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很对。现在很多下岗职工的心态和认识都是很有问题的。尤其是咱们厂这些娘…呃，下岗女职工们。”
“组长，以上两点就是我提议委托第三方专业机构的理由á。”陆远说完，便坐了下来。
“远哥，久等了哈。”
“谢了。”
陆远和罗艳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边坐得都是四组的人，四组组长刘ถ志国正在说话。瞧一个个ฐ耷拉着脑袋，没心思吃饭的样子，应该是被刘志国训了。
他隐隐有了些猜测。
“……”
苏文艳又交代了一下具体的病房床位，就挂断了电话。
陆远笑道：“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å话啊？”
他这话一说，虽然陆远明知道是开涮的玩笑话，但心里还是有点尴尬，甚至有一丢â丢的不好意思。仔细想想，他俩打小在厂区长大，小时候纵横街机厅，那也算是并肩战斗的交情了，但自从他上了大学，毛大庆去了义乌做生意之后，他俩之间的往来就少了。虽然这小半年又把友谊重新捡起来，但往来的目的不是毛大庆有生意找他，就是他自己有事想托毛大庆，完全都是奔着事儿去的。
陆青山用手里遥控器把电视声音稍稍关小了些，转头回道，“能有什么事儿？他都这么大人了，出门有朋友，在厂里又要跟领导同事打交道，你还能ม事事包办啊？随他自己去！”
“他有心事也不能跟你说啊？王大脑袋不是说她跟关副厂长家的外甥处着呢吗？领ๆ导家的孩子，脾气能小的了啊？估摸着是跟女朋友闹别ี扭了呗。”
叮铃铃……
她赶紧接起电话，“喂，康主任，对，就叫十九队饭馆。您到了是吧？好，我到接你。”
虽然没有对举报信给出明确的意见，但关良义怎么会听不懂向忠海ร的这番๘话？
……
苏文艳对这些根本无动于衷，反问道：“我们为什么要搬出合租房，自己้租独单？不就是不想我们的生活被人打扰和破坏吗？小娟是你妹妹，也是我妹妹，她如果过来短住几天，我欢迎之至。但是要跟我一起长期生活，我还是反对！因为我们的生活，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娟也不是小孩子了，既然有自己้的工作，那就该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活。”
苏文艳摇头道：“你就知道钱钱钱，邵刚，你的生活里难道就只有钱吗？”
也许再过几年，陆远就会成为杭三棉这个国营厂下面某个车间的副主任、或者某个科室的副科长，甚至是某个办公室的副主任。
这就是社ุ会现实，人生百态！
卢佩姗笑着调戏到：“是不是想约姐？不过晚了，你姗姐我今天早上就定了去上海的票，一会儿就出发。”
卢佩姗嘁了一声，说道：“说的好像你不是单身狗似的。好啦，实话跟你讲吧，我报了个上海复大的一个人力资源课程，这个课程是针ฤ对社会从业人员公开的，一共十二个课时，正好就在国庆七天假期。所以我就报名咯。”
郑一鸣都能知道这订单背后暗含的政治意义，关良义这样的领导又怎么会看不到？他听了郑一鸣简要汇报后，立马将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让他当面向自己详详细细地汇报一遍。由此足见，关良义对这项合作的重视程度。
出来关良义的办公室，郑一鸣脚๐步轻快，心情愉悦。在向关良义汇报和交谈的一个多小时里，关良义แ作为主管销售办的副厂长，不止一次肯定了销售二科自成立以来这几个月所取得的成绩。对于郑一鸣的表现，关良义的评价也很高，说郑一鸣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更没有枉费他力排众议，将他跨部ຖ门提拔到销售二科挡任科长的所顶着的压力。
厂党委办公室主任韩东升，虽没有明言反对，但认为第四轮下岗应该暂缓施ๅ行。如果一定要现阶段执行的话，他会选择反对。
他担心如果再这么一味地下猛药，只能ม是欲速则不达，甚至酿出祸端来。
这评价太高了！
关良义继续说道：“你妈妈幸福早点铺，我也趁着人少的时候，去吃过几次，的确不错。你们家的包子，皮薄馅足，馒头个大，豆浆香浓，是做生意的厚道人，不怪厂区里四家早点铺里，就属你家生意最好，回头客最多！”
当时她闻讯从外面赶回家时，家已不成家。她母亲受不了家庭剧变的刺激，中风半瘫在床，而她父亲在她回家之前，趁夜不告而别ี，远走他乡，至今好些年了，音讯全无。为了方แ便照顾母亲，她实习结束就回来了城厢镇，在家纺小商品市场一带干着掮客的买卖。这一干就是五年。
这些工人都是他们家三合板工厂的工人，挣得都是血汗钱，被遣散的时候，他父亲已๐经跑路了，连工ื人最后一个ฐ月的工ื资都发放不出来。卢佩姗亲当时眼目睹着炎炎夏日，五六十名工人蹲在被关停掉的工厂前，迟迟不肯退去的场景。她当年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些工人的工资偿还清。至于高利贷的那ว些人，她管他们去死，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就算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闭着眼睛一通机枪扫射，也很少有冤死
吴秀琴提醒他道：“你这狗记性，上次我不是跟你说帮他房间搞卫生的时候，在抽屉里翻出了一个ฐ信封，一个ฐ没注意，里面掉出来一沓厚厚的照片吗？照片里的那个女孩，跟前面这个不是同一个人啊！”
陆青山点点头，不过吴秀琴上次没让他看那些照ั片，他问道，“你不会认错人吧？兴许是换了身衣服呢？”
“添什么翼，模什么范？”陆青山气急地瞪了陆远一眼，问道，“你也觉得你妈这个ฐ馊主意好？”
“好个ฐ鬼！”
陆远问道：“林俪答应了？”
陆远摇头说道：“杜源这么做挺不地道，毕竟林俪有男朋友，回头让展鹏飞知道他这么骚扰自己的女朋友，非上来咱们科室打架不可。”
陆青山在吴秀琴的暗示下，跟王大脑袋打起了感情牌，既然你叫一声师兄，这个面子你得给，是不？
他不是危言耸听，他拿城厢镇的杭二棉厂举了例子，说越是往后批次的下岗，买断工龄拿到的费用可能会越少，至于厂里的补贴，就更别想了。
远在北京的潘大海同学，无辜躺枪。
等着苏文艳走了，陆远又敲了敲邵刚的房间门，喊道：“出来吧，你家文艳走了，赶紧别装忧郁๗青年了！”
“我管他找谁？他爱找谁找谁！”陆青山气得把手上的香烟盒重重拍在茶几上。
“什么一拨又一拨下岗的，你尽说些不吉利的话！杭二棉厂能跟我们三棉厂能比？我们三棉厂风风雨雨几十年，就没见屋顶漏过雨！”陆青山不屑地说道。
……
派林俪去，也是因为她是女生，心思比男孩子细腻，想得周到些，而且别ี人不知道林俪的底细，郑一鸣是知道的。林俪是关副厂长的外甥女。让她小小参与一下，将来功劳簿上也好添上她的名字，算是他对晚辈的照拂。她跟陆远、展鹏飞都是一拨进的杭三棉厂，她分配进了后勤办。前些日子关良义把她从后勤办这张温床，直接调岗到销售二科，交到了郑一鸣手里。在郑一鸣看来，关良义能把外甥女调岗到自己的二科来，无外乎是对自己的信任，也是对二科寄予厚望，当然也希望外甥女能在自己的照拂下，能够有业绩，出成绩，未来可堪大用。
都是年轻人，吃点苦也不算啥，陆远倒不觉得马佐治这有多惨，这社会上比他辛苦比他难过的人，多了去。每个人都要学会为自己的选择去负责，马佐治既然要脱离他老妈的掌控，就要学会承担起在异地独立带来的负担。
马佐治摇头道：“我自己要求的，上夜班客人少，不会太忙，也能清静点，我好腾出时间静下心来看些编程的书。你知道的，在网吧当网管不过是权宜之计，我可是有梦想的，你晓得的啦。”
“你喝着酒呢？怎么骑车去？”吴秀琴说着话，从内屋拿了两百块钱出来交给他。
吴秀琴又叮嘱了两句别玩太晚，明天还要上班。
“这……”金安国也是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求证道，“这是什么意思？小陆。”
“排他协议？”金安国问道。
卢佩姗见陆远站在门口怔怔发呆，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说道：“总不能让我站门口和你谈事吧？”
“为了方แ便做生意，我直接在小市场边儿上租了个房子办公。离银佳宾馆就只有五六十米。当然挂完电å话就到เ了。”卢佩姗说着进了房间。
不过高思悦的头像显示灰暗，一直没有上过线，也没给他留过言。翻了翻大学同学群的聊天记录，好像也一直没有发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