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终于感觉到不一样在哪里。
他像一场劲风袭过，她的心被灌满，转眼又空了。
“三哥，我试过了，张小雄那熊儿子手机打不通，还是我去吧，反正我要回火场，下午扑火的时候，我们那个ฐ分队也是从火源附近开始的，我对那一块熟。”
“三嫂你醒啦？”
结果，她哭得更凶了，双臂抱着他的脖子，脸贴在胸ถ口，泪流成河，他身上的衣服很快湿透。
“要是火烧到我们了，你记得把我打晕啊。”她嘟哝了一句，“这样我就感觉不到疼了。”
鹿鸣想起阿牧讲的雪豹火中狂奔的故事，又想起红外相机拍下的那只像大鹏的雪豹，整个人焦躁不安。
——
他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去附近的树林转悠。
森林像海。
他思忖半晌，没有直接回答，“以后告诉你。”
“把东西拿着。”
他大字不识一个，自己的名字，除了中ณ间那一横笔画ฑ少学会了，另外两个字死都记不住，那些理论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书。
鹿鸣让袁一武先听他们讲，脑แ子能记住多少内容，就记多少。
一出门，程子涛刚ธ好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他住在她斜对面房间。
“是什么？”
受惊的小鹿、小鹿乱撞、指鹿为ฦ马……连带这些比喻，她也很不喜欢。
她打开栅栏的门，走到小鹿身旁，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身体。
鹿鸣双眼圆睁，程子涛就在坠落物底下的位置！
“谁让你们下车？快给老子滚上车！”从车顶上传来一个ฐ男人的怒吼。
黑人小姑娘气得吹鼻子瞪眼，又躲进仓库去了。
鹿鸣付完款，提着购物袋一口气跑回公寓。
“好！”他嘴角瞬间上扬，转身离开了房间。
鹿鸣疲惫至极，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醒来，已๐经是第二天早上。
鹿鸣下楼，只看到เ云杉，正坐在原木长桌前，埋头写什么东西。
“你醒啦？昨晚睡得怎么样？饿了没有？想吃什么？”云杉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转向她，冲她微微一笑：
“还是核桃饭吗？这次不用等三天，食材都是现成的。就怕我有一段时间没做了，会有点手生。”
“一段时间没做？”鹿鸣不解。
“对啊，你第二次来的那天之后，我就没来过这里了。”
核桃饭不是云杉做的，那她和程子涛这段时间吃的核桃饭是谁做的？
“他呢？”鹿鸣一路走下来，没看到เ靳枫。
“我哥吗？他昨晚没回来。他说有个朋友在，让我过来帮忙照顾ุ，好巧，原来这个朋友就是你。”
云杉笑望着她，看她的眼神充满好奇。
“就这两个月的时间，你是怎么成为他这么亲密的朋友的？还可以睡他的房间。我还以为这种事，只会发生在他那ว个收不到เ信的心上人身上呢。”
“……”鹿鸣含糊过去，注意力被“收不到信的心上人”这个说法吸引。
她没来得及问，靳枫打来电话，让她远程听十五个偷伐林木罪犯的声音。
云杉起身，指了指厨房的方向，示意她去做饭了。
鹿鸣点头，仔细听电话里的声音。
“我偷伐林木，盗窃国家森林资源，猪狗不如……”
每个人都是同一句话开头，后面是一些保证不再犯之类的话，一直念，直到她能确认不是她在森林里听到เ的那个声音才停。
辨声结束，鹿鸣确认，这十五个ฐ人里面没有主犯。
“纵火犯抓到เ了吗？”挂电话之ใ前，鹿鸣忍不住问了一句。
“暂时还没，这两天你就留在小森林，不要出来。”
“……”鹿鸣想问为ฦ什么，电话里面有人在叫‘三哥’，汇报工作上的事，“好，你先忙。”
她挂了电话，想了想，不用问其实也能想到，如果有人知道是她报的火警，很有可能会打击报复她，再发生类似昨晚的事。
可她想不通，昨天上午报的火警，晚上就有人找到เ了她住的客栈，消เ息走漏得未免也太快了，除非是熟人，早ຉ就知道她住哪里。
鹿鸣把她身边的人都想了个ฐ遍，想不出谁会这么做。
她懒得再费神，去洗刷完，回到大厅，路过云杉坐过的座位，旁边有一个收纳盒，盒盖是打开的，里面密密麻麻竖着排列的信。
上面放着两封没有封口的信，信纸是摊开的，上面好像抄的是一首诗。
大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无法克制内心的好奇，瞄了一眼诗的内容：
愿我所做的一切
能给我们的孩子
一片蓝的天空
草字头的那种蓝
蓝得让人晕眩
是没有被雾霾使用过的蓝。
……
没有抬头，也没有署名，只有日期，就是最近不久。旁้边另一封也是诗：
我抬头看山
却看到了你
从一座山到另一座山
有落叶的地方就有树
每一棵树都是我给你的应许时光
冷杉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