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呀,你是随了你娘?”莫恩庭靠去洛瑾身旁,“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也难怪你是现在的性子。”
“傻丫头,这些你不用管。”莫恩庭的手臂缠上洛瑾的细腰,往自己带了带,“反正你爹不会轻易罢休是真的。”
屋里只有金氏一个人,见女儿进来,忙站了起来。她看着莫恩庭,想起了藏在墙角的三十两ä银子。
“来了?坐下吧。”金氏指着凳子,“天黑了,路不好走吧?”
一柄油纸伞进了院子,那人抬头对着坐在檐下的少女笑着,春雨温润,不及他眼中柔情。
“回屋等着,外面阴潮。”莫恩庭一身素衣袍子,雨中而来,衣袂飘飘,仿若谪仙。
“您不知道?”小七不信的看着洛瑾,公子那么喜欢这姑娘,就没对她提起过谢家?
小七闭了嘴,他很想使劲儿抽自己的嘴,下人最忌讳掺和主ว子的事儿,可他看着洛瑾的眼睛,就不自觉的会把什么都说出来。
“他叫周麟之?”莫恩庭眼睛眯了眯,“还有呢?”
天黑后,一行人进了一个镇子,离着平县很近,是周家所在的镇子。洛瑾心里有些起伏,等找到周麟之,家里发生了什么,都会知道的。
“不行!凳子太硬。”莫恩庭把一个棋盒给了洛瑾,“再说,离得洛瑾太远,看不真切。”
“你先来。”莫恩庭的手指敲敲棋盘。
半天以后,莫恩庭来到小院儿。
那ว边屋檐下的小七往两ä人这边好奇的看着,洛瑾抽回手,“二哥,这件事会怎么处理?”
“我和素า萍嫂子被带走的时候没人看见,你们怎么找到她的?”洛瑾问道。
当时自己已经被薛予章带走了,洛瑾低头,“是我的错,我连累了你们。”
已到晌午,天气有些热,一行人停在一处树林修整。洛瑾在马车里憋闷的很,心里越发的乱。
薛予章这次只带了三个ฐ人,想来也是怕人太多,引起注意。三个小厮正在为自己้的主子准备吃食,在地上架了火堆烧火。
莫钟็看上去有些奇怪,看了眼西间,吱吱呜呜的:“她在那间。”
“你怎么在这里?”洛瑾看了看房门,莫钟已๐经将门从里面关好,似乎是心虚,并不抬头看她。“钟哥?”
“现在吃槐花正是时候。”宁娘手下动作快,扔掉干净的枝子,“这些还没开开的最好。”
“很多种吃法,以后我教你。”宁娘直了直腰,有些累。“也不知道考场那边怎么เ样了?”
这种事,怕是莫三郎想着英雄救美,结果被美人失手打了吧?洛瑾如此想,那也难怪莫三郎说莺兰是母老虎了。一个瘦瘦的姑娘,谁想有这一把子力气?
洛瑾看着莺兰,所以是这姑娘看上莫三郎了?虽然男ç女之情她并不是很清楚,可是张婆子也这样说过,或许是真的。
“娘,怎么了?”宁娘从老屋走过来,问道。
洛瑾听了走过去,张婆子看了看洛瑾一身素色,也没说什么,带人出了院门儿。
“我也从来没见过他那样。”宁娘想起莫恩庭当时的样子,那是一种想要致人死地的杀气,“他打死了两条狗,伤了那下人,把那后山的伤的不轻,带走时还是晕的。”
晌午后,莫恩庭从城里回来。早上走之ใ前,他去王伯家里看了看手臂,王伯用灸火去掉他手臂上的恶血,又给他记了几种草药的名字。
宁娘应了声,其实也明白这是二叔子在护着洛瑾,怕家里人嫌她惹来麻烦。其实说到底还是家里势弱,不然谁敢欺负?
回到家,莫恩庭直接将洛瑾背回了西厢屋。张婆子那边就说,在果园里遇到一只恶犬,洛瑾崴了脚,在西厢屋歇着。虽也知道这事儿瞒不了几天,关键是让洛瑾先醒了。
“这样吧,事情先不要声张出去。”谢显懂得为人处世之道,好话要说,但是事情也要做的严谨,否则认一个假侄子回去,到时候谢家就会沦为笑柄,事情也不好处理。“让二郎先安心考试。”
说了会儿话,谢显带着小厮回去了。村里人看到,莫振邦只说是城里来的朋友,上山来看桃花。
“你留แ在这里等着,我上山去挖些药草来。”莫恩庭见洛瑾的脚๐踝已经泛青,想着应该用草药熬水泡脚๐才行。
“过两ä日再说。”莫恩庭将包袱里的湿衣晾在屋里,似是怕洛瑾自责,又道:“我还想回那里看看,说不定能想起什么。”
“雨快停了。”洛瑾松了口气,“二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石洞?”
转身看向洞口,莫恩庭直接冲了出去。雨停了,树上的水滴滴答答,到处是被雨水洗后的清新。
“出门在外就是这样。”莫恩庭在门旁้的水盆里,洗干净了手,趴在洛瑾耳边笑了声:“刚才人家叫你兄弟。”
“走了一天了,快洗洗睡吧!”莫恩庭自己洗干净手脚,跳到了床板上。
旁边站的洛瑾,她不是宁娘会给张婆子意见,当下只是往外看了眼。
这应该是张婆子第一次问自己的意见,洛瑾先是一愣,后又道:“莺兰姑娘心眼儿好,那日凤英来,她帮过我。”
丧门星指的就是洛瑾,说她进了莫家门,莫家就大事小事不断,现在更是连莫三郎的亲事都毁了。这样的女人就该赶了出去。
三日后,莫三郎回来了,一进门风尘仆仆,头上的发乱的不行。他一句话没说,跑到เ水缸边上,舀了半瓢水,咕咚喝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