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对答案时,发现竟然还有写错的。
“……”
“是有点,”薛星辰叹口气,她操作的人物此刻再一次被对面的三人围住乱攻,而自己的队友见死不救,“你等一等啊。”
“看我给你表演一个,”薛星辰身子忽地往前倾,双手环住她的腰。
两个人走到过山车的底下,都没怎么来过,仰着脸望着快要呼啸过来的过山车。
过山车过去,带起一震风来。
“老师,”视线对上,薛星辰突然问,“我这次考试进步那么大,有什么奖励吗?”
“你让我自己说?”
刘ถ韵抱着书,下了课把她叫出来,问说:“下周家长会,你家长这次会来吗?不来的话,老规矩,记得提前给我交一张请假条。”
搞不好请来的家长还要反过来威胁她。
“嗯,”薛星辰低头喝了口可乐,移开目光假装淡定地说实话,“……当然是因为你太漂亮了。”
并不是玩笑的语气,模样很认真。
他张大嘴巴,脚步麻溜地跑到讲台最前面,瞪大眼远远地望了望,还真是薛星辰。
薛星辰顺水推舟地问南晓云肯不肯给她补习。
“什么僵尸眼,你就直接讲黑眼圈不行吗?!”刘韵瞪了她一眼,教训她的语气却只有娇嗔没有怒意,“你还管我呢?没大没小,滚吧。”
“……”
心中的抑郁不知不觉被她的唠嗑冲散。
南晓云坐姿一向标准,背脊直挺。还是能ม看出她比自己要矮一截的身高差ๆ,清瘦娇小,她有一米六吗?好像还不到เ。
—
直到เ薛星辰说话。
薛星辰打了个哈欠,“里面总共也没几个钱,别补了。”
三中学生进门前是要刷胸ถ卡的,但哪个ฐ门的门卫不认识她?
南晓云默默地吃着饭,食不言寝不语。
李美珍睨她一眼,饭桌上当面跟南衡成告状:“你女儿就给我们儿子吃外卖。”
南晓云压着心中冷笑,淡淡说:“我没有照顾他的义แ务。”
南晓祁แ头也不抬玩着手机。
李美珍看她的表情,心里就不爽,用力放下碗来:“什么你没有义แ务,感情你在这个家就是吃白食的,我就有义แ务跟你做饭了?我是你雇来的保姆啊!”
李美珍之前是做保姆的,后来因为手脚不干净被主人家开除了,嫁给南衡成后就再也没有出去工ื作过。
南晓云抬眸深深地看她一眼,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过许久ื,才低眉垂目地说了句:“我不敢雇您。”
“……”
李美珍要反应好久,才能直觉到她语气里带着的嘲讽意思,脸色涨红。
饭碗刚端起来又放下,眼看就要吵起来了。
南衡成工作大半天,又是赶火车才回来过节的,并不想生事也懒得管她们之间的事,“吵什么吵,你们两个人都少说一句不就没事情了。”
“是我要跟她吵?”
“……”
南晓云面不改色地听着继母铁青着脸骂她。
她吃完饭,跟爸爸说了句,“我去学习了。”放下碗就回房间。
身后继母又是一阵骂,“学习?成天学什么เ习,她有什么好学习的,也不知道要帮弟弟补补课!饭吃完了也不知道要收拾吗?哪家姑娘像她一样懒โ,懒成精了!”
南晓云微哂,转过身关上房门。
蹲下来,一丝不苟地把抵门器安装ณ好。
她旋即听李美珍提高嗓门地说她的坏话,白眼狼养不熟,成天就知道板着一副死人面孔不知道给谁看的……
听见她爸爸悠悠地开口说:“有什么好说的。”
“她不就是这样的么เ。”
“……”
卧室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南晓云恍然间想起七岁前,她不肯自己走路,每次都骑在爸爸脖子上逛公园,拽着领子,要他往哪儿转就往哪儿转。
邻๑居看见都摇头感叹说南衡成太宠女儿了。
那ว时候她还是爸爸心中ณ最最乖巧讨喜的宝贝。
明明长大后自己的性格也没变。
“……”
南晓云本来以为ฦ自己不会再难过了。
她木着脸,在窗外的虫叫声里,感情突然又沉浸到妈妈去世的那年。那时她对“交通事故”这个词还没有很具体的了解,只知道大人说,她妈妈出事了,车开进了河里。
人死了。
生活翻天覆地的变化。
爸爸带着她,办完所有过户手续后,把一个跟她差ๆ不多大的小男孩牵到她面前说,这是弟弟。
然后一个陌生女人用哄骗小孩的语气对她说,以后我就是你妈妈。
一直要到南晓云长大才知道,当年警察欲言又止没告诉她的是,她妈妈的包里还有一张小男孩的医保卡,名叫南晓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