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还是那里闷头喝粥,发现有道目光一直停在自己头上,不由抬头迷茫地望着他:“怎么เ了,我脸是不是不干净?”她记得自己้昨晚没洗澡,从医院出来就直接办事儿了,然后就睡到现在,她现在一定发臭了!
“我想洗澡。”纪宁还是觉得不舒服。
郑楚滨也不安静地坐在对面看着她吃得欢快。一直到纪宁喝掉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副心满意足的他才重新开口道:“我跟你父亲谈关于我们俩的事情。”
郑楚滨凑近了摸着她的头似笑非笑:“我跟俞芳菲的婚事取消了。可我年纪不也需要娶个老婆了。既然不那就娶总得有个人嫁给我是不是?”
郑楚滨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冷笑,顾不得说什么先把纪宁嘴里的布扯了出来。纪宁的嘴巴一得了空就尖叫了起来:“你来干什么,赶紧走人,没时间了!”
可是两分钟็,未免太紧迫了。这人算得真是精准,一分钟็也不给他多留แ。如果他笨一点或是犹豫一下,甚至是跑得不够快,可能还没到这里,纪宁就跟那ว意大利老头一起在爆炸中变成一堆碎肉了。
自萧燕妮降职后,客房部办公室主ว任的职位一直空着。不少混了五六年的老员工ื都摩拳擦掌想要拿下它。资历尚浅的纪宁突然横空出世抢了这个位子,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流言很快就在办公室里传了开来。
那几个有意竞争此岗位的前辈如今看她的眼神都带了几分鄙视,可又没一个有胆跟她闹。谁知道她会不会一转身就去大老板那里告状。有些势利眼的甚至直接就粘了上来,想从她那里讨点好处。
钟怡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纪宁那天早上回去钟็怡已经上班去了,后来下班回来问她昨晚怎么没回来,纪宁推说回家看爸爸去了。至于脸上的伤她推说走夜路时摔了一跤,打着哈哈就给挡了回去。
有些好事的记者极其富有想像力,就着那半边红肿的脸推测了一大堆,暗示他们两人晚上“运动”过度不小心弄伤了。纪宁看着字里行间那种暧昧的用词,气得另外半边脸都要肿起来了。
他一面说一面向前跨了一步,想跟纪宁更近一步说话。纪宁却快速地后退了几步,刻意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她开口的时候声音冰冷,几乎咬牙切齿:“严易中,你来干什么?”
他对纪宁表现出来的冷淡并不吃惊,也没再逼近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来看看你姐姐。”
郑楚滨晃了晃手里的酒:“找叔叔喝两杯。走吧,走不到我扛你上去。”
纪宁在心里来回地叹气,却不敢顶嘴。她对郑楚滨这个人多少也有点了解了,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既ຂ然说得出就做得到。她要是再不乖乖๔配合的话,搞不好真要被他当米袋子扛上去了。
郑楚滨没料到เ她会脚底打滑,原本只想把她留住,这下子倒让两ä人贴得更近了些。隔着不过五公分的距离,郑楚滨清楚地闻到了纪宁头发上的香气。不知她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味道很不错,闻着甜丝丝的,跟此刻๑暖房里百花争艳的景色相得益彰。
她这样的人其实很得领导欢心。比起整天拍马屁想着捞好处的,纪宁这样的更容易得到赏识。
“哇,这么刺激。你跟大老板深更半夜在泳池里打野战?”
“捞”这个词颇具喜感,纪宁说完苦笑了一下。形象算是彻底毁了,第一次摔了个满堂彩,第二次湿了个底儿透,每次跟郑楚滨见面,她都是状况连连。更别ี说三年前法院门前她差ๆ点让人爆头,前几天在疗养院她姐姐几乎要跳楼。
“会有人来收拾,你不用管。”这是他刚ธ刚离开时说的唯一一句话。说完这话后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快得甚至没让俞芳菲说上一个ฐ字。
郑楚滨上了车,一路向南开去。绕过大半个城区,终于在三点左右赶到เ了目的地。那ว是一家综合性的大医院,这会儿正是看病人扎堆的时候。郑楚滨没从正门进去,而是直接绕到了后门。那里有专门的地下停车场通道,他掏出钱包在无线读卡器上一扫,里面的vip门卡立马被识别了出来。停车场的车门自动打开,他快速地将车开了进去,找到了自己专属的停车位。
☆、重逢
这个叫郑楚滨的男人被法官宣布无罪,当庭释放。从此以后,纪宁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她怎么เ也不会想到,三年后再见居然会在这个地方แ。她刚刚ธ经历了人生中最为尴尬的一刻,转眼间又见到了这个令她感受复杂的男ç人。
俞芳菲被她这个ฐ动作给彻底激怒了。她完全忘了自己到底是因为ฦ什么被退婚的,她现在只看得到纪宁这个眼中ณ钉,以及曾经差一点成为自己้男人的郑楚滨。
她忍了很久才忍住掀桌的冲动,只是开口的时候冰冷的声音里不自觉地透露出了嘲讽:“害得唐宁差ๆ点被人夷为平地,你现在倒挺悠闲。”
纪宁心想,关你x事。人家老板都不在乎,要你在这里多嘴多舌。但她没爆粗,只是以其人之道反击:“害得自己助手差点让人割喉,你还有心情跟人约会?”
她说着向后瞟了一眼,一个中年大肚男不满地坐在那里,显然对女伴的突然走开很不满意。俞芳菲回头看了那男人一眼,显得有些气极败坏。
自从婚约取消后,她的行情一落千丈。外头流言纷纷,各种猜测都有。公司对外发布的消เ息是说严易中是俞芳菲的一个疯狂的影迷,不满她嫁人而采用了过激的行为,只是为了见她一面,并不真为了伤人。
这种完全撇清自己的说法娱记们当然不信,老百姓也不爱看。他们喜欢看狗血的,激情的,充满爆点的。唐宁的爆炸案哪里瞒得住人,报纸们渲染得沸沸扬扬,大家想当然地就把这事情也扣在了严易中头上,由此引发了一连串丰富的联想。
十年前b大的一些学生和老师也像是一夜之间恢复了记忆,论坛上开始有人跳出来谈起当年严易中出轨的事情。有些人或许并不知道那个第三者就是俞芳菲,但经过一系列的联想,帖子的内容就成了亲眼所见历历在目了。
俞芳菲这几年蹿红得很快,得罪了不少同行。原本她跟唐宁老总订婚的消เ息让人恨得牙痒痒,现在婚事吹了,又爆出了十多年前的丑闻。那些看她不顺眼的人自然是揪住小辫子一通猛踩,大有不把俞芳菲踩死不罢休的气势。
她最近的日子实在不好过。那ว个中年胖子是某电影公司的副总,从前俞芳菲哪里看得上这样的货色。现在行情看跌,她也不得不放□段出来应酬一二了。哪知道就这么เ巧ู,偏偏让纪宁给看到了。
这个ฐ世界上,俞芳菲最恨的不是破坏她订婚礼ึ的严å易中,不是抓着严易中不肯让位的纪言,也不是抛弃她另结新欢的郑楚滨,而偏偏就是纪宁。
她们就像命中注定的对手,誓要将对方แ的恨印刻๑在血液里。
被人戳中ณ了软肋,俞芳菲却无力反驳,气得一口血差点吐出来。纪宁却有点火上浇油,扭头又看那ว胖子一眼,提醒道:“快回去吧,你再这么耗下去,金主会生气的。”
连纪宁都看出那男人配不上了她了,要不是他手里有点钱……俞芳菲咬牙切齿,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面前的那杯清水。她真想一抬手就把它浇在纪宁头上。可这样一来的话,明天报纸的头条肯定是逃不掉了。事实上她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了,刚ธ刚她明显看到有人躲在角落里拍了几张照ั。他们三人在一张照片里露脸,就算不泼这杯水,明天也肯定是头条了。
泼了,自己้更丢脸一点,不泼,心里更窝火一些。
俞芳菲还在犹豫,中年副总却已๐经没了耐心。他维持了最后的一点风度,走过来冲俞芳菲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俞小姐,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情。你们慢慢聊,这是我的名片,有事情可以给我打电å话。”
连纪宁都听出来这就是变相地甩人了,俞芳菲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没有伸手接名片,立马换了一张笑脸迎了过去。中年老总却挥了挥手,直接闪开走人了。俞芳菲急了,一声声“马总”“马总”地叫着,再也顾不得纪宁,拎起手包追了出去。
纪宁突然发现,俞芳菲也没想像中ณ那么เ漂亮。女人一旦自降身价,没了那股高高在上的气势,很容易就落了下乘。
她一直目送着俞芳菲离开,才转过头来继续吃东西。郑楚滨有间无意地瞟了她几眼,纪宁想起自己้刚才的所做所为,抱歉地微微吐了吐舌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没有。”
“真的吗?不觉得我说话很刻薄吗?”
“确实刻薄。”郑楚滨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理所当然道,“可是我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会率先揭开这么เ多谜团中的一个,大家猜猜是哪一个,或者猜猜谁是幕后黑手?
☆、第43章吃干抹净
纪、郑、俞三人同场的照片第二天一大早就上了报,很快便闹得全国皆知了。
各大网站纷纷转载了这篇报道,三个ฐ人两个坐着一个站着的奇异画面瞬间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很多曾经将俞芳菲奉为女神的诸多宅男宅女一下子摔碎了玻璃心,纷纷感叹不已。也有一些人依旧坚定地支持她,将纪宁和郑楚滨打倒为狗男狗女。
自古以来,大家对女人总要更苛刻一些。哪怕郑楚滨也惹了不少骂上身,但纪宁的遭遇更令人同情。当她打开网页,看到自己้被p得面目全非的脸时,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有人还在图片上配了说明文字,将她描写成一个面目可憎的丑八怪。
诚然她承认自己长得确实不如俞芳菲,但也绝对不到拿不出手的程度。生平第一次让人这般糟践,纪宁忍不住冲郑楚滨咂舌:“以前上网只知道看别人的热闹,现在自己้成了被看热闹的,还真有点不习惯。”
郑楚滨对这种东西完全不感兴趣,拿着份报告看得认真,连头都没抬:“这种东西不用理,三天后就没人谈了。”
话虽这么说,纪宁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她现在被冠上了“小三”“丑女”甚至是“贱人”的帽子,水军们在网上对她喊打喊杀,一副要将她大缷八块的模样。纪宁想要回几句,想想又觉得无聊,终于还是关掉了网页。
她现在不由庆幸,幸好出了爆炸案这一档子事情,她暂时不用去酒店。要不然那ว些疯狂的粉丝说不定真会杀到唐宁来,把她揪出来游街示众。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纪宁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关掉了电脑แ,一连几天人都有点蔫ຑ蔫的。期间钟็怡大概是看到เ报道,打来电话“慰问”过她。纪宁跟她聊了几句心情好了很多,很快就将这个事情忘到了后脑勺。
郑楚滨这几天就像在这里生了根似的,几乎没出过门。酒店的事务都由助手拿来这里由á他签字,如果要谈生意就用视频๗会议。这一整栋楼什么เ都有,从办公到娱乐,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办不到的。
纪宁每天楼上楼下一间间屋子跑,玩了这个玩那ว个,白天的时光一眨眼就过去了。到เ了晚上郑楚滨就像野兽出笼般,时时围绕在她身边,从吃过晚饭就开始磨她,一直到把她磨上床为ฦ止。
就像是生活的一部ຖ分,每天晚上他们公寓里的那张床都要经受非人的摧残。纪宁觉得如果自己不是血肉之躯的话,大概早就被磨光了。
郑楚滨在这方面需求量很大,一次通常是满足不了他。一晚上两次三次是很平常的事儿。有一次也不知道他吃没吃药,居然连续变换了四次地方,用各种姿势将她弄得死去活来。纪宁第二天摸着浑身酸痛的肌肉,大叫着要搬回宿舍去住。
郑楚滨一面系领ๆ带装绅士一面否决了她的提议:“想都别想。想回宿舍也行,我可以跟你住一间。到时候隔壁同事,或是楼上楼ä下大概日子会比较难过,每天晚上都要听你的鬼吼鬼叫。”
纪宁气得抄起枕头就往他脸上砸,嘴里大骂他“流氓”,被郑楚滨直接摁倒在床上,用言语威胁道:“你要不听话,现在就办了你。”
纪宁的手不由自主就往下面伸,像是要护住最敏感的地方。郑楚滨每次都这样,嘴上的话还没说完,手就已经不老实了。纪宁实在禁不起挑逗,每次三下两ä下就让他挑起了欲火,接下来也就顺理成章让人吃干抹净了。
郑楚滨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好笑,正准备扯领ๆ带办事情,手机却响了。他拍拍纪宁的脸,不无失望道:“先放你一马。”随即接起来了手机。
他接电å话的时候神色异常平常,放下电话后说出来的话却吓了纪宁一跳:“我哥打来电å话,说我爸情况不太好,已经送去医院了。”
纪宁还穿着睡衣,闻言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怎么会这样,你赶紧去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