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西厢屋收拾一下，一会我过去那ว边。”莫恩庭道了声，见洛瑾下了炕，“把你那边也收拾一下。”
“是。”莫恩庭只盯着墙面，手下的动作不停。
“忙吧。”莫振邦抬手示意了下，“我跟二郎说说话。”
“我现在正好停课了，就和老三去把钟哥接了回来。”莫恩庭站在地上，“总不能让他在段村过年。”
“干了。”洛瑾将对子折叠起来，加上方才找好的，一并送到凤英面前。
“我不懂，您去问公公吧。”
“好了，不用烧了。”宁娘拍了拍洛瑾的肩膀，“不舒服？”
早饭时候，莫家三兄弟陆续来了正屋，大峪红着小脸蛋儿跟在莫三郎身后，问有没有钓到兔子。
张月桃忙抽回手，捂着袖口，“表哥，你做什么？”
莫恩庭将手收回，看着一本好好地书毁了，心中觉得有些可惜。只是他不明白，张月桃为何这般幼稚。“表妹不应该跟来西厢屋，礼数上不合。”
张月桃看着洛瑾，眼中的轻蔑一闪而过，“是一样的吗？”
第23章年猪
一旁的大峪听了，“洗洗干净，像妖精一样。”
洛瑾也笑了，伸手去摸大峪的小脑袋。
莫三郎没脸没皮的话逗笑了一屋子人，就连张婆子也憋着笑白了一眼小儿子，“说这话你也不害臊。”
“让爹您记挂着，像娘说的，只给大峪扯一块就行了。”宁娘笑着接了过去，“我们大人，穿什么都一样。”
洛瑾点头，走过去接过纸，低头看了看尺寸，是用来写大门对子的。
洛瑾蹲在地上，将大门的对联纸对折两次，再竖着对折一次，这样纸上就会呈现折痕，写字的时候不容易写偏，排列规整。
张婆子在东厢屋冻了一宿，病加重了几分，身子疼的起不了床，早ຉ饭也没吃，还是莫三郎将她背回正屋的。嘴里一直念叨着，大郎回来没有。
莫钟家住在村子的最后头，屋子比莫家小了不少，是间老屋，只有东西两间，正间也是厨房，这还是当年他爹留แ下的。
洛瑾回神嗯了声，摸了摸大峪的脑袋，“去里屋吧。”小孩子看见这个场面肯定会害怕，还是去里屋跟着张婆子好。
昨日里，兔肉已๐经炖好，盛在一个盆里，本来是想以后每次炒菜放上两块。洛瑾从饭橱里端出兔肉，摆到放桌上，摆好了筷子。
“谁说不是，费事着呢。”宁娘晒完衣服，将两只手搓了搓，瞅着洛瑾，“你也会写字？”
“这去了也大半天了，看着也应该快回来了。”宁娘惦记赶集的莫大郎，一直将中午的饭留在锅里热乎ๆ着。
第13๑章拾柴
远处，莫大郎拿着镰刀割着细刺๐槐ຈ，左手带着猪皮手套用来握住刺槐ຈ，将树身一弯，右手镰刀用力，刺๐槐便割下来了。
宁娘手下一停，“这山沟沟里哪有做工的去处，倒是有采石场，那也是男ç人们去的。”将坛子转了转，“现在是冬天，没什么挣钱的地方แ，等开了春儿吧。”
将刷好的坛子用干布擦干，宁娘看了眼洛瑾，身上的衣服有些脏，这十五六的年纪正是爱美的时候。“过两天山上的雪化了，你就跟着上山看看。”
洛瑾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女人，年纪二十多岁，双手提这裙子，踩过那片泥泞。近了才发现，那女人的脸上涂ิ着厚厚的粉脂，与漏出的脖子形成对比。
洛瑾不习惯别人碰自己้，只小声道：“我的手上有灰。”
素萍的额头上一层黑灰，隐隐泛着青紫，眼中的泪水留下，“二叔……”
几个长辈你一言我一语，简简单单就定了素萍的去留，最后还搬出了恩情二字。
声音委屈中带着畏惧，素萍的气势显然压不住莫钟็。来人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就往院门处脱去。
女子的哭声凄凉无助，伸出双手无力地捶打着。
“老二，去把人叫进来。”莫振邦放下筷子。
声音清冽，没有情绪，洛瑾看向莫恩庭，他站在门帘ຈ前，身姿颀长，一身素袍简单，透着读书人的清高。
“在外面猴疯，干脆别ี回来了！”张婆子嘴里气呼呼的，笨重的冬衣显得她有些臃肿，连带着手脚有些慢，“你眼里还有这个家？”
莫恩升倒下后，嘴里不停地哼唧，脸正好对着站在墙角的洛瑾，遂对她眨了眨眼，像是在告诉她，他是在做戏。
事实也证明洛瑾没跑是对的，因为ฦ没多久ื宁娘就来了。
“怎么没吃饭？”宁娘望着那ว碗干硬的饺子有些心疼，这饺子一年到头能ม吃上几次？
“人都带回来了，天这么晚了，总不能再送回去。”莫振邦揉着膝盖，白日里他走了不少路，现在是反上乏来了，“再说，就是送回去，她那爹还不把人再买咯。”
“人是买来的？”莫恩庭开口，“家里不宽裕，您为什么？”
“真能ม进去？”张婆子问了声，大峪就是她心头的软肉，更何况这件事看起来也是占便宜的。
“只要找赵五他舅，保管没事儿。”莫三郎拍着胸ถ脯保证。
张婆子看着莫振邦，商量着，“让孩子去耍吧，快过年了。”
莫振邦低头想了片刻，抬头道：“那你们都去吧，叫上你们素萍嫂子。”
“多少人都没事儿。”莫三郎不在乎ๆ道，“那宅子空空的，就几个看院子的。”
晚饭后，洛瑾在正屋收拾完，抱了些柴到西厢屋。莫恩庭说过，晚上要烧火。
外间没有灯，洛瑾摸着黑生了火。这个灶膛是第一次用，里面很空，所以很费火，锅里的水开的慢。
莫恩庭没有等水开，就提了桶温水进了里间。白日里补墙落了一身灰尘，爱干净的他无法忍受。
里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那是莫恩庭在清洗。洛瑾坐在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