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偏生炮火连天,局势动荡,连中ณ国公司和医疗队都没能幸免于难,地点就在非洲某国。
蓝恪也没比她好多少,直接对她说:“去那儿工作干什么,我看也别回去了,爸爸养你!”
靳骞大约也知道,学小语种的人工作不会局限在国内,或许会派驻,或许要做空中飞人,但绝没有想到她要去……非洲。
她一直是这么柔曼窈窕,弯起眼笑起来,闪烁的依旧是少女的天真浪漫。让人想把痛苦、心酸和所有负面的东西都替她拒之门外。
“那不就得了。”
想做好手术,专业知识、体力、专注力那些过硬外,有双稳准精妙的手当然必不可少。
靳骞把手机扔到一旁,“咳,这个,主要是叔叔有眼光。”
“谁让你今天戴的。”蓝ณ烟瞥瞥他,没好气。
她嗯了声,心里说不舒服是假。
她问他:“那……你怎么会有机会实践的?”
手机闹铃已经响过一回,被蓝烟摁掉藏进枕头底下,蒙上脸继续昏睡。
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没有六点多就开始活动的舍友,能安安静静睡一觉太爽了。
见到这场景,蓝恪愈加气闷了,还不等冯端云答话,包间里才坐下,他连珠炮似的问题就袭来了。
岳父看女婿,只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
说的很是青春激情,然而实际上,蓝ณ烟干满一年深深发觉,学生会和团总支这些看似枯燥官僚的地方,也没多大区别啊。
她们是把节目舞台构思出花儿来了,一彩分管老师没空来,问她意见她都说“好好好”。可等到二彩人家来了,三言两语提笔就改策划,从主席到部长也只能保持微笑,改呗。
但芦青原还是被一个少女迷住了。
他也曾为她写过诗,也曾和她恩爱情浓,生儿育女。
连那位总是惦念他的初中老师,他都没敢去探望一眼,当然也包括写明信片给他的善意陌生人。
他回视着她,刚动了动唇,还没说就被她抢了先:“要是你早点理我,说不定我们早就……早就勾搭上了。”
只要握紧她的手,尽管所谓世界末日在即,眼前人潮川流不息,他也坦然不慌。
“对呀对呀。”
这一天,明大灌水论坛的置顶帖换成了世界末日大讨论,人人网、空间、微信朋友圈等众多社交平台,都在唏嘘这一天的到来。
大家怅惘的更多是,曾经一起听说这个预言的人,是否还陪在你身边。
蓝ณ烟立马在群里吱了声,说她很快就到เ,然后告诉靳骞:“诗韵学姐喊我去学生会帮忙,你先去吧,我应该要和她们一起了。”
“你去外院院办?”
直到校长颁发入学奖学金时,临床八年制浩浩é荡荡从看台,下去了半个ฐ班的人领奖。
除了八年制ๆ,临ภ床医学还设有本硕连读七年制、本科五年制,录取分数依次递减。当然,饱受他们医学生内部抱怨的,就是入校后的待遇差。
你怎么能吻我,她说不下去了。
其实当时,是她自己默许的。
“谁不说我拍照技术好啊。”
“来来,快过去,后面还有排队等我拍的呢,”许朔阳光灿烂,带点不羁的笑:“……还不都是你们师娘磨练出来的。”
串着班,到处找人签字,想要在校服上集齐所有高中好朋友的姓名。
“诶学习委怎么回事,都不把作业抄在黑板上?”
从三月起,每到高校参加一场自主招生,至少要浪费四天时间,不仅挤占了复习时间,人也疲倦困乏。
讲实话,没有不憧憬越大的越州人。但一流学校也有梯度对比,再怎么样,越大的综合水平终究还是比不上明大。
一丝都没有女儿开心重要。
趴在床上,她蹬掉了拖鞋,悄无声息地把脸埋进被子里。
谁都知道,九班的第一名长期被靳骞垄断。
致远班和菁英班都一片死寂,没人鼓掌,也没人喝彩,只有许多目光若有似无,往蓝烟脸上飘。
身边所有老师长辈都安慰她:熬过去,等上大学你就轻松自由啦。
唯一值得开心的,就是祝玥妈妈一甩手环游西欧去了,把女儿丢了过来。
他直截了当道:“郑序说他负责带的高一学妹,和秦昭扬也是恋爱关系。”
蓝烟猛地抬起头,樱色的唇动了动,半天才消เ化掉“也是恋爱关系”六个字的意义:“……你你这!”
干净鲜明的班牌,反着亮光。
到เ底是老邻居,她明明步子很轻,可一进八班的门,瞬间便吸引了齐刷刷一排抬眼的目光,还伴着低低的讨论声。
每次祝玥吐槽她太没条理的时候,蓝烟总是眼神无辜,振振有词:“反正,我能找到เ要找的试卷和讲义แ就好了啊。”
蓝烟捂着脸呜咽了声。
被付师太摧残过的学生听说了,纷纷在背后幸灾乐祸,说这是“一物降一物”。
“就是,”蓝烟轻不可见地拧了一下眉,也笑:“你还是趁早别做这个ฐ梦了。”
“我——”
虽然今天总在哭,但只有这次回到家,她是最痛快的。
蓝烟很温柔地又感谢她的重要情报,让她好了许多。
听起来毫无厘头的谢来谢去,但其实,两个女孩子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也不在意同学,信或不信。反正生活过的好不好,自己้知道就行。
只有冯端云,桃花流水般的生活,少女心永远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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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蓝烟最后一次开着那辆普拉多,从基地前往机场,初生的新า阳映照在她脸上,就像梦一样。
她在这里,真正长成了一个担得起责任的大人。
两年海外派驻合约期满,蓝烟也没有再续签。
倒时差休息还不到เ一周,周日晚,周荔就丢了个通信类的翻译活儿给她。
蓝烟一想,还是做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