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苓苓知道它嫌弃,轻轻摸它的头,说:“医师说了,油盐对猫不好,最好别吃。”
然后就被铁ກ石心肠的钟苓苓抱下来了。
钟苓苓手上还揣着猫天子呢,先低头把篓子放在桌上。
钟苓苓没了平时的避让,直盯着康梓岳,反问回去:“这明摆着亏钱的办法,你是怎么觉得赚钱的?”
翠翠不懂,问:“内务总管是什么?”
申县在黄州,远离长安,私下调侃皇家不是大忌,所以这几人没有丝毫敬畏心,反而笑得欢。
他想去找钟苓苓,可那个ฐ会温和叫他“夫君”的人,现在也避着他。
钟苓苓现在心情不错,轻轻哼着菩萨蛮的小调,舀着羊奶,和猪猪说话:“猪猪,多喝点。”
康梓岳“哼”了声,笼着袖子拖拉着步子走远了,只是他又忍不住回望——
下午的时候,掌柜的问了那么一句后,倒是有点点醒了康梓岳——他一直戴着有色眼镜看钟็苓苓,先入为主地觉得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但其实钟苓苓也是满心疑惑——如果这个“顾骁”不是原来的,那原来的夫君去哪了?
如今,她作为妻,有义แ务带着“新顾骁”去熟悉他的一切。
一个叫她:“老婆。”
一个叫她:“皇后。”
老伴身子不适,接了这几人进门后,就回房中休息了。
钟็苓苓和康梓岳看了眼,这家中真是一贫如洗。
陈先生说:“老伴不知道私塾没了,她这几日身子不好,我急着药钱,就做了……我真是糊涂ิ啊,枉读圣贤书!只求你们报官后,不要告诉我老伴真相。”
钟็苓苓说:“先生别急,我们来找你,不是为ฦ了布庄的事。”
她微微叹了口气,拿出一吊铜钱给他,说:“家中人生了病,正是紧钱的时候,这点钱对我们来说不多,但对先生来说,是救命钱。”
陈先生惊讶,连忙摆手:“使不得。”
钟苓苓微微一笑:“先生大不必如此客气,布庄账务冗杂,如果不嫌烦累,我们还想请您做账房。”
陈先生忍不住流了泪,连道感谢。
本是结仇,结果换种方式,能结个善缘,康梓岳这才明白钟苓苓的用意。
回去的路上,他问:“你怎么知道他的情况如此?”他差点就让老人家丢尽脸面。
钟苓苓说:“他的行囊,补了七处地方,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ງ,却还是整洁,手指有茧,是常年拿笔留แ下来的,说明内里是体面人;和你说话时,力气不足,除了因为心虚,还因为没吃饱饭。”
她顺着猪猪的毛发,说:“如果不是有苦衷,这样的读书人又为什么เ拿我们一小匹布呢?”
康梓岳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你观察得太仔细了!”
钟苓苓说:“仔不仔细,看你有没有心。”
说者无意,但康梓岳又想起自己指责她“没良心”,不自在地掀开帘布,却突兀地看到เ了几个邋遢的身影:
“阿福,停下!”
钟苓苓扶着车壁,问:“怎么了?”
康梓岳说:“我看到那天骗我们三十两的几个混账了!”
钟苓苓心想,人家也不是骗,还真是凭本事激将的,面上摇摇头,说:“算了,既然是散出去的钱财,定收不回来,没必要白费力气。”
康梓岳心有不服,如果不是那几个乞丐,他怎么会和钟苓苓吵架呢?
“三十两”横亘在他和钟็苓苓之间,是个心结,如果能解决这件事,他或许就……
他想了想,或许就什么เ?他也说不清,只知道,他想和她多说点话,他想理直气壮站在她身边。
因为他是夫君。
然而钟苓苓现在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坚持,却记住了这个位置。
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第七章
过几日,康梓岳找了个借口又到那巷口。
当日一个假乞丐正提个酒罐,一步三晃地走着。
康梓岳拍了他肩膀,他回过头来,打了个酒嗝:“谁啊?”
康梓岳将他掼到墙上:“我是你小爷!”
乞丐被这么一摔,清醒了点,认出了“顾ุ骁”,连忙露出谄媚的笑意,打着酒嗝:“原来是顾老板!”
康梓岳嫌弃地捂住鼻子,不和他周旋,直说:“十两银子,还来!还有另外两个ฐ假乞丐呢?”
乞丐挣扎了一下,见根本打不过康梓岳,耍赖说:“哎哟顾老板,你说我什么เ时候拿您十两银子了啊?”
康梓岳直接揍了他一拳。
乞丐疼得“哎哎”叫唤:“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可是顾老板,钱是你给我的,我,我早全花了啊,你让我去找钱还你啊?”
康梓岳又提起拳头,乞丐吓得连忙说:“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