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被赵耀炸醒的时候江尧都没力气抽搐，冷气直往天灵盖上兜，他天旋地转地睁开眼，赵耀正趴在窗户上往外看，撅着个屁股冲着他，聒噪地喊：“今年这雪真你妈的大！”
“这种事不分南北，仪式感懂么！”赵耀乐颠颠地录着小视频，笑得像个鸭子，“我靠南方人来了来了！年年冬天就指着他们续命……”
别滑。
抵着刀……
江尧看得一阵烦躁，他对这种小孩丁点儿好感也无，转身去了对面的货架。
“这儿。”江尧举起手招了招。
江尧愣愣，迅速地看了一眼来电人，宋琪，还真是。
“你车好了。”宋琪单刀直入。
救过他妈。
最后被他失手害死。
日。
经过路边一个便利ำ店的时候，宋琪按一下江尧的肩膀让他停车。
宋琪指指前面一个小摊,说：“喝那ว个么？解腻。”
那好像是个专门卖饮料的小摊子，一条横幅上写着密密麻麻的饮料名字，稀奇古怪，什么神仙水快乐水，颜色也跟彩虹一样赤橙红绿青蓝紫，看一眼都觉得会喝满嘴的色素า，特别像小时候用彩笔泡出来的颜色水。
“江尧！”旁边有认识的人先好了，空出两ä个位置喊他俩过去，“这儿。”
用小皮筋绑头发的时候，江尧从镜子里看着陶雪川的脸，本来是看他眼下的两抹虚青，陶雪川ษ摘掉眼镜弯腰洗脸时，领口随着动作往外敞了敞，两抹暗红的痕迹从他锁骨根儿上一闪而过。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_
“尿儿？”江尧往撒淼肋窝上捅了一下。
“我不是。”宋琪把烟头弹出去，勾着嘴角笑，“我是他们活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他嘴上没空，目光从杯沿上望过去，抬了下眉毛当做打招呼。
宋琪一口水刚咽进喉咙，跟他对视一会儿，一股想笑的冲动无法抑制ๆ地往上涌，他喉头一呛，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放下杯子侧过身咳了好几声。
“可怜哟。”
“……别ี他妈碰我！”
宋琪没管他，闷着头在修车区忙活，偶尔往外看一眼，江尧总能ม给自己找着新า乐子，要么在玩狗，要么跟几个闲着的小工打牌，中间还找了块鹿皮布擦了擦自己้的破车，宋琪发现他的小揪儿是从帽子的扣带口里掏出来的，支棱在后脑勺上，有点儿跟他臭脸形象跳脱的……童趣。
“别动。”他抬眼对宋琪说。
宋琪本来是想给江尧留点儿面子，扭个头假装看不见之类的。但是这画面实在有点儿过于好笑，尤其是江尧一骨碌坐起来想假装无事发生，结果抬头看见他时瞬间定格的眼睛，他垂下眼皮点烟嘴角也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他指着宋琪问赵耀：“他怎么เ在那儿？”
“成。我酝酿一下新开场白。”宫韩咂咂嘴。
江尧有点儿烦，感觉今天什么เ话题都撇不开宋琪，跟标上劲了似的，他动动肩膀，说：“哪能那么เ快，又不是修你的蛋。”
救助站在一条挺长的上坡路的尽头，早ຉ上十点来钟，大路上虽然车水马龙，拐进这条上坡路就跟进了另一条通道似的。车很少，偶尔有人上下，路两ä旁都是高高低低的居民楼，被绵延的矮墙隔着，墙这边是顺着上坡路栽上去的两溜绿树，不知道是什么树，三磕巴只记得这种树的叶子撕开有一股苹果味。
真神奇。
宋琪刚把老虎钳子捡起来，又皱着眉扔回去，“乓”一声挺响的动静。
宋琪终于又看他一眼：“帮一把捞三百？”
“李哥。”宋琪点点头，在摊案前保持了半米的距离，往鱼盆里一指，“拎两条鱼。”
又买了两ä捆芹菜，宋琪拎着东西往回走，刚走到车屁股准备开后备箱，手机在裤兜里嗡嗡叫，他手上没停，把手机掏出来夹在肩膀上听。
被窝窝脚也已经被焐暖了，这种不用靠自己龇牙咧嘴捂被窝的感觉还挺好的。
再蹬了蹬，他就碰上一只脚。
“你的脚？”江尧收了收腿。
宋琪看着他：“不是。”
“……”江尧莫名就不紧张了，还往宋琪脚๐上又踢了一下，“这什么？猪脚？”
“知道你还问？”宋琪也踢了踢他，“床上一共就两个ฐ人四条腿。”
这要是个ฐ小黄笑话，江尧张嘴就能接“谁说的，明明六条”。
他换了个姿ู势，让自己靠得舒服点儿，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也无所谓什么肩膀挨不挨着胳膊挨不挨着了。
俩人都跟智障似的拿脚互踢了，还讲究什么碰不碰的。
“今天没去厂里？”江尧抬眼望着小电视里的野猪佩琪，问宋琪。
“雪大，休息。”宋琪说。
“怪不得有心情发照片。”江尧说。
宋琪点点头，“嗯”了一声：“看见你点赞了。”
“我当你不看微信呢。”江尧没扎针的手摊在两人床中ณ间凹陷的被子上，冲他比了比中指，“能ม看见赞不回我消息？”
宋琪掰起江尧的食指，把他的中指改成v字手，问：“你找我了？”
那倒也没找。
“找我的糖。”江尧随口胡侃，把手甩开。
“哦，糖给你留着呢，没人抢。”宋琪拿出手机看聊天框，笑了笑，“我以为我回了，忘了。”
“你这毛病怎么跟走光似的。”江尧叹了一声。
“走光？”宋琪重复了一遍。
“就那ว位爷。”江尧冲床尾指了指，“一天想一出是一出，风风火火还说完就忘。”
“他为ฦ什么走光？”宋琪执着地问。
“他不叫赵耀么。”江尧在背面上比划着写字，“走字底，光字旁，他有回把名字竖着写书上，字儿又傻大，书一卷就能看见个‘走光’。”
宋琪在脑子里拆了拆字儿，重点歪了个十万八千里：“‘耀’的偏旁้是光？”
“那不然呢？”江尧愣愣，他是典型的“生字读一半”，默认所有汉字的偏旁้都在左边。
“右边那一堆吧。”宋琪也伸着手指头在被子上写，“‘翟’？”
“那也太大了。”江尧把他手挤开，接着写，“要么就是底下那个‘佳’。”
“你高考语文有四十么？”宋琪无言地看着他，“那是‘佳’么？”
“我操？”江尧眨眨眼，瞪着宋琪，“我写二十年的‘佳’了你跟我说不是？”
“你写成‘住’都比‘佳’靠谱。”宋琪叹了口气，打字给江尧看，“四个ฐ横，弟弟。”
宋琪是右手扎的针ฤ，用左手举手机得侧侧身子，江尧从他右边凑过去看，俩人都穿着外套没脱，挤挤挨挨的，从侧面看跟多亲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