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又问:“年龄是?”
钟苓苓道:“客人不要着急,成衣是按一般身材定制,总不能让我们拿四十岁男子的衣裳,给十四岁男孩穿。”
彼时,钟苓苓正在布庄,所以没撞上。
没想到他还调查了购买记录,覃屏绍没法再编,笑笑说:“小的也是那天回来后,才知道是内人做的,这不一直在忙,忘了和王爷说。”
覃屏绍:“……”
一人一猫对上了眼。
覃屏绍却不动,他抿着嘴唇,终于豁出去似的,皱眉道:“还有一件事。”
只听他道:“我的包袱被人抢了,我要报官。”
温文尔雅,有涵养,懂礼仪。橘猫觉得这几个字有点耳熟。
啊,橘猫想起来了,他确实觉得该有个温文尔雅、有涵养、懂ฦ礼仪的人陪她。
那一刻,她简直是光。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只看一只橘猫高昂着头颅,先他一步,将猫爪放在了她手背上,斜睨他。
钟苓苓擦了擦额角,微微一笑:“今晚就全没了。”
大胆到一点都不符合她想要的平静,但只要计划ฐ成功,她以后自己้一个ฐ人生活,日出而起,日落而作,一样平凡无奇。
康梓岳吃惊:“那我们的布庄怎么办?”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尾上扬,露出明亮的眸子,一张脸熠熠生辉,这话是对康梓岳说的,又何尝不是对她自己说的?
康梓岳的手越来越疼。
他任那伤口敞着,稀里糊涂地想,要是真得狂犬病就好了。
钟็苓苓不和他争,说:“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这钱确实是正当的。”
他就像只开屏的孔雀,如果换个人夸他,他不一定会这么得意,可是是钟苓苓,他心里头就好像被装满了一样。
赌桌正好开局,赌的是骰子大小,乞丐听了听,把那吊钱小心翼翼放在“小”的赌盘上。
假乞丐叫苦不迭,没有留意到他那吊钱被康梓岳拿了起来。
钟苓苓笑着摇摇头:“算了,偶尔给它吃一点也好。”
钟苓苓说:“今天晚了,不好请郎中,我先。”
康梓岳急忙拿好:“你干什么呢!”
这是头一次钟苓苓气场这么足。
林老问:“这是谁画的?”
染坊掌柜和林老目光都是毒辣的,一下子看出这种花样做成布匹,定能热卖。
听到这话的猪猪忽然停了下来。
猪猪砸吧砸吧嘴巴,探出粉嫩的舌尖——他知道这并不是个大富大贵的人家,小窝是钟氏亲手缝的,他住的这段时间,当然非常舒适,却没想到เ需要到当嫁妆养他的地步。
既然她不理他,他也不理她了,想了想,康梓岳就回到卧房了。
她让三个ฐ下人打扫了厨房,被熏黑的地板和灶台暂时没办法,先搁置,而煮坏的米只能扔了。
却不想自己้话音刚落,只听康梓岳道:“几个乞丐而已,喂——你叫啥来着,哦钟苓苓,你就拿十两ä银子给他们吧!”
而钟苓苓愣在原地。
可不幸,新婚夜那天,夫君顾骁还没为她掀开红盖头,就因为酒喝太多晕过去了。
想到这,钟็苓苓就难免担忧,她深深弯下腰,两手合并,为倒霉蛋夫君祈福。
二婶脸色涨红:“表小姐误会了,我和顾骁是邻居!顾骁的夫人,是钟娘子呀。”
她想,原来是误会一场,解释清楚,主子们就不会不满,不成想,谢杭猛地一拍桌子:“你不是钟娘子?顾ุ骁诳我!”
完了,捅篓子了。
谢杭是性子直来直往,唯我独尊的霸道,向来说一不二,也没人敢忤逆,这次被骗,火便上来了。
当即:“告诉顾骁,不给我个ฐ交代,牢里见吧!”
二婶连滚带爬跑出王府,把原话带到顾宅。
覃屏绍脾气也上来:“行,我看他要怎么弄我到牢里!”
钟็苓苓按了按额头,温声道:“冷静点。”
她虽不想去王府,但比起谢杭的报复,她还是妥协:“谢杭喜欢吃各种稀罕玩意儿,我做便是,没必要以卵击石。”
覃屏绍仍不乐意,来回踱步:“欺人太甚!”
钟苓苓不理解他不乐意,只当他不悦谢杭的霸道,道:“这里是申县,知县太守都捧着这个ฐ难得一见的王爷,而谢杭的要求非伤天害理,做就是了。”
作为小老百姓,她不想和权贵有矛盾。
最紧要的,她要小日子平平凡凡。
然而她一抬眼,却看覃屏绍红着眼眶,清秀的脸上满是不服和倔强。
他撇过脸,闷声闷气:“我……我不想你忍这种气。”
钟苓苓:“……”
她作为当事人,尚且还没委屈呢,覃屏绍先替她委屈上了。
想想,她更不委屈,甚至想笑,看在他这么严å肃的份上,忍住:“咳,没事,不委屈。”
于是决定第二天就赴王府当厨工。
这一晚,钟苓苓该干什么干什么,睡了个美美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