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爸……”
他终于转了过来，“你就一点余地都不留？”
他的闹钟一如既往的闹。他起来了，洗漱完毕，他一边扣衬衣扣子一边说，“我知道你醒着，也知道你昨晚为什么发疯。一句话，我不同意。”
他说的轻描淡写，“无论你和我的感情怎样，我都不许你在结局来临之ใ前擅自离开。这是你答应过我的。无论是走还是留，你都不可能ม在那之前。”
她抿紧嘴唇。
一早ຉ上屋里死静，除了穿衣服、流水、走路，屋里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他走了，她站在楼下，看着那辆熟悉的车驶出视野后，像是木了一样，仍然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踅回房间，拿起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找了刘锦扬。
米尧似乎ๆ感觉出了她的异样，“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柳谧挂了电话，一个人爬上了楼ä顶，楼顶没有任何遮挡，风呼呼的，世界像是一个ฐ大风场，刮的所有的东西都东摇西荡，哪儿有什么坚固的、可以依靠的东西？
“叫不叫？不叫还拿胡子扎你。”
“你也可以咬我。”
柳谧真的生气了，“我要怎么样，是我的事，你不要侮辱我。”
“我没有骗你，你爱信不信。”
他拿拇指给她擦了泪，“那你就不要勉强。他们伤害了你，你可以恨他们。”
他叹了口气，“看你哭的这么伤心，我都要吃醋了。”
“可我担心……我之前只和刘锦扬说，我为了还人情而介绍的恒懋。他挺反感我和你们家的关系的。”
“就是……你也别让我说了。”
她认真的看着他，“连总，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可能我有什么เ醉话，你别当真。你真别闹了，我和你在说正经事。”
柳谧见他变了脸，有些讪讪，嗫嚅着说，“你不要生气。”
她闭了眼睛，带着一点孩子气，“可是这样很羞羞啊。”
她咬着嘴唇，眉头略略有点皱，他说，“你为什么要压抑着不叫出来？”
“生你什么气？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没什么错，错在我。”
他的火忽然冒出来一点火星，“你弱你有理？你弱我强，你能把我气成这样？我有没有把你气成那样？”
“没有。”
“分了。”
他讥讽，“你要想说是我错了，你就直说。”
他的眉皱了下，“没事儿就吃饭，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的。”
“吃了。中午给你做鱼汤喝，晚上给你包饺子吃。”她才要开口，他说，“任东风已经把方案交上去了，明天安城政府会和恒懋做一次方แ案递交后的第一次沟通。你和我去。”
吃了饭，他收拾了桌子，给她递来水和药。她说，“你到เ底在打什么เ算盘？”
柳谧无法，只好说，“实话说，我是要和别人了结点事儿。”
“……不是，是一笔陈年旧ງ账。是非对错，结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瓜葛，各走各路。”她的语气酸了，也再没有说下去。
他掏出手机，长臂伸出去。经过一上午的练习，他的动作已经很熟ງ练，柳谧还没回过神，他已๐经完成了自拍，拿过来放在两人眼前，有些得意洋洋的说，“呶，还不错吧？”
他又啄了下她的额头，“老婆，你真美。”
“噢，”她有些不好意思，“任东风问我能不能ม设计个彩云山庄的样板间出来，我还不大会用电脑上的画ฑ图软件，就先手画出来。”
提起这件事，柳谧的心里就不舒服。她草草地说，“也无所谓了。”
他把她抓起来扔到床上，手撑着床面看着她，“你说什么？”
她的手机还握在手里，他抓起来扔到墙上，“砰”的一声，碎片四散。柳谧被吓了一跳，返过神来怒气更重，“说你是神经病，果然，大半夜的到我这儿发什么เ疯？”
“咝，你干什么เ？”她揉着头。
“下来。”他拉开车门，她还有点迷糊，他拎着她的后领子，力道不大，像是牵着她。她下来了。
“你父亲是……”他没说下去，柳谧明白了，“您认识他？”
柳谧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你？”
柳谧打算吃了早ຉ饭就走，连浙说，“吃了午饭走。”
“和我去买些家里用的东西。”
“我一身汗，坐不了沙发，要不，阳台上坐会儿？”
“厨房的橱柜里有茶叶，也有热水，你沏两杯茶来。我去洗个手。”连浙说完，不等她的反应就进了洗手间。
柳谧说，“这个公寓的定位本来就是刚出校园的学生，主要是方便、安全、整洁、价位不太高，一堆年轻人聚在一起，有个伴儿。”
小李说，“是啊，所以，咱这个高级宿舍，也就盼着柳经理做点花样出来，才不那么像集中营。”因为定位如此，装ณ修都比较简单。他们也曾经讨论过要不要装修成不同的风格，最后还是风格统一占了上风，省事、原材料能够最大限度的低价、未来也方แ便调换新房客。她又问，“柳经理，你的这些是从哪里学的？”
柳谧决定反击回去，“关于我的事，除了住院那次，你们连总都让你查过什么？”
柳谧让他的情绪感染了，似乎再坚持下去就是自己矫情，只好说，“那我考虑一下。”
他原本只想把她在机场拦下来，让她回到她的那个屋子呆着。
这个女人，他挫骨扬灰都不为ฦ过。
连湘小声问，“你们要去哪里？”她从后视镜中看到เ连浙的目光，赶紧下车走了。
柳谧还在抽噎，连浙扭了个ฐ毛巾递过来，她默默接过来。毛巾是热的，她捂了会儿脸，觉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