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混账东西,竟然敢踹老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陆安瑾对这里的官吏的素质是彻底的无语了,她半靠在门框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屋里的众人。
老三苍然一笑,“老子死了也瞧不起你!”
厉万年听到消息赶到的时候,二爷和老三已经死透透了。他左ุ手扶着二爷,右手拉着老三,心痛的仰天长啸。
“是本王失言了,还请陆姑娘切莫怪罪!”
陆安瑾幽幽的看着他,“齐霄昀,这次我原谅你。但是,只此一次,下不为ฦ例。”
尊严å被再三的践踏,男人的忍耐宣布告罄,他的脸阴的都能滴下墨汁了。
“窝囊废窝囊废,你就是一个窝囊废!”
然,贤王并不是良善之辈,手里也从未有过漏网之鱼。
齐霄昀淡定的端起茶杯,轻轻的缀了一口,看着面前跪着的黑衣人,眼色深沉。
陆家两老相互扶持着走了过来,三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陆父开了口。
“无事,休息!”
陆安瑾见那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美眸扫视了一下己้方的老弱病小,又看了看对方黑黑压压的阵仗,估算了一下眼下的形势,决断立下。
土匪头子得意的大笑,“小娘子,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么เ?要么嫁给我,我一定会善待岳父岳母的;要么เ死,银子全部归我,你自己选择!”
一日,陆夫人正在房间里面刺绣,大丫鬟翠柳心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什么,”陆夫人猛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不可。王爷,不可!”
陆安瑾双手撑在桌子上,与他面对面的对视着,眼里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可有良计?”
齐霄昀寸步不让,两人的眼里皆闪烁着噼里啪啦的火光。
“此行,你可能会丧命。”
齐霄昀挥一挥衣袖,“死有何惧!”
又是这一套!
“是啊,”陆安瑾阴阳怪气的说,“您是鼎鼎有名的大英雄,自然不怕死。”
他知不知道,若是他真的出了事,谁能保东齐一方净土。
齐霄昀已经不单单是一个ฐ人,他是东齐的贤王,是东齐的守护者,更是东齐老百姓的精神支柱!
可是,他怎能那么不爱惜自己้,那么不尊重自己!
“安瑾,不可无礼!”
陆父心知陆安瑾也是好心好意,只是东齐等级森严å,需慎言慎行,以免招致祸ຖ患。
“齐霄昀,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以小失大?”
她她她刚才叫他什么?齐霄昀?那不是那ว个有名的活阎王么?
县令脸色煞ย白煞白的,活像个死人一样。完了完了完了,这下他死定了。想起他今日的种种表现,他都恨不能一头撞在墙上,晕死算了。
果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屋漏还偏逢连夜雨,这种悲催的感觉,简直太要命了。
“王王王爷,”县令扑通一声,跪在齐霄昀的面前,战战兢兢的说,“臣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王爷恕罪!”
齐霄昀若有似无的扫了他一眼,抬眸,直视着怒容满面的陆安瑾,“良计。”
真是一头倔驴,陆安瑾觉得她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没有!”
齐霄昀目不斜ฒ视,笃定的说,“你有。”
陆安瑾嗤笑,“王爷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知我在想什么。”
“说来听听。”
“齐霄昀!”陆安瑾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别把我的话当放屁!”
“如何灭蝗?”
陆安瑾瞪了他半天,直到眼睛干涩的连眨眼都显疼痛,这才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无奈的说,“好办法没有,只有一个ฐ不成熟的建议。”
“洗耳恭听。”
“火烧,土埋,植树造林。还有,调动百姓的积极性。”
齐霄昀来了兴趣,“以火烧之?”这方法,简直闻所未闻。
县令连连拒绝,“蝗灾乃是上天降下的惩罚,我等应虔心求取上天恩德,免除这一场灾难。”
这女人疯了,行事如此乖张,是对上天的大不敬。
陆安瑾冷笑,“那你求了这么เ久,蝗虫少了几只?”
县令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但就是不松口,“古往今来,蝗灾并非特例,但从未以火烧之,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小官实在不能苟同。”
封建主义的老思想,迂腐,并且顽固不化。
“安瑾,可有行事依据?”
“姑且一试。”
要不然说,是不成熟的小建议呢。
齐霄昀沉默了片刻,压低声音问,“何时?”
“今晚!”
齐霄昀终于舍得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县令一眼,“准备。”
“王爷,万万不可!”县令还在苦苦挣扎,“如此,恐会惹怒神明。”
“惹怒神明?”齐霄昀冷若冰霜,“何为ฦ神明?”
县令满头大汗,神明自然是在天上,俯瞰人间。神明是人间的主宰,是最为尊崇的存在。
可是,这些话,他不敢在活阎王的面前说。
他毫不怀疑ທ,活阎王分分钟็就能让他去见老天爷。
“王爷,慎重。”
陆安瑾听不下去了,“重人事轻天命,明不明白?”
齐霄昀声音冰的掉渣,“去准备!”
他从来都不喜欢重复,今日已经是破了例,如若他再不识好歹,就休怪他翻脸无情。
县令只能灰溜溜的去准备了,一步三叹气,好像齐霄昀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样。
“迂腐,连命都快没有了,还在这里说什么神明?若是真有神明,若是神明真的保护他,百姓今日会落得如此下场么?”
话音未落,陆安瑾的脸色一僵,随后坐在椅子上,执起茶杯,掩饰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