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起身,揉了揉眼睛,透过门缝看出去。院子里站了不少人,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被浑身绑着,正是莫钟。
看来,白日里段九他们并不是真的离开,而是暗中留下来想抓住莫钟。洛瑾轻轻拍着大峪的背,外面的声音渐渐少了,应该是进了正屋。
“我想听将军的故事。”大峪打了个哈欠,小手揉了揉眼睛。
大峪睡着了,洛瑾为ฦ他盖上麻片子。转头看了眼院子,起身走到门边。
“娘!”莫三郎叫了声,上前扶住张婆子,轻轻摇摇头。
“这么多?”张婆子深吸一口气,家里根本没有那么เ多银子,本来想着给自己的小儿子攒着娶亲的银子,却在几天前让莫振邦全给花了……
辣蘑子在新鲜的时候是没有人采的,倒是现在干透了,带回去用水泡发,再洗干净,是可以食用的。
“哈哈哈!”大峪伸手指着洛瑾,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你长胡子了。”
“娘。”莫恩庭叫了声。
“爹呢?”莫三郎解下驴身上的东西,“没跟你一起回来?”
夜深人静,小小的大石村隐没在夜色里。
一只手握住水桶的提手,莫三郎轻松的提桶往西厢屋送去,放在门口。回身看见洛瑾站在原处,他叫了声,“二嫂?”
莫恩庭回西厢屋拿了书,便出门去往学堂。
“三叔!”大峪跑过去,看着莫三郎手里的兔子套,“这么多兔子?给我摸摸。”
就这样,里屋的几个人一直说到天快亮时才离开。而张婆子应该是在东厢屋睡了,或许只是想看住粮食。
“就回去。”洛瑾搓搓眼,走进里屋,将茶具收拾了。
炕上的旧矮桌上躺着一张纸,上面的字迹未干,洛瑾只一眼就看见了“凭证”二字。她试探的看向莫恩庭。
轻轻拿起那张单薄的却关系着她命运的纸,洛瑾抿了抿嘴唇,抬手拨开额前的乱发,认真的看了起来。
洛瑾站在炕边,低头嗯了一声,她当然知道宁娘不是来和她拉家常的,也就轻轻开口,“大姐,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嫂子。”这个称呼让洛瑾觉得很别扭,可是以后要相处,说不定有些事还离不了宁娘。
伸手碰了碰盖帘ຈ,洛瑾的手烫了一下,捞起一旁的锅铲,顺ิ着盖帘的边缘将它掀了起来。一阵白色蒸汽升腾而起,欢快地往屋顶ะ涌去,消เ失不见。
双手将苞米面团了团,洛瑾想着以前母亲的做法,看了眼大黑锅,用力将面团拍到锅壁上。
绣花和画ฑ画的手用来洗衣做饭,莫恩庭觉得有些可惜,倒不是因为眼前的女子,只是觉得那般的女子其实该好好地娇养着。
洛瑾不敢吃,只是慢慢站了起来,“可以吗?”她问的小心翼翼,“还清银子,放我离开?”
莫三郎点了灯,弯下腰跳进洞口,身姿轻盈。随后宁娘将一个篓子挂在扁担上,送到了洞下。
洞底下昏暗,只能看见莫三郎往篓子里装着什么。不就,他就在底下说了一声好,宁娘便将扁担拔了上来,篓子里装ณ了不少地瓜。
“这是咱家的地窖子,里面放了些地瓜,好存放,不容易冻。”宁娘蹲下,将地瓜放进一旁的盆里。“咱娘病了,要吃些软的,晚饭就做地瓜粥吧。”
莫三郎三下两下从地窖里爬上来,拍了拍双手,“大嫂,大哥没事吧?”
宁娘叹了一气,“也不知道怎的,一句话也不说,就蒙着被子在炕上睡,愁死人了。”
“你别担心,他应该是气不过,这两天让大哥好好休息。明儿,我去镇子上买些粮食回来。”莫三郎拾起地上的扁担,准备出去。
里屋的张婆子哑着嗓子叫了声,“记得去你爹干活的那家铺子,会给咱家便宜。”
“知道了。”莫三郎应了声。
地瓜粥可以加入好几种谷物,大米,红豆,麦子之类都可以。只要将地瓜洗干净,用擦子擦成细条,与谷物一起炖煮ุ就行。
煮ุ地瓜粥费火,要熬上不少时间,煮好后,黏滑软甜,味道很好。张婆子生病,倒正好也喜欢热乎乎的炕。
晚饭,莫大郎没有来正屋吃,宁娘端了饭送去了老屋。张婆子想是去了心事,终于吃了小半碗的地瓜粥,精神看上去好了不少。
大峪倒是吃了个肚子滚圆,直吃了两ä碗,将宁娘吓了一跳,生怕他吃撑了。
莫钟被带走一天了,莫家好像又恢复了以前的宁静,院子里依旧有个ฐ不知疲倦的顽童。素า萍没有来过,宁娘和莫三郎抽空过去看了看,说是大伯母的身体好像又差了。
莫大郎回来后病倒了,赤脚๐大夫找不出病根,只给了个ฐ调养的方子,交代了几句注意的事。
家里两个ฐ人生病,莫二郎要去学堂,莫三郎去了镇上,家里只剩下宁娘和洛瑾忙活。
赤脚大夫姓王,村里人叫他王伯。此时他正和张婆子在里屋说着话。洛瑾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