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寻莞尔一笑：“好啊。”
—
苏凌正在那里看书，见她过来，转头冲她笑笑：“在家怎么样？”
她后面加的这句话，教苏凌心花怒放。正翻书的手微微一顿，口中却道：“只是有些吗？”
程寻不知想到什么，脸上忽的一热。她正要说话，忽然眼前一闪，与她视线水平方แ向的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logo吸引了她的注意。
第80章想见家长
程寻在黑暗中冲他皱皱鼻子，做个鬼脸。
只是她脸皮薄，他又未主ว动挑明，他们现下就这么暧昧着、含糊着相处。这种暗暗的、不为旁人所知的欢喜和甜蜜让他只要想起，就忍不住心里柔软。
—
苏凌瞧了她一眼：“烫么？”
再次轻抚女儿发顶,ไ雷氏神情温柔：“早点休息,娘等你回来。”
母亲离开后，程寻熄灯休息，黑甜一觉，直到天亮。
她走后好一会儿，程瑞才轻轻叹了口气。
—
她每日进宫有专车接送，从无人查她带了什么。她把姜ä糖递给苏凌时，苏凌明显一怔，待看清是姜糖后，眼神微闪，不免回想起旧事。
苏凌并不十分喜欢姜糖的滋味。但是她给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左边的女子拿袖子甩了一下，嗤笑一声：“不好玩儿。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这态度，这模样，和程寻平时遇到的女性长辈并无分别。她扫了苏凌一眼，轻声答道：“我姓程，家中排行第四，十五啦……”
“你凡事想的有些多了。”程渊留แ神着妻子的神色,慢悠悠道,“明明事情都还没影儿呢，你就在这儿担心起来了。”他冲妻子笑了笑，继续说道：“而且，还专往坏处想。”
程渊笑道：“咱们且不说那苏凌究竟是不是二皇子。就算是他真的是，就算让呦呦做伴读是他的意思，就算他真的是想……”他顿了一顿：“如果皇上真下了旨，咱们还能拒绝不成？”
她的头发早已梳理的顺滑，赞者只象征性地梳了几下，便放下了梳子。
方才在相仿，她听到动静，知道是茂阳长公主来了。惊讶之余，一颗心砰砰直跳。她暗暗猜测，长公主的到来，是不是跟苏凌有关？
怎么会不喜欢呢？他对她的好，她明明都知道啊。
当然，他最想要的不止是她的喜欢，而是想让在及笄之日，用这个簪子。
程寻点头称是，心中感慨，这世道要求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位宫中的娘娘却对她说，有机会的话，走一走，看一看。
程寻连连称谢，和苏凌在此地停留了约莫半个ฐ时辰，才告辞离去。
甚至是他“萧凌深”这个ฐ名字，都是她们各抒己见，争执不下，最后连划拳带抓阄，定下来的。
十岁上，他生母去世。
她一颗心砰砰直跳，竟然不敢去看苏凌的神色。
她明年就及笄了，可以议亲了。
“可是总要知道的啊，又不能瞒他们一辈子。”苏凌看着她，有刹那间的恍惚。
“那就到时候再说。”程寻脱口而出。
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也很意外。但看她动作僵硬，神情木然，不知是不是吓着了。不想她难堪,他就轻咳了一声,随意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口中ณ说着：“景春街快到了吧？”
凉风穿过车帘的缝隙吹了进来。
马车颠了一下，她的心也跟着一咯噔。
程寻揉了揉隐隐发胀的脑袋，寻思着要不要找个机会，旁敲侧击问一问。
“也没什么不能问的。”苏凌偏了头看她，指一指书案旁的椅子，“坐下说话。”
她坐得甚是规矩，腰板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腿上。
皇帝声音温和，却隐含威仪。
“抬起头来，让朕看一看。”
“我做姑娘的时候，见过她一次。长得美貌，举手投足，很有皇家风范。”雷氏脸上闪过怀念的神色，又略微压低了声音，“听说这次找到二皇子，她功不可没。”
雷氏食指轻点女儿额头，笑道：“什么见大世面？若论见识，娘将来多半不如你。”她无不遗憾地道：“我那时候，也就是从佛经上，从女四书上认认字。有不少书都是到这边以后，才慢慢看的。”
她看到苏凌一身大红衣裙，发间的双股金钗灿灿生辉。画ฑ面陡然一转，苏凌又换了打扮，他穿着书院学子们常穿的雨过天青色长衫。
周围石碑林立，她被困在石碑中间，动弹不得。
于是，他摇摇头：“不曾。”他顿了一顿，又道：“山长既然说令爱未到议亲的年纪，那么自然也不会答允别人的提亲了？”
“这舟山先生的札记，是献给山长的，学生怎么能ม带走？”苏凌笑一笑，“夫子且收着吧。”他又郑重施了一礼ึ，大步离去。
这话一出口，雷氏的心就被揪紧了。她作势便往下跪：“老太太待我，恩重如山。”她说着便红了眼圈儿，心中悲凉而又难受。
多熟悉的话，当初要她嫁到เ程家时，老太太便是拉着她的手，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只要射中一箭，就算我输。”霍冉面上有几分急切，“你快一点，我跟苏凌打赌了。”
“赌你箭术怎么样啊。”霍冉爽朗一笑，“我跟着他学三箭齐射，你不是也跟他学了吗？他非说你比我聪明，比我学的好。我还就不信了。只要你射中一箭，我就认输。”
程寻先停止了笑，轻声道：“你家里的事情结束了吗？”
苏凌眸光轻闪，面上却带着笑：“嗯，结束了。”
“不可惜，不可惜……”程寻连连摆手。
卢氏也闲着无事，笑问：“呦呦平时是怎么化妆的？我瞧着你好像不止涂黑了脸。”
苏凌忽略心头的那丝遗憾，如她所言打开了食盒，粥香扑鼻，他眸中漾起了笑意：“很香，也很好。”
苏凌垂眸瞧了她一眼，看她眼中满是期待，似是充满了星光，他越看心情越好。她说什么，自然无有不从。
她的呼吸就在耳边，温热的气息教苏凌耳根微红，然而她的话，却让他一惊。
“断袖？”苏凌一脸讶然之色，“云蔚是断袖？他想让你同他一起？”他神情微变，皱眉：“胆子也太大一些，连你的主ว意都敢打！”
程寻愣了一瞬，继而哈哈大笑。她轻轻推了推苏凌的胳ฑ膊：“才不是，谁和你说云蔚是断袖了？明明是云蔚问我，咱们两个，咱们两个，是不是一对儿断袖？你要笑死我了。”
苏凌知道是误会了，轻咳一声：“你怎么回答的？”
“我自然说不是了。我是直男ç，纯的，笔直笔直的！”程寻一脸认真，可眼中的笑意却遮掩不住，秋水样的眸子里蕴藏着无尽的狡黠之色，看得人心中一荡。
苏凌勾一勾唇：“直男？”他没大听懂她说什么，但认识她两年多，结合语境，也大致能猜出她话里的意思。
程寻嘻嘻一笑：“哦，你可能不是。”
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苏凌笑道：“别ี闹。”
“别老说我别闹，我又没闹。”程寻小声嘀ถ咕，她忽然想起一事，眼中ณ光彩流转，拿胳膊轻轻撞了撞苏凌的胳膊，“你是不是怕人把我抢走？”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