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汉奸说出这种仁至义尽的话,实在非常不易,而且担了极大的风险。可是罗绮偏偏不领情,拽住他的衣角争辩道:“说金小姐是日本人,你这小汉奸安的什么心,邱老板是不是也被你抓去了?”
刚进穆棱县城,就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在城门口被几个提着大枪的二鬼子拦住,例行检查。因为这一带抗联的活动频繁,穆棱守备队也加了小心。走在前面的死猫三人,自认从大城市出来,怎会把这里的小兵子放在眼里,对方刚要上前搜身,死猫抬手就送过一个ฐ大嘴巴,然后拍着腰间的驳壳枪,鼻孔朝天地亮出自己้身份。
烧火棍不置可否地背起坂田à:“你他妈懂得什么?离着城头还远着那,我再替队长大哥背两步。”
到了城边,秦绘背上坂田,凶神恶煞ย般地招呼俩兄弟:“谁敢拦咱,给老子狠揍,把动静搞得越大越好。”这自然是两个混蛋最擅长的本事,一路狂呼乱叫,狗烂竟然拉了枪栓,往半空开了两枪,赶开混乱的路人,往关东军医院冲去。
鬼子大枪的一阵疯狂扫射后,残垣断ษ壁后面便彻底哑了火。坂田已经成了战场上狰狞的野兽,一手持枪,一手挥刀,嘶哑地叫喊着:“为了天皇陛下,冲啊――”。
汉子的身形一歪,倒地之ใ前,顺势回身踹中坂田的小腹。也许是用力太猛,小鬼子“哼唧”一声,丢下指挥刀,昏死在地上。另外三个ฐ鬼子兵上来围住汉子,闪亮的刺刀尖顶住他的前胸。
“真不是做大事的料。”秦绘叹了口气,把狗烂扒拉到边上,伸手从他衣兜里掏出块银洋,丢给门房道:“不用找了,剩下的买包烟。”
“金小姐在哪里?”老鬼子拉住秦绘的手,急切地问道,他应邀来此,为的就是这个。
秦绘心中一紧,不知道《灵犀宝典》到เ底有什么好,但至少已经给自己带来不少的灾难。两害相权取其轻,他深明这个至理,当即奉承地道:“书若在我手里,我也绝对会给姑娘这样的美人,让刨坟掘墓的手下干瞪眼。”
“你杀了我吧,我们什么也不会说。”郑砍山穴道被点,关键时刻显出了硬汉的本色。
“哪这么多废话。”王铎一个嘴巴子抽在李奇脸上,算是硬堵上这个笨蛋的臭嘴。从衣兜里掏出三十银洋,塞给秦绘道:“侦缉队的人绝不会干这种事,当时那ว么乱ກ,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那几个日本浪ฐ人一直在牢里大喊大叫,扬言出来非要弄死队长。”小兵道。
秦绘立刻来了精神,举起手中ณ汉阳造道:“我刚捡了骆胡子的破枪,就用它干,没人能找上咱兄弟。”这种黑吃黑的勾当当初他没少干,胆子一壮,带着两ä人悄悄摸了上去。趴在岩石后面,把汉阳造塞给烧火棍,道:“你来。”
三人躲在距离张启瑞二十米左右的一块大石头后面,烧火棍端着汉阳造瞄了瞄,自语道:“老子的青光眼,一到晚上就犯。”把大枪塞到狗烂怀里,鼓励道:“咱哥仨中ณ,你小子枪法最准,还是你来吧。”
心思一转,暗骂自己大意。回身把班里的兄弟都招呼过来,把张启瑞排在了第一个ฐ,让其他人在自己身边围成个圈子。估摸着游击队的一两下黑枪伤不到自己,方แ才放开喉咙,叫喊着“皇军不抢女人……”,缓缓开进王官庄。
入乡随俗,秦绘放开了狗胆,大枪上挑着两ä只大公鸡,又接连搜了几个院落,都被他人抢了先,没捞到一点油水。正贼心不死,暗骂自己倒霉之时,猛然听得邻屋的院落中ณ传出女人的哭喊声。
瘦翻译一边招呼手下人把秦绘放到担架上,蔑视地看了王铎一眼:“都是老中医,王队长就别再开药方了,点到即止,大伙都是明眼人。”
日本军官扭头出了房间,留下瘦翻译传达指令:“这个ฐ人是大日本圣战的英雄,谁也别ี打歪主意,山本大尉赏赐大洋五块。”从日本军需官那里接过十块大洋,拿出五块塞到秦绘无力的手上。
关奇伟以为他心动,诡异地看了看外面的人群,附在秦绘耳边淫邪地笑道:“小叶香上那朵红梅别ี提纹得多漂亮,干事的时候上下摇曳,仿佛春风拂动,秦队长快进来看看。”
闻香阁里臭气熏天,满是野汉子们身上带来的脚气、狐臭,秦绘不得不用手掩住了鼻子。
屋里设施简单到เ了极点,连招待客人的桌椅都没有,只在中间设置了一张低矮的小床。一名汉子如牛般的喘息刚ธ刚平复,翻身从美女的肉垫上下来,毫不在意地看了看进门的两人,光着身子长出一口气,仰头喊了声“痛快”,抱起地上的衣服从东面小门走了出去。
床上的大美女着身子,岔开两腿,没有半点活人的生息。两腿中间溢满白乎乎的精液,湿了一大片床单,已经不知是多少人留下的子孙。
秦绘跟着关奇伟上前,果见美人满是牙痕的左乳上纹着一朵娇艳的红梅。关奇伟用手在上面拨弄,让挺拔的乳峰颤动起来,抬头对秦绘文绉绉地自诩道:“风过梅林香满枝,绝佳风流艳景。”
秦绘的反应大出他的意外,掩口惊叫一声:“川ษ岛太君……”
床上的川岛芳子眼神凝滞,仿佛对外界失去了感知,脸上表情僵硬,对秦绘的呼唤毫无反应。
连着叫了几声,只是唤不回美人的魂魄,秦绘没有办法,只得用手摇动她的双肩,轻轻拍打她的脸颊:“太君,我是秦绘,您不认得我了……”
“太君,我是奉了小川太君的命令,前来找您的……”
“太君,咱满洲国可不能没有您,康德皇上在天天念叨着您呀……”
听到“满洲国”三个字,川岛芳子终于转过头来,眼神落到秦绘的脸上:“满洲国……”痴愣愣又是好一阵子,“你是秦队长……”,茫然无助地坐了起来,口中呐呐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我是来救您的。”见川岛芳子渐渐清醒过来,秦绘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到她的肩上。
川岛芳子毕竟是女人,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仿佛见到了久违的亲人,扑在秦绘的怀里失声痛苦。
秦绘受到感染,双臂把她娇小的身躯呵护在怀里,心中ณ不免伤悲,眼中一股潮湿涌动,早把当初卖她到เ妓院的事情抛到脑后。他也想不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把这种感情形容为人类广义上的博爱。听着外面嫖客们淫邪的喧嚣,看着川ษ岛芳子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的创伤,嘴里激动地说了声:“太君,您辛苦了――”
讨人嫌的关奇伟打破了这种人类的伟大情感,拉着秦绘的衣襟,颤抖地指着川ษ岛芳子:“她……她是太君?”看着刚才两人如此的做作,不象有假,心里却偏偏不敢往那个方面想。
“你干什么?”秦绘猛地从腰间拔出驳壳枪,机头大开,用身子护在川岛芳子前面,仿佛对方要杀人灭口,怒吼道:“你这混蛋把太君害得还不够吗?滚远些!”
“关队长的买卖好兴隆啊……”川ษ岛芳子终于回复了失落已久的常态,说出来的话,让身边的秦绘后背直冒冷汗。美人从床头扯下一块脏ู毛巾,毫无顾忌地轻轻擦拭下身的白浆。
关奇伟也是久经大浪之人,傲然答道:“你俩到老子的穆棱来摆龙门阵,打错了算盘,老子没见过这种婊子太君。”右手下意识地伸到腰间。
“你敢!”秦绘大喝一声,威武地抱住川ษ岛芳子,紧握驳壳枪的手和美人的玉手搭在了一起。
川岛芳子顺ิ势接过短枪,抬手扣动了扳机。
烂婊子的枪法让秦绘赞叹,伟哥哼都没哼,倒地便翻了白眼。
恰在这个时候,外面那个日本军曹用日语嚷嚷道:“还没干完?老子都硬了五次,总该轮上了吧。”分开拦阻的人群冲进屋来。
川岛芳子杀人的气势正盛,嘴里用日本话答了一声:“轮到你了!”,一枪把他送上了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