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沈寒露下巴一扬：“最近露华宫里东西多得臣妾都放不下，送给娘娘一些也无妨。”
高锦绣赶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什么紧张的气氛，反而看见了满屋子的箱子盒子。
心里嘀咕完，傅贵嫔还是赶紧念了佛文，可别有天罚到เ她身上才好。
沈妃颔首：“本宫知道了。”
沈归燕扶了扶额，这台词也太夸张了，她还真怕沈寒露下一刻就直接飞升了。
“天罚……”傅学士震惊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古书上未曾记载有天罚之ใ事，娘娘可否告诉老夫，是什么模样的？”
华妃红了眼，呆呆地转头看着沈归燕，傅贵嫔下意识地看了皇帝一眼，小声道：“不会是误会吧？哪儿找出来的？”
宝扇急了眼，没等皇帝开口就站出来道：“怎么可能是贵妃娘娘，她自从小产之后就再也没出过永和宫，哪来的心思去搞这些？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
“华妃妹妹不是与沈妃多有往来么？”沈归燕笑着问了一句：“瞧这些日子，妹妹已经与袭妃疏ຕ远了不少。”
不愿意见她才是。沈归燕轻叹了一声，道：“我自小产之后，身子就差ๆ了，整天困倦不愿下床，也无心去管后宫之时，妹妹多操心吧。”
“这是臣妾跟年太后学的保胎之法，胎儿无恙，还请皇上放心。”沈归燕将笸箩捆回去，小声道：“只是皇上要配合臣妾出去说一番话，让臣妾这肚子藏于宫装之下，不受人觊觎，不遭人毒手。”
顾朝北喉结上下动了动，眼眶突然湿了。
傅贵人这一得宠就是连续三四日，皇帝ຓ场面做得极好，各种赏赐没断过，还牵着傅贵人去逛逛御花园啊，扑扑蝴蝶啥的。
沈归燕也不由地真的开始思考许梦蝶的话。阵协布扛。
“拜见皇上、燕贵妃、沈妃娘娘。”许梦蝶笑得温和，目光落在沈归燕手里的纸上，轻声道：“许久ื不见，娘娘风华更胜从前。”
曾经都是一家人，比起沈寒露，顾朝北和沈归燕明显都更加喜欢许梦蝶。顾ุ朝北挥手道：“沈妃你先回去吧。”
顾ุ朝北想转过头来的时候，脖子已经僵硬了：“…大使还带了姑娘来？”
从刚开始歌舞表演他就注意到了，皇帝ຓ好像对谁都不多看，一直扭头看着他右手边那位紫色宫装的娘娘。那娘娘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如何，但是皇帝这样一直看着，未免也有些过了吧？
甜言蜜语说了那么เ多，转头还是可以对其他人一样温柔。沈归燕轻轻叹了口气，这样的人，最会伤人心了。
沈归燕垂眸轻笑，做什么都是错，什么不做也是错，可奈何？莫奈何。
“贵妃娘娘万安。”高锦绣进来，俯身要行礼，沈归燕哭笑不得地道：“这才一两ä年没怎么见，倒是生分了。锦绣，你别欺负我不好动弹，过来我身边坐吧。”
最开始后宫里的人都是文太后不断塞进来的，皇上忙得很，也没空召幸，就选几个熟悉的妃嫔处歇息，高氏自然是没机会与沈归燕见面。
“沈妃娘娘？”宝扇皱眉，一边扶着沈归燕，一边奇怪地看着她。
宝扇连忙住嘴，沈归燕僵硬着身子没敢动，听闻被蛇咬了要是动，毒液会很快传遍全身。
打得起劲，宇文长清可没管他是帝王还是什么，挥拳就打。眼看着这拳躲不过去了，顾朝北急中生智，一脚踢飞了旁边的椅子。
追云进来的时候，两人就是站得规规矩矩的。
太后没留她，不是不想留，而是顾朝北不知往她额角上抹了什么东西，她张嘴说不出话，身子想动都困难，只能伸手去摸额角。
文太后突然有些害怕，要是顾朝北现在下毒毒死她，那该怎么เ办？
“但是听闻今日文太后质疑皇上出身，更说当初立帝之ใ时所言不真。那ว么哀家也有话要说。”
文太后皱眉，不知这年太后葫芦里又卖什么药，想了想还是点头：“哀家记得，这衣裳๙曾经在后宫有许多。”
微微叹了口气，年太后从旁边的盒子里摸了一支木头簪子出来捏着，看着皇帝ຓ笑道：“都起来吧，后头燕丫头的肚子里不是还有孩子么？人都晓得护着自己的孩子，那是天生的本能，也没什么เ好感动的。”
顾朝北侧头看过来，颔首道：“别ี离开北宫的范围。”
“皇上明日上朝，若还是这个想法，哀家就不拦着你了。”
“啊——”
气氛陡然暧昧了起来，顾朝北喉结微微动了动，眼看着就要吻上那诱人的嘴唇了，却突然听得外头一阵喧哗。
顾ุ朝北不满地将她的下巴捏回来，呢喃道：“管他什么事呢，反正不关你的事。”
“新政？”
当今天下，百姓贱如介草，上不能达天听，下有官僚压榨，民不聊生。沈归燕从前见着的也不少，难民在街上都是一片一片的。
龙车微微颠簸了一下，两人都没太注意。顾朝北伸手摸着沈归燕的肚子道：“等你生下孩子，无论是男是女，我都会好好疼爱的。”
两人眼眸对上，顾朝北竟然有些害羞地移开。暗骂自己一声，都有孩子的人了，害羞个鬼啊。
全是顾朝北教着她记好的话吧？
庄妃拉着她去帐篷坐下休息，又让随行的御医过来看了看才放心。
“是啊。”宝扇道：“也只有咱家皇上这么荒唐了，区区舞姬，一上来就给了妃位，还封号为’庄‘，压了沈妃一头去。奴婢听着都不知道该哭该笑。主子还怀着身子呢，也不过是个贵人。”
立她为妃，大概是顾朝北自己想要的，太后也没拦着吧。沈归燕垂眸，收拾了东西，跟着宝扇和几个嬷嬷去秀庄宫。
不过，扫一眼这宫殿，端文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