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方虹的脸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珍珠,琥珀,你们过来。”
“今天下午,夫人我是如何吩咐你们的?刚才老爷问,你们为什么都不回答?”
她刚才的笑容那样绚丽夺目,眸中蕴含着深厚绵长的情意,他以前从未见过!
“驸马,对不起。因为我以前经常和皇兄一起骑马,也玩过这样的游戏,所以一时之间错叫了他的名字。”
眼前的人不是奇轩,而是驸马。
洛琳一刹那的失神映入了聂长风的眼底,他的心莫名地一紧。
丫头送上早膳,聂长风坐在几案旁慢慢吃了,站起身正欲到含芳院去看望洛琳,在门外守候多时的珍珠连忙走了进来。
聂长风微微皱起眉头:“有什么事吗?”
兰若微微地笑了:“是有些沉重。不过不觉得辛苦。”
“他是不是动得越来越厉害了?”
珍珠和琥珀低头应道:“是,夫人。”
两人上前掀起帐幔,扶着方虹坐起身来,为她穿衣梳洗。
“方虹,我可以进来吗?”
夏鹂走进来,将午膳放到桌上:“吃饭了。”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门应声开了,卓然走了进来,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平身。坐吧。”
望着他漠然远去的身影,方虹的心中又气又恼。
现在公主把他召回去了,他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
一切来得这样突然,这样迅猛,令他措手不及,令他欣喜若狂!
洛琳张开眼睛转过头注视着聂长风。
聂长风慢慢走进房间,来到榻边坐下。方虹关上了门,小心翼翼地走到เ他身旁侍立着。
“把衣服脱掉。”
侍书和抱琴小心地将兰若扶起,取走靠垫,让她重新า在榻上躺下,然后端着粥退了出去。
苏颜凝望着兰若苍白消เ瘦的容颜,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洛琳微微颔首,然后带着侍女继续向前走去,袅娜的身影很快消เ失在大门外。
洛琳妆扮得这样美丽ษ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陛下;
卓然低头禀道:“昨天夜里二更多时分驸马从公主的房间里出去了。公主说她突然不想让驸马在她的房间留宿,以后也不想。”
琳儿一向信守承诺,她既然同意了聂长风在她的房间里留宿,就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赶他出去。
街道上已经空空荡荡,聂长风策马飞奔到府门前,一翻身跳下了马背,仆人们立刻迎上前来。
“今天府中有什么事情吗?”
方แ虹马上走到聂长风的面前,脱下他的外衣挂到เ架子上,再走到榻边将床褥整理一番。
聂长风闭上眼睛将头转向方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吻我的脸颊。”
她只想要他做的风筝。他为她做了一只,就挂在长信宫的墙上,已经好多天了。他常常去看那只风筝,回忆她从前放风筝时快乐่的笑容和银铃般的笑声。可是他不敢、也不能告诉她。
“是吗?”洛奇轩的语气平静,心中却疼痛如绞。
……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聂长风迷迷糊糊快要醒来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有人靠近了他,接着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贴在了他的脸颊上,过了片刻又离开了。他猛然一惊睁开了眼睛。
洛琳握着线轴,仰望着翱翔在蔚蓝天空上的风筝。金灿灿的阳光刺痛了她的双眼,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
今年她说想要一只蝴蝶,他答应了。
从现在开始,洛琳就是他要攻下的一座最美丽动人的城池,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取得最终的胜利!
“免礼。驸马请坐。驸马前来有什么事吗?”
他这样想着,忍不住伸出手,慢慢向洛琳靠近。蓦ย然,他听到เ她在睡梦中ณ发出一声低低的呢喃:“奇轩,抱抱……”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แ海,聂长风突然想起了坊间的那些传言。难道,她喜欢的人……就是陛下吗?!
血液一瞬间涌上了聂长风的头顶,他冲动地举起手一掌向洛琳的脸上打去。
洛琳咬紧了牙一声不吭,泪水却不由自主ว地涌ไ出了眼眶在脸上蜿蜒流淌。
不是他的爱不够好,只是她喜欢的人不是他,于是,便连世间最动人心弦的誓言也变得平淡无奇。
眼前的男子肤色微黑,浓眉似剑,漆黑的眼眸灿若星辰,高挺的鼻,微厚的唇,颊上两个ฐ深深的梨涡。明朗的笑容如同夏日的阳光。高大健壮,英姿飒爽。
侍女卓然走了进来:“公主,晚膳已经送过来了,您要和太后、陛下一起用膳吗?”
她多么渴望见到他,可是她又不敢见到他。每一次相见都让她更加留恋不舍,每一次分别都令她的痛楚再加深一分。
然后,他看到了洛琳。他的眼眸立刻如同阳光照ั耀下的湖水泛起了鳞鳞波光,接着,泪水决堤而出。
他这一生最美的笑容和最痛的泪水都是为洛琳一个人准备的。
洛奇轩的腰又佝偻了几分,黑色的瞳眸愈加暗淡,他张了张嘴,艰涩地说:“好的,安宁。”
洛奇轩低下头,一边轻啄着洛琳的脸颊,一边呢喃着:“琳儿,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今生今世,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洛奇轩的唇边漾开了明媚的笑容。
一阵脚步声响,罗勇走进来轻声禀道:“陛下,侍卫长江云帆求见。”
“宣。”
片刻๑后,一身黑衣的江云帆出现在门口:“启禀陛下,事情已经办好了。”
“好,朕知道了。”
“臣告退。”
江云帆转身悄然离开了。洛奇轩默默地坐了一阵,站起来走到榻边,疲惫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