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就比他老爸幸福多了。
所以国庆第一天，陆远就约了马佐治、邵刚、还有几个毕业了留แ在杭州工作的同学一起踢了场野球，然后晚上聚餐涮火锅。
陆远暗暗松了一口气，卢佩姗终于赶在国庆前，把这事儿办妥了。有了这成功的第一单，还是大单，她的诚联信职介所算是立住了。
这次诚联信的中介费，并没有向三棉厂的下岗职工收取，而是由华晟集团单方面负责。协议规定，诚联信职介所每成功输送一名劳务，华晟集团将付给诚联信职介所20่0元人。第一批定额一百人，华晟集团将付两万元的中ณ介费。陆远之ใ前跟卢佩姗有过协定，这一单劳务中ณ介费分陆远30%ื，也就是六千块中介费。
陆远终于在今天，赶在放假前，把之前一直在跟进的一单客户给签了下来。这个订单一直都有跟进，哪怕这些日子陪着卢佩姗跑华晟集团劳务输出这个事，他也愣是没敢耽误自己这个主职工ื作。
他签的这家客户不是生厂厂家，而是一家商贸公司。这几年随着中国加入wto之后，国内像棉纱之ใ类的生产原料é的价格，一路都在往上涨。这家商贸公司原本是在国内专做低买高卖的生产原料物资囤积。这两ä年，政府鼓励企业出口，会给予出一定的口补贴，所以这家公司也随了大流，开始涉猎生产原料é的出口贸易。其中ณ就有棉纱出口这一项业务。
副厂长刘桥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关良义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前三轮下岗会议上，他哪次不站出来反对？他分管的是储运和生产车间，每一轮的下岗人员名单里，有七成都来自他分管的部门，他能支持才怪？
每一次下岗名单出来，榜上有名的职工都会到工会找他这个工会主席，求主持公道。他何尝不知道企业要适应时代的发展需要，终究是绕不过改革这条路，有改革自然就有牺牲，这是难免的。明白归明白，理解归理解，但是站在他工ื会主席的位置上，他始终还是要代表下岗职工，与厂里交涉，争取。但最后的结果还是该下岗下岗，该执行执行，而他这个ฐ工会主席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里外都不是，最后被下岗工人们背后啐唾沫星子，更有人偷偷给他取了外号，叫他“不倒翁”，言外之意就是尸位素餐和稀泥，不办事。
关良义四十五六岁的样子，中等身材，穿着白衬衫，黑皮鞋，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人虽到中年，却是格外板正和精神。
陆远一见关良义แ出来，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稍稍有些拘谨地打招呼道：“关副厂长你好，我是销售二科的陆远。”
但是劳务中介就不一样了。
关键是，一旦性质改成劳务中介，华晟萧山分厂的合作签订完成那ว日起，就意味着三棉厂这数百下岗职工作为一次性人力资源，从此与她再无相干。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个大长腿的风衣女郎。
她拱了拱陆青山的胳膊肘，低声说道：“老陆，快看前面，咱儿子！”
陆远笑道：“哈哈，没想到เ我妈的收入是咱家最高的。爸，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啊，你苦着脸干啥啊？我还以为ฦ我妈早点铺干亏了呢。”
陆远问道：“怎么了？”
陆远好奇道：“难道他在追之前没打听过，林俪已๐经有男朋友了吗？就是销售一科的展鹏飞。”
二毛用肥呼呼油腻腻的手拍了拍陆远的胳膊，贱笑道：“远哥，你这是对林俪也有想法？”
吴秀琴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疼爱地摸了摸陆远的脑袋，说道：“我儿子真是好大的口气！就你那点工资，连自己้都养不好，还养你妈？咦，你怎么知道妈下岗了？”
吴秀琴瞪了眼卧室方向，听着卧室里陆青山传出来的鼾声，气道：“他那张破嘴，就是藏不住事，什么事儿都往外秃噜。”
房里没动静。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传出邵刚低沉中透着颓๙丧的声音：“我没事，远子。你回吧，我想静静。”
“你……”吴秀琴气得浑身直哆嗦。
嗯？
吴秀琴说道：“今天，我们站长找我谈了话。”
吴秀琴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骂道：“你别老叫人外号，他好歹是我们劳保用品那服务站的站长，大小是个领导。”
“辞掉好啊，方แ便面的钱就赖掉不给了，哈哈哈。”
马佐治摇着头，丧气道：“别提了，我妈现在还要我一提钱，她就挂电话。还跟我说，除非我回上海，不然继续断我金援！”
陆青山嗯了一声，爷俩小杯轻轻一碰，三钱的白酒一口闷，干了。
不过听陆远提到洪刚，陆青山说道：“照你刚才说的，城厢镇这单业务是洪刚带着你，那他算是你第一单业务的领路人啊。”
金安国掐掉了烟，在办公桌跟前来回踱着步，笑道：“你看啊，无论是季度性结款方便厂家回笼资金，还是你们杭三棉厂的运输大队送货帮忙节制成本，这对于我们金盛家纺而言，都没有意义แ啊。小工厂小作坊还能省下三瓜俩枣儿的，但是我们金盛家纺如今已成规模，资金充盈，用不着这些帮扶啊。所以呢，你这个所谓的帮扶政策，其实对我们金盛家纺帮助不大啦。要我说啊，还不如给合作厂家降价供纱，这才是真正的大实惠，大帮扶呢。”
“嚯，好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金安国用力地摆了一下手，笑道，“这个帽子我老金可是不戴的。小陆啊，高密度细纱，并不是只有杭三棉厂才能生产的。”
“哦，你这么快就到了啊？你住银佳几零几？”对方问道。
“好的，你稍等，我马上过来。”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陆远嗯了一声，接了过来，将洪刚记事簿上写得几个厂家的资料，一并抄录到自己้的记事簿上。他准备整理抄录完，再交给二毛子，让他录入到电脑里打印出来。
所以这电脑แ平时他也只用来打印资料，聊聊qq。整个二科，就陆远知道二毛子的网名叫风暴男孩，而且也就陆远知道二毛这小子最近在qq上谈了个女朋友，叫水晶女孩。虽然没见过面，但qq聊了快半年了，已经老公老婆这么เ叫着了。陆远问过二毛，为啥不见面？二毛说，怕见光死。
洪刚嗯了一声，看陆远也是越来越顺ิ眼了。
等着陆远到เ了家，已经奔九点去了。
郑一鸣抚掌笑道：“不错不错，有干销售的胆气，你看，人家大都说自己้行了，你就别挑三拣四了，再说二科办公室眼下不是没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