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苓苓恍然大悟,回去把这事一说,小环调侃:“原来猫也会思春啊!看把夫人给急得。”
结果二婶家的母猫,十多岁高龄,已经在养老,根本不适合折腾。
她眉眼弯弯:“到เ底是小孩性子,兴致过了就好了。”
其实钟苓苓不在意,是有原因的。
他断定,申县不过一小地方,什么美人的说辞,定是贬义,以讹传讹,害他白跑一趟。
想想食物是无辜的,他勉为其难继续吃,吃着吃着,又想,也难怪顾骁不让婆娘来,太丑了,看一眼堪比胡椒辣眼睛,是他也拿不出手。
其实覃屏绍刚ธ问出口就后悔了,放平时,他不会这种行径,只是一想到换回身体,他高兴之余,也有点顾ุ虑。
如果他换回去了,他的身份不再是“顾骁”,可他还想对她好,要怎么样和她维持关系呢?
她笑着摇摇头。
据老三回忆,来人是个行家,一身夜行衣,速度极快,出手也狠,也不管他求饶,打得他鼻青脸肿,牙齿蹦两三个,惨过脸着地。
钟苓苓想了想,不能ม因噎废食,说:“既ຂ然如此,便不签吧。”
他眉眼弯弯,顾骁脸上那种书生气就出来了,坐姿端正,修长的手指按在筷子上,这般的芝兰毓秀,是世家公子才有的气度,非商贾人家养得。
钟็苓苓愣住——什么叫又疯了?
他脸色苍白,额间滑下一滴滴汗,睁大眼睛观察周围,目光触及她们,带着十分明显的戒备。
她解开扣子,露出脖颈到锁骨一片莹润的皮肤。
钟苓苓忍不住笑出声,她利落褪下夜行衣,一件件堆在她脚边,月光落在地上,那脚腕如玉般,小巧细致。
她当机立断问陈先生:“布庄内还有多少资金?”
康梓岳被按在地上跪着,男ç儿跪天跪地跪父母,没想到他跪一头肥猪。
她只是想过寻常人家的生活,如果康梓岳再不作妖,她当然乐่见其成,虽然这夫君,有时候更像她儿子。
但康梓岳的滤镜太厚了,莫名就看成了羞怯的笑,他心头一暖,低头吃粥。
然而下一瞬看到她清凌凌的目光,他心口的小荡漾结冰了。
他只觉她嘴上说着夫君,却没有多少真情实感。
康梓岳拂开他的手,说:“运气运气。”不是他托大,就这玩意儿,小儿科!
康梓岳才不管什么做人留一线的道理,哈哈一笑:“你怕什么?说赌的是你,现在找什么借口呢!”
陈先生说:“老伴不知道私塾没了,她这几日身子不好,我急着药钱,就做了……我真是糊涂啊,枉读圣贤书!只求你们报官后,不要告诉我老伴真相。”
她微微叹了口气,拿出一吊铜钱给他,说:“家中人生了病,正是紧钱的时候,这点钱对我们来说不多,但对先生来说,是救命钱。”
然一进里间内,只见康梓岳正捧着一个空篓子。
他刚刚在犹豫要不要上去赶那ว两个闹事的人,结果篓子发出啪嗒一声响,他回头看,那只小猫已经溜走了。
至于他们的夸赞?他早已经听惯了,世人就该这么说。
她眼神微沉,似是喃喃自语:“可惜他是焉坏的。”
他赚钱是为了吃上肉,才不是因为钟苓苓!
作者有话要说:一句话送给康憨憨:一时憨憨一时爽,来日追妻火葬场
以及如果有人对钟苓苓小声比比:“你捡的不是猫~是太子~”
☆、第三章
这边钟苓苓倒不像掌柜的想的那样生气。
晨间她走得急,落下了些东西在寺庙,趁着还没入夜,她要去拿回来。
钟苓苓还没来得及感叹呢,只看顾ุ骁缓缓睁开眼睛,他虽眼中无神,但好在神情稳定。
陡然一看,顾骁又不像个把时辰前那ว样异常。
只看覃屏绍站起来,朝众人一揖:“诸位,叨扰了,想来顾某也不适合继续在诗会,顾ุ某自请离去,望没坏诸位兴致。”
说完甩袖,朝门外走去。
刚说话那几人又议论起来:“顾ุ骁什么意思?是说自己配不上陆晓晓么?”
另一人“啧啧”两声,说:“你弄错了,分明是他笑陆晓晓没有自知之明啊!”
水中鱼尚且知道自己处于水中,接触之ใ物甚少,目光短浅,你一个从长安远道而来的人,目光不如一条胖头鱼?
常年行商的人,也不是半点墨水都没嘛。
回过味来的众人,当即对覃屏绍改观,多了几分佩服。
覃屏绍出来后,沿雕栏廊道走。
虽知道陆晓晓不走寻常路,但还是头次被逼这么เ紧,当着深县上下有头有脸人家的面,令他十分不喜。
总之他需要透口气。
然而还没走几步,身后传来陆晓晓的叫唤:“喂,顾骁,你给我站住!”
覃屏绍不回头,提衣摆,跑起来。
陆晓晓就在后面追。
跑几步累得不行,赶紧喊:“你再不站住,你那什么中ณ娘子,上娘子下娘子,都变成没娘子!”
她就是泄愤喊一句,不想还真有用,覃屏绍脚上刹้住,回过身朝她走过来。
她得意挑眉:“终于不跑啦,噢哟不知道的还以为……”
“以为……”
她说不出话,因为面前覃屏绍神色微冷,她从来以为覃屏绍温润如玉,却是头一次见到这样沉沉的他。
不需竖眉,他身上有一种她在长安才见过的气势,是王侯,是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