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倒并无异样,寒暄过后,康昭提出带他们出去吃饭。
大志记起,上次这位时髦美女来时,恨不得马上回城。果然工作就是不一样,再怎么เ不喜欢,也要捏着鼻子上。
“聊什么聊,把你的高叉旗袍一穿,直接开撩!”郗姗姗怂恿,“话说回来,他有没有见过你穿旗袍?有什么反应?”
柳芝娴起身往客卧走,“快睡觉吧,明天开始我是无业游民,让我最后好好睡一晚。”
大志说:“哟,这好东西,比外面兑水的不知道稠多少倍。我的呢?”
大志颤手接过:“谢谢美女姐姐。”
他挑衅地掐了一下她的腰。
半空骤然传来滋滋声,千万道水线喷薄而出,细雨洒在他们身上。
熊逸舟思忖片刻,诡谲一笑:“不想!”
康昭拿肘尖轻碰柳芝娴的,“考虑好了没?”
“你有没有发现那几个男的眼睛都离不开你了。”拉着她落座角落后,康曼妮暗戳戳说,不等她回答,康曼妮忽然梗直脖子,“咦,我哥怎么也来了,不怕女朋友打断他狗腿?!”
柳芝娴上回的微信好友申请估计已失效,她趁机重发。
松散的头发有点碍事,柳芝娴没带橡皮筋,只能全拢到左侧,露出一截细嫩的脖颈。她慢吞吞吃着,骨头归到摊开的纸巾上。
但柳芝娴吃得认真细致,画面又出奇和谐,像只小猫趴在食盆上学吃猫粮,让人忍不住想撸它脖颈。
一周过去,康昭一直没通过好友申ã请,不知是否察觉到她的意图,敏感规避风险。
xyz:【我忘了跟你说,小昭哥上周进山还没出来,山里没信号】
柳芝娴尴尬抢回,“……打的赶过来,车门夹了一下。”
柳芝娴烫手似的摸摸耳垂,“跑太快掉了吧……我先回家换衣服,一会来交接班。”
康曼妮做鬼脸,换回俏皮语气,“你和小熊都是家里唯一的小孩,应该没我这种烦恼吧!以前小熊经常跟我说你们的事,我超羡慕。”
柳芝娴几不可闻叹气,“我能理解你,我爸爸一直希望我是个男孩子,偏偏我又达不到เ他的期望。”
康曼妮说:“可你年纪轻轻就出来创น业,我觉得很有魄力!”
“他们还没知道,再说,公司也才刚开始……”
康曼妮咋舌,一副“姐,你牛”的表情,端起凉茶跟她干了。
柳芝娴透露点离职原因,职场性骚扰这个敏感话题很容易激起同理心,康曼妮抱着凉茶罐同仇敌忾,两个女人迅速拉近距离。
柳芝娴轻巧把话题带回来,“我原本还想找你哥问问,看能ม有什么好法子说服人——”
“那你千万别ี找我哥!他比我还讨厌老太婆。啊,我是不是又说多了。”康曼妮用凉茶罐堵嘴。
康昭在南鹰镇风评优良,乍听见他也有憎恶,柳芝娴好像比外人多了解他几分,有种莫名的亲密和优越感。
“我嘴巴很严的……”
“不过我信得过你哈哈。”
柳芝娴ຒ和康曼妮异口同声。
彼此一愣,开怀而笑。
康曼妮挪近椅子,“老太婆和大伯母——也就是我哥的妈妈——婆媳关系不好,间接导致分家。我爸和老太婆住老屋,大伯搬出去另起房子。老太婆不认我哥这个孙子,双职工家庭没人带小孩,大伯只好请同村的莲奶奶带小孩。”
柳芝娴疑惑,“你哥是长孙吧,既然她那ว么重男轻女……”
康曼妮略显尴尬,“这我也不清楚。重男ç轻女是真的,你看我亲弟就知道,妥妥被宠坏的小孩。”她继续话题,“我哥从小就是那ว种‘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遇佛杀佛’的性格,本来可以逢年过节做做样子,但大伯牺牲后……”
柳芝娴自然接上,巧妙化解滞涩,“我听说过。”
康曼妮肃然点头,“上头发了一块‘烈属光荣’的牌匾,大伯母决定带我哥回城里娘家生活,一起带走牌匾。老太婆死活不愿意,说这是她儿子用命换来的,跟你们两个ฐ没半点关系。后来我哥再也没踏进过家门一步,逢年过节也只是回来看看莲奶奶、我爸和几个大伯生前的熟人亲戚。”
柳芝娴庆幸又怅然。
庆幸没有踏进康昭雷区。
怅然这只是康昭背后故事的冰山一角,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摸透这个男ç人。
天将破晓,康昭和同事带电视台除司机外三人进山。
一路给李京蔓讲解日常工ื作内容,路线,巡ำ视重点,注意事项ำ等等。
断断续续相处一年刚分手,说毫无波澜有点虚伪,可要说额外的感情,也没太多,大概只剩下点点疑惑和意难平。
康昭便自然想起柳芝娴。
那晚是他报复性的冒险,李京蔓是因,柳芝娴是果。
上一次进山,他也会偶然想起柳芝娴ຒ,她是进山前最后接触的异性。萍水相逢的意外变成日常关系中的一环,康昭有些好奇接下去的发展。
这一次再想起,多少带着点不安分的想法,毕竟,柳芝娴当初是他报复李京蔓的武器。
敌人出现,康昭需要一件锋锐的武器武装ณ自己。
随着深入,康昭的遐思渐渐淡去。
巡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