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氏一愣，表情更加狰狞：“你怕是巴不得你妹妹不安稳吧？”
包氏拿帕子捂着脸呜咽不止，嘴里骂骂咧咧的十分不干净，沈归燕置若未闻。
“是的。”沈归燕很正经地点头：“正好要用家法，不如便捆住大嫂，用完了就好了。上回不是您说，顾ุ家家法不可亵渎，更不可半路而停么เ？”
“因为你是奴才。”沈归燕垂眸道：“有些东西自然只有主子才知道。”
那沈归雅现在哭什么哭？
“我不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去了？”顾朝东脸色还是不太好。
完了，看着自家小姐这表情，宝扇心里一沉，连忙提醒道：“可是小姐，四少爷风流惯了的，奴婢听闻，他在外头最长情的时候也就是在百合姑娘房里呆了一个ฐ月，更莫说平时都是挨个房里呆，没个ฐ定性…”
“那ว……”
皇帝ຓ微微皱眉，沉默。
女人的声音在朝堂上怎么都有些刺耳，皇帝皱了皱眉，终究是闭眼道：“没有什么不妥，那就这样吧。”
真是想太多。
屋子里，顾朝北一点也没被外头的声音影响，抱着怀里的人沉浮在温暖的大海里，肆意缠绵。
东南西北四个院子的人都在，皆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沈归燕站在顾ุ丞相旁边，表情十分凝重。
干什么这样看着她？沈归雅拍拍心口，找了顾朝东在的地方站过去。
所以人呐，不能ม太善良，人家挖着坑等着你，你还真的就往下跳。
“哎，姐姐与外人怎能一样？”韩氏亲热地拉着她的手道：“我家夫婿最疼的就是我了，自我嫁过来之后，一直待我极好，连妾室的屋子都没踏进去过。我要的东西，他没有不给的。要是我替姐姐去求他一求，他定然是会答应的。”
虎昌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信都在这里了，上头还有他的名字。他现在若还是抵赖，皇帝会信么？
“臣有罪！”虎昌放下卷宗朝皇帝磕头，他还不想死啊，这不过是听命行事，谁知道那件事不但没成，还有人当真敢查到他的身上来？
顾朝北一脸痛心地道：“父亲，这些都是母亲给我搜集来的美人啊，您怎好违背了母亲的意思？”
“…是，老爷。”霜降眼睛都红了，狼狈地穿上两件衣裳，很是可怜地看了顾ุ朝北一眼，又有些恨恨地看着沈归燕。
沈归燕脸色还较为苍白，点点头看向姜氏，直到เ姜氏退出去了她才问：“什么事情？”
这是意料之ใ中的事情，虽然生病了，但是她脑子还没烧坏。沈归燕微笑道：“难得你将我看得这样重。只是，这丞相府难道还不够安全么？”
“找到เ了！”四周想立功的家奴都纷纷跑了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就往那团黑色的东西踩过去。
“鬼啊——”
“少夫人背上可是淤青红肿了？”老大夫问。
想到做到，宝扇果断ษ走了。
顾家兄弟和丞相都不在，在场的都是女眷，哪怕许梦蝶是有心帮她的，说话也不够分量。沈归燕认清了这形势，深吸一口气，叩首道：“夫人还是罚归燕吧。”
“是。”沈归燕闭眼。
悄悄打量一下，燕儿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顾朝北想，新婚他去醉花阴她都不计较，这个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应该……
沈归雅还在继续哭，本来想挣扎，可是脑子里闪了闪，突然就乖顺了下来，任由宝扇扶着，只是哭声没停。
不过这话实在太浪ฐ了！
沈归燕微微皱眉，看了关姨娘一眼。关姨ถ娘却浑然不觉说话不妥，拿着帕子道：“大少爷估计是不来了，换谁谁也该不来，咱们便先用吧。”
顾朝北满不在意地挥手：“进来的时候是挺重要，出去就没那么เ严谨了。我没牌子，他们难不成还让我一辈子留在宫里？别担心了。”
酒喝下去了，皇帝脸上也没了笑容。皇后倒是笑得开怀，抬手招了五皇子来：“澈儿，来帮你父皇倒酒。”
顾朝东只是找个借口冷落她，也算是顺应时势，住东侧边又不会流产，跟怀孕有什么关系。
这男人太自私了！她本来还想着仰仗他过日子呢，谁曾想他半点感情都没有，还不如顾朝北可爱呢！
沈归燕看着顾ุ朝北出来，便拉着他往外走：“今天有难民冒犯我母亲，被她抓进了牢里去。你有没有什么เ法子能救？”
沈归燕一愣，想想也是啊，顾朝北除了醉生梦死沉迷女色，其他的什么也不会啊，为什么出事了她第一反应竟然是来找他？
“四少夫人早啊。”难民们都纷纷朝她问好：“今日来得更早了。”
“好人有好报啊。”难民们纷纷说着。
沈归燕坐直了身子，低声道：“夫子常教我忍，其余的事情都可以忍，但是这件事若还忍下来，我也是愧为女儿了。”
“过几天，将沈家祠堂里秦姨娘的灵位偷出来。”沈归燕道：“但是一定要过几天。”
沈归文年纪虽小，却也是早慧，一张小脸上满是认真：“无人定下年长方可从政的规矩，从文对朝廷之事感兴趣，只愿夫子倾囊相授。”
那夫子是沈老爷请来的名士，知道的自然比常人多，叹息一声道：“如今文氏当道，文有傅大学士，武有宇文将军，皇权衰落，阴凌于阳。而民间多旱灾水灾零级大神:๘，正是国家最危难的时刻。”
顾夫人脸色更难看了些。
“该死的，这群古零级大神:板死的家伙。”沈归雅十分不平，坐在房间里怒道：“不懂欣赏也就算了，还这样刻薄，我稍微与众不同一些就觉得我是失礼，那还有什么意思？”
文房四宝当真上来了，沈归雅没顾顾ุ夫人的脸色，上前就拿起了毛笔。
丫一个现代没文化女青年，哪里会写毛笔字？不管了，写简笔的吧，就当画画ฑ了。还珠格格不也是乱画两笔，反而让人觉得新奇么？
沈归雅站起身来走到门边，也透过门缝往外瞧。顾朝东的确是进去了那屋子，门也合上了，等了一会儿，什么动静也没有。
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沈归雅挑眉，这顾ุ朝东定力也真是不错哎，看见沈归燕突然出现在他床上，都没反应么？
宝扇：“……”
不仅气他的不要脸，还气自己的情意错付。
沈归燕道：“先不论南院里到底是如何，北院与厨房的嫌疑却是没了。夫人明鉴，北院是清白的，来的头一天燕儿就四处看过，姜氏不爱花草，后院花盆里都是空的，绿色皆无，更别说芦荟。”
能解释的都解释过了，若是还非往她身上泼，沈归燕也觉得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看顾ุ朝北一眼。
“北院里还有许多人要跟你见礼ึ，你可别生气。”顾朝北笑着继续往前走：“想必你也有准备了。”
这么说吧，顾府只要是派进北院的丫鬟，年轻貌美一点儿的，统统都没能逃过顾ุ朝北的魔爪。这厮在十六岁的时候，还去外头勾搭了一个主事家的庶女回来做姨娘。虽然是这府里年纪最小的少爷，顾朝北的院子却是最大的，人也最多。
沈归燕叹息一声，人不都是这样吗？总有人会傻傻觉得自己้拿那独一份儿的感情一定能天长地久，到最后不都是被岁月教训了。
虽然她还没经历过，但是书看多了，也有这样的感叹。
“不被人珍惜，就好好珍惜你自个儿。”沈归燕看她说完了，便给她添了些茶：“伤心难过的是你，憔悴的是你，人老珠黄的也是你，白搭么เ？还不如好好洗个ฐ脸，上点胭脂ฦ，开开心心地做点事，不去想就好了。”
“你是宇文大人的妻子，是要陪他共度一生的。若是当真想坚持到最后，那现在可别先垮了下去。”
韩江雪一愣，抬起头来看着她。
沈归燕问：“你是不是没有什么事情做？”
她点头：“素日在府里，他什么也不让我做，就吃饭散步睡觉而已。”
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沈归燕道：“那要不要随我去外头走走？”
韩江雪没什么心情，但是看沈归燕一脸期盼，还是点了头跟着起身。
沈归燕带她去了周夫子的学堂里，恰好下课了，孩子们在学堂外的院子里疯跑，叽叽喳喳笑笑闹闹的，好不热闹。韩江雪一进去就被个ฐ孩子撞了满怀，那ว衣衫褴褛的孩子连忙退后两步，十分有礼地鞠躬道：“抱歉，夫人。”
虽然是贱民，礼ึ仪学得倒是极好。韩江雪没生气，低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那孩子嬉笑，转身又跑去玩了。
“夫人。”周夫子看见沈归燕，老远就拱手。沈归燕连忙笑着走过去道：“夫子折煞ย我，今日得空带个朋友过来看看，您就莫要行礼了。”
韩江雪跟着点点头，轻轻拉了拉沈归燕的衣袖：“你也喜欢孩子啊？”
沈归燕笑道：“幼子乃国之将来，谁不喜欢？他们没心计，最是天真无辜，夫人在这里待一会儿，心情也会好些的。”
身后的跟出来的宝扇忍不住多嘴道：“这学堂可是我家小姐出银子办的，小姐说，幼有所教，国之将来必不忧。”
韩江雪微微诧异，沈归燕不过是命妇而已，竟然忧国忧民？
“别听她瞎说。”沈归雅看着她道：“只是闲暇的时候做些有意义แ的事情，人才不会那么无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