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说假如——”
他话音一落,底下又是一阵嘶嘶的吸气声。
但蓝烟绝对不肯。
但三个ฐ多月的相处磨合,蓝烟渐渐还有点喜欢上了九班这个班级。
他让蓝烟前一周就提前请好了假,自己则是昨天下午去,正好分开,也不会惹老班怀疑。
学校斜对面就有家电å影院,电影六点十分开场,因为天气渐冷,每天下晚自习,蓝烟家里有车来接。
“我练琴唱谱的时候,老师都说,我从来没见过有你这样的小姑娘,高音上不去,低音也下不来。”
靳骞忍不住笑:“那你唱一句我听听。”
“我和老班说晚上要练琴,他肯定就同意了。所以你让我想……”
贺岚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一鼓作气走到班门口,可惜又慢吞吞折了回来。
深夜是最适合胡思乱想的时候。想到这,蓝烟心里泛起一阵酸溜溜的。
其实,明州距越州高铁不过两小时。
塑胶跑道被曝晒出的干燥气息,足球场清新的青草香气,还有她发丝上淡淡的香气。
他是真的,忍不住对着镜头在笑。
话没说完,谈舒雅就被江余拖走了。
靳骞声音凉悠悠的:“……真想看?”
蓝烟刚体会到เ一点乐趣,就被靳骞发来的一条消息,吓的手机都拿不稳。
蓝ณ烟忍俊不禁:“所以他要跟你比帅吗?”
她分明控制不住地扬起唇角,又害羞带怯咬了咬唇瓣,拼命想按下去。
靳骞依稀记起军训时,宿舍夜谈,蓝烟是不少男生绕不开的话题。
一打铃上课,公正无私的陈老师就把那道最难的附加题,安排给江余上黑板做了。
祝玥的一腔孤勇她学不来。要想在一起,光凭初ม初那一眼怎么够。
这几年,医学专业不复往日风光,对一流考生的吸引力更是大不如前。
等你付出八年青春,苦心孤诣念完书,再战战兢兢参加医院招考,和你考差不多分数学金融的同学,说不定已经跳槽去了大证券่外资行。
越州的老城区面积不大,住宅区也相对紧凑,海ร棠里距蓝烟要去的白塔寺站,也不过八九百米的路程。
嘀的一声车门刚打开,蓝烟对同校的学长学姐飞快说了句“拜拜”。手按住校服裙ำ,就跳下了公交。
教室里安安静静,又只剩ທ下她一个人。蓝烟恨恨一拍桌子,唉算了,题还是要做的。
她握着笔,在草稿纸上来来回回。不知不觉就列满了一整页的计算步骤。
将近五点,斜阳向晚,从窗缝里溜进来。透过光,空气里有一束灰尘在飞舞。
他肩上披着一道暖色的光,挡在她面前站定。
9月16日:简笔画了一只飘摇的风筝。
这罪过可大了。
“要不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你坐同桌。”
江南让人又爱又恨的雨,从初秋一路下到深冬,点点滴滴,没个消停。
靳骞嗯了声:“怎么了?”
蓝ณ烟听见他似是轻轻笑了声,疏疏懒โ懒道:“那就绕两ä圈,不行就三圈。”
“怎么没去?他们在前面。”
蓝烟在心里嘀ถ咕着,却见那ว双白皙修长的手递到了她面前。
少女如一片晚云,步履轻盈,高高兴兴地转进了教室。
恍惚八月的午后,也是这样的天气。
说实话,做个好女孩要比做个优质少年,难太多了。
但别人提起她,总会用那种暧昧又意味深长的语气说:“哦,怪不得那么漂亮,原来她是艺术生啊。”
他莫名其妙,想到เ了上次蓝烟问他的那句话。
那姑且……试试吧。
汤璇璇她们几个脸涨的通红,万万没想到,江余会当面发难。
这个年龄段,只要听见“被惹哭了”,那位把人惹哭的多半没有好下场。
靳骞不愿揭别人的短,只是说:“我来也一样的。”
“听见了,很好听,弹的很棒。”
这样就很美好。
“蓝烟——”
“结果后来时间长了发现,他不是那种喜欢……装的男生。我们有时候问他问题,他也都告诉我们的。”
贺岚明明在说靳骞的好,她心里却悄然浮起了一点失落。
“宋老师,”徐蔓慢条斯理说着:“斯薇原来在初中的时候,可是文艺骨干呢,她唱歌很好听的。”
陈岚她们也帮腔:“对啊,昨天晚上我们听她哼了两句,特好听。”
老宋的声音凉悠悠的,不紧不慢:“等你们讲完了,我再讲,反正我也不急着下班。”
教室里的声音稀稀落落,终于安静下来。
一直看到蓝烟脸上泛红,转身就要走。
想什么呢他。
就在这时——
他蓦地伸臂,从背后紧紧把她抱进了怀里。
他比她高了许多,双臂正好按在她的肩侧,挟制ๆ了她的动作。
草地清新,阳光柔和。蓝烟居然一点没想到要挣开。
她现在很需要这个拥抱,不管是因为什么。
“蓝烟,”靳骞嗓音低低哑哑,压抑了许多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