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全忘了。”洛瑾拍掉身上的草叶,一只跟狼似得大狗站在你面前,谁还记得狗怕人蹲狼怕站?
“那只狗真的很大。”洛瑾想想就怕。
话说,三哥配什么样的女孩子合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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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做晚饭的时候,洛瑾才出了西厢屋。发现外面的地上已经落满了雪,天地间纷纷扬扬。
因着前几天的忙碌,莫家人吃过晚饭后都回了自己的屋,想着早些休息。
“月桃。”莫恩庭还是以往的语气,却莫名让人听出了寒意,“我上次说的你没听清?”
“你没有回答我。”莫恩庭并不管张月桃,“你来西厢屋做什么?”
饭后,莫家三个儿子出门去村里拜年,媳妇儿们要把家里收拾干净,因为一会儿就会有人来。
大峪穿上了兔毛背心,在地上跑来跑去,背心实在有些长,都盖住了屁股。
素萍只嗯了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回答。
莫振邦已๐经在正间的后墙上,将族谱挂好。香炉,蜡烛摆在前面的方桌上。
莫振邦ะ带着莫三郎去了牛四家,事情最好就此压下去,搭上几斤小米也算值得。
伸手接过包袱,莫恩庭低头看了看,“我要带洛瑾一起去。”
“牛四哥惧内,挣了多少就全数交给凤英。”莫恩庭往前走着,低头看着脚๐底,“在村里,凤英也是个不好惹的,但凡惹到她的,她能跑到人家门口坐在地上骂一天。”
“不是躲。”莫恩庭摇头,“是让她说不出话来。大过年的,别让她给咱家晦气。”
除了张婆子和大峪,其余人都放下筷子,走去了院子。
凤英手里拿着一个兔子套,只是上面的铁ກ丝圈已๐经变了形。
“等等。”莫恩庭叫住了洛瑾,“你以后别再弄得自己跟从土堆里爬出来似的。”
屋外的风刮ุ着,时不时从门缝里钻进来,但是正间烧了火,似乎那冷风也没了力道,柔了许多。
里屋,莫大郎已经将新า席子铺好,高粱杆皮编的花席,鲜艳的红和素淡的浅黄交织,让人觉得喜气。
大峪得了玩意儿,高兴地在炕上滚着。张婆子拍了下他的小脚丫,“皮猴儿。”
“好。”洛瑾应了声,“姑父,你告诉姑姑我没事儿。我先回去了,你们保重。”
“二郎,瑾儿年纪小,从小没怎么เ出过门,有时候会不懂事,往后还请担待。”说着,纪玄弯腰谢了一礼。
“大嫂子,就这样冒昧前来,打搅了。”纪玄客气着,“实在是内子挂念瑾儿。看着长大的孩子,总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咱们做长辈的都有这个心情,对不?”
张婆子平时尖酸刻薄,说到เ底还是个ฐ没见过世面的农妇,你让她胡搅蛮缠,欺软怕硬,她行;你让她正儿八经坐下来谈事儿,她就蔫儿了。家里的大事儿都是男人拿主意,现在也只能拿眼示意莫恩庭。
说起后山,那里其实是一座庄子,因为山里有汤泉,山中间又有一座湖,庄子的主人便在湖边建了座宅子。平常不怎么เ去,就是偶尔会带着妻妾过来玩儿而已。
晚上的山路对洛瑾来说并不好走,对其他人就没什么影响,所以她拉在了后面,宁娘不时会停下等着她。
“这不没事儿,过来和你说说话。”婆子笑了笑,“都说二郎找了个媳妇儿,俊得很,还真是没的说。”
大峪在莫恩庭那里也被说了一顿ู,有些不高兴,自己蹲在泥堆那里学着大人赌气。
“爹,这半年你可千万别ี心软。”莫恩庭知道莫振邦ะ的脾气,说好听的是人实在,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烂好人,做些出力不讨好的事。
父子两人刚商讨完,院子里就传来了莫钟的声音,应该是过来叫人去他那里吃饭。
洛瑾脱鞋上了炕,拿起一旁的线团,开始引线。她将头发抿到耳后,拿起针ฤ线对着窗口的亮光。
藏不住了,洛瑾心里叹了口气,拾起一旁้的料子。
到了莫钟家门前,大黑狗从院子里跑出来,想来是闻到了肉味儿,围着莫恩庭转了一圈,直朝洛瑾而来。
“别怕,它不咬人,走就行了。”莫恩庭走过去将黑狗唤到เ自己这边。
“是。”莫恩庭应道。
年节将至,有很多事情是要准备的,莫大郎上了山拾柴,莫三郎则带着大峪去坡里下了几个兔子套,莫二郎提着一块猪肉去了镇上先生家。
里屋的人讨论着下午杀猪的事,就好像刚ธ才什么也没发生。
“你别往心里去。”宁娘端了一盆水放下,蹲在洛瑾旁边,“月桃就这样,舅家就她一个闺女,还是老小,自然惯得很。”
西厢屋的外间,洛瑾将矮桌摆好,地上铺了一块麻片子做垫子,跪在上面写着对子。家里没什么活儿,张婆子也乐่得有人替老头子分担。
洛瑾抬头对大峪笑笑,“我没有钱。要不我给你画一只小狗?”
“到底什么事?快说!”莫振邦的手拍了两下桌子,他的脾气并不坏,这样做证明他有些着急。
“钟哥被扣在段村了。”莫恩庭打断莫三郎的话,“前日他在集上伤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