会给自己增加负担,不如就多在自己身上花心思,强过那人了,才有机会更好地将所有账目都统统还回去。
“北院里还有许多人要跟你见礼,你可别ี生气。”顾朝北笑着继续往前走:“想必你也有准备了。”
“酒?”顾ุ朝北一把将她的酒杯拿过来:“我这人别ี的东西不知道,最懂的就是酒和女人了。谁拿上来的这玩意儿,也敢说是酒?”
许婆子吓了一跳,连忙将酒杯从顾朝北手里夺回来:“哪个丫鬟拿错了吧?别急别ี急,老身立刻让她们去换。”
知道顾朝东还挂她窗子外头呢?
吹牛!沈归燕心里暗骂一声痞子,不过还是乖乖点头。她也不会再理顾朝东了,哪怕一时半会有些放不下,那ว也是她自个ฐ儿关起来思考的问题,面对顾朝东,那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发髻散乱,身上的比基尼也是摇摇欲坠。
沈归燕忍不住看了顾朝北一眼,这场景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但是顾朝北竟然站在她旁边昏昏欲睡,眼睛都合上了。
折腾了大半宿,又出去喝了酒,一定是累了。
沈归燕微微一笑,伸手将他的手握得紧ู了些。
顾朝东咬牙拉住了她,低吼道:“你这是中邪了不成!跟个疯婆子一样!”
脑子里灵机一闪,沈归雅顿了一瞬间,将计就计立马更疯狂起来,嘴里乱ກ七八糟地叫道:“我是天上派来的神仙!以云衣裳风做衫的!吾等凡夫俗子,还不快些跪下?哇呀呀呀—”
沈归燕:“……”
顾管家看了看沈归雅这癫狂的模样,连忙上来道:“夫人,以小人之ใ见,大少夫人怕是当真中邪了!”
顾夫人一愣,一腔火气还没消เ,定神一看,沈归雅翻着白眼乱吼乱ກ叫,可不是跟中邪ิ了一样么!
“快,直接关去柴房!”顾夫人皱眉道:“这可不得了,去请个道士回来!”
宝扇错愕,站在沈归燕身后叉腰道:“这就中邪了?”
家法还没受完呢!
“夫人大少爷明鉴,我家小姐最近一直寝食难安,定然就是中邪了!”一直没敢出声的玉梳这会儿才跪了出来:“小姐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有最近几日才行事古怪,连奴婢也没有带在身边伺候。”
中ณ邪之ใ事自古有之,古人又迷信,顾夫人当下就严肃起来道:“找道士来看了再说,我也觉得雅儿以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风邪入体。”
沈归燕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