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霄昀瞥了他一眼,“多嘴!”
帐内,陆安瑾依旧ງ巧笑嫣兮没心没肺,殊不知帐外那人已然醋海滔天。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他东山再起,再雪今日之耻!
身边的人接连倒下,老五提起一个已经断ษ气的贼寇,挡在自己的身前,砰砰砰,三根利箭刺穿了贼寇的胸膛。
“是齐霄昀杀了小六,大哥,齐霄昀一点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带小六真心诚意的去求和,可是他不但没有同意,还…”老五偷偷的瞄了一眼汪崇,欲言又止。“他还说…”
“他说,咱们不过是一群流寇,不配和他贤王相交。大哥,他今天杀了小六,明天就有可能杀了咱们呀!”
这位主还真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呐,怎么有点像他屋里头的泼妇哇。
陆安瑾冷笑,谁说水寇都是一些目不识丁的大老粗。瞧瞧眼前这位,说话软绵绵的,但里面藏的刀子可真够锋利的。
陆父尚未完全晴朗的脸庞瞬间阴云密布,这阴南到底是风水宝地还是穷山恶水,还真的有待商榷。
他们这一路的经历,简直是匪夷所思。先是土匪劫路,后又夜宿黑店,接着又遇蝗灾,紧接着又来瘟疫。这还没喘口气呢,又告诉她说有水寇作怪!
人活一世,有些选择是无可奈何,有些失去是命中注定。有些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后悔无用;有些人,离开了就将他遗忘,想念无益。
乡亲们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神带着浓重的希冀,好像陆安瑾接下来的话,是他们唯一的救赎。
“好。”
“下一次相见不知是何年何月,保护好自己,凡事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要知道,你就算再强大,你也是一个ฐ人。”
陆安瑾沉默了半晌,抬眸,“王爷,纵然你智勇双全、英伟不凡,有气吞山河之气概ฐ,但是你终归是肉眼凡胎,无金刚不坏之身。所以,别那么เ逼迫自己,我们不是朋友么,虽然我不才,但我会帮你的。”
“对待朋友,我定然是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不过,现在世道不好,人心惶惶的,知府大人现在应该没有精力整治官吏吧。
陆安瑾蹙眉,“夫人?”
县令的嘴角抽了抽,他怎么เ可能会娶这么个母夜叉,他还想多活两年呢。
守正也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主ว,他见县令怒容满面,是真生气不是装的,便知他这次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他立马收起了嬉皮笑脸,毕恭毕敬的说,“大人这边请,小官这就给您开城门。”
云栖山整个笼罩子浓重的悲伤之中,厉万年不吃不喝的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一天。
就在人心惶惶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厉万年病倒的消息。
搬运粮草,乃是绝密之事,必须要找信得过的人。可偏偏,二爷在云栖山的可用之人,屈指可数。
狗蛋急的不行,暗骂二爷不争气,经营了这么多年,连几个有用的人都找不出来,真是个ฐ废物!
齐霄昀挑眉,“我为什么要去救一个土匪?”
“也是,不能把感情浪费在坏人身上。”
齐霄昀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继续喝茶。
“雕虫小技而已。”陆安瑾踱步到那个黑衣人面前,弯下腰,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笑呵呵的问,“这么劣质的迷香,你们也好意思拿的出手?无辜的老百姓会做这种宵小之事?”
陆安瑾呆了。
老天爷没在和她开玩笑吧!
“你说!这会儿别说是一件事,就算是一百件,老子也答应你。”
“成!”
陆安瑾兴高采烈的走在大街上,东看看西瞧瞧,满眼好奇,满心欢喜。
“小姐小姐,来这里瞧一瞧,你瞧,这都是上好的玉器。你要是喜欢的话,小的可以给你便宜点。过来瞧一瞧,瞧一瞧又不收钱。”
他拖着长剑,跨过尚在挣扎苟延残喘的手下,犹如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你…不得…好死!”
汪崇回身,一剑封喉,手下头一歪,手一软,彻底没了气息。
他犹不解恨,一伸一收几个回合,地上一片惨不忍睹。
“大当家的,不好了!”
汪崇舔了舔剑上妖娆的红梅,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说!”
“兄弟们不知怎么回事,大多突然得了下痢,个别兄弟还伴有发热。大当家的,现下怎么办啊,要不要去请个郎中!”
“抓也得给老子抓回来一个!”
手下得令,匆匆离去。
“去把虎子给老子带过来!”
虎子,身如其名,是个健壮憨à实的汉子。
“大当家的,你找我?”
南寨的人都知道,虎子是汪崇的远房表亲,虽然素日里,汪崇并不常见虎子,但他们也从不敢看轻了他!
“老子听说很多兄弟都得了下痢,你给老子说清楚是咋回事!”
虎子连连摇头,急忙解释,“大当家的,我没有,不是我!”
汪崇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吼,“不是你干的,难道还是老子干的?”
虎子哭丧着脸,底气不足的回,“我向老天爷发誓,真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啊,昨天都还好好的,今天就成这样了。”
“废物!”汪崇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虎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不敢反抗,只是战战兢兢的看着汪崇。
连个ฐ疱屋都看不住,要他有啥用!
汪崇自然知道不是虎子干的,就他那怂样,也做不出这么彪悍的事情。
“滚出去。”
侥幸捡回来一条命,虎子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汪崇怒极,若不是当年他落难的时候,虎子的爹娘收留แ了他,他早就杀了这没用的废物了。
“大当家的,不好了。”
不好了,不好了,汪崇一听到这三个字,顿时觉得恨从心头起。
于他而言,这三个字,代表着不祥!
“有屁就放!”
报信的手下瞅了一眼已经死翘翘的同伴,脸色惨白惨白的。
“大当家的,有人给咱们下了战书,还骂咱们是缩头乌龟,说咱们躲在龟壳里不敢应战。”
这个有人是谁,汪崇用脚都能想的明白。
好,好的很,前仇旧恨,今儿个一起算!
“迎战!”
手下顿时摆了一张苦瓜脸,如今兄弟们都争着抢着上茅房,哪有那个ฐ力气迎战呐。
“愣在这里干啥,”汪崇一瞪眼,“还不赶快出去准备,等着老子请你们?”
“不,不敢。”手下吓的屁滚尿流,“小的这就去准备。”
寨外鼓声阵阵,旌旗飘飘。凌左凌右分别骑着高头大马,立于寨门正中央。
“鼠辈,出来一战!”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凌左激动的眼含泪花,声音微颤,但更多的是即将手刃仇人的激昂。
无人回应。
凌左再接再厉,“鼠辈,出来一战!”
寨墙之上的水寇看着杀气腾腾的飞龙军,有心想要避而不战,然,他们的首领不答应!
汪崇穿着一身的铠甲,威风凛凛的走了出来,他目光冰冷的看着凌左,杀气重重。
“你是何人?”
凌左ุ大声的回,“鼠辈,还不快快乖乖投降,如此,爷爷也好给你留个全尸!”他朗声大笑,故意问道:“对了,爷爷送你的东西,可收到了?”
汪崇一字一顿的问,“你送老子啥了?”
凌左很实诚的回,“也没啥,不过就是一些头啊,刺猬啊,灰罐子之类的,不知鼠辈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