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速划过,猿飞菖蒲心里赞叹:有警车真是方便啊。
不知道银桑现在怎么样了呢?信女跟他们说明了多少呢?
怎么能问自己้的老板的私事?刚刚又是跟庆福聊天太欢了忘记规矩了!
平时不会这样的!自己这是怎么了!!
庆福:“嗯,用这力量护卫天子所在的京都也很重要,江户这个幕府都城,当初就是没有守好,被天人趁虚而入,现在才这样混乱。”
庆福:“依我看,幕府早已腐朽得不成样子。各地的军阀势力又大又不听指挥,利益错综复杂,天人才能轻易渗透。说是携手,不如干脆把幕府和各地的权力收回、还给天子更好。何况,将军的幕府代表着旧时代,它若存在,总觉得留着旧时代的残骸。”
而且有件奇怪的事。
她印象中的胜海一舟是个兼具胆识幽默、跟属下打成一片大叔,也因此,他特别受茂茂赏识。但这次,这位已经年近不惑的大叔却诡异地说自己้害怕被偷袭,要求猿飞菖蒲不要在暗处,扮作府中女眷跟他同行——这种胆小的举ะ止不像传闻中的胜海一舟啊,是被自己那次偷袭吓傻了么?——猿飞扶额,她对这个无辜躺枪的人有些愧疚,何况这次重生很多事情都跟以前不一样,可能ม这个人也有些什么变化?
咦……好像哪里不对?
这一致的兴趣爱好,也是举世无双的知音了。
怎么会这样?
不过在宗鹤家顺手多解决了几个人,偷袭胜海一舟时竟觉得体力不支——害的自己受伤。然而也不过手臂被砍一刀,竟然差点没晕过去,全然没注意到เ被协熏拖去了服部全藏家。
猿飞观察着阿紫,她大概ฐ是为了活动方便,只穿着一身款略๓显宽松的白色底衣,最外层紫色草叶纹样的和服不知什么เ时候已经脱下来。阿紫ใ头发没有系,垂在肩上。眼睛盯着自己。
“不要动。你坐好。”
若是没有关系的敌人,她猿飞菖蒲手起刀落或者借助茂茂的威势碾压一番也就算了,可是偏偏是熟人,神乐和银桑与他俩的羁绊很深,这个结不解开,迟早ຉ还会出事……所以她才费这么大心思想打入高杉晋助中间啊!!!
“还有哦,这个女人是引来攘夷浪人的人,而你跟她一起进来的。不管你们是不是一伙的,你以为晋助回去想一想会完全不猜疑你?”神威แ笑眯眯地说,“他刚刚只是被你的话暂时迷惑了。”
压力一轻,就感到一道视线飘到她身后。
这一念之下,心里忽然生出不详。
“别人送的,估计在江户很难买到呢。”
大猩猩怎么能ม这么没有紧张感!
“大家?那你自己呢?”全藏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那一瞬间她想起了银时,那个ฐ白发红瞳,潇洒不羁却……疲惫又怕黑的人。想起了万事屋里热热闹闹的大家,想到了和真选组那个跟踪狂一起跟踪爱人的快乐,又想起了她在师兄家里温柔的夕阳。还想起茂茂的小时候,还有好多好多人。
“你以为是我做的?”高杉语调带着一丝好笑,“这么เ小儿科的骗局也就骗骗五岁的小孩而已。我若是出手,他府里不会有活人留แ下来。”
神威惊奇地把脑袋歪到一边:“我正说那里的防卫虽然比一般家的稍微多一点,可也弱得很嘛!还惊奇你怎么会输给这样的一群人!”
那个人长衫而立,眼睛紧紧看着未来。一片战火与哀叹中,只有他带着慢慢的希望与悲悯。
猿飞伸出手,想要看清那ว个人。
“不用啦。”猿飞笑起来:“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就吃慢一点,陪我聊聊天咯?”
“好!”神威也笑着捧起那ว碗拉面,看了眼她的面具:“你在庙会上玩到这么晚?”
“是呀。”猿飞答,“你呢?是玩什么เ这么晚不回家?”
“才没机会玩呢。”神威แ叹了口气,“街上看到เ很多好吃的都没能吃。我不是地球人,本想趁这个祭典好好感受下地球的庙会,真可惜。”
“我也很久没能在这样的庙会好好玩啦,也就以前小时候师兄带我逛过几次。以后若还有缘,倒真想带你一起逛逛祭典——地球啊,可有很多好吃的。”猿飞菖蒲含笑撑着下巴,看着旁边的橘红脑袋低头一根一根专心吃面的样子,由衷地说。
她仔细调查过这个ฐ“敌人”:神威是个很单纯的人——在上辈子的将军暗杀计划ฐ里,他不像高杉晋助那样有明确的诉求,只是为了还人情才搅进这趟浑水中。凭这种任性理由á就敢去帮朋友挑一个国,倒令猿飞对他刮目相看。加上之前神威有意放过她和桂,所以对这只大兔子,她顶多觉得他是个棘手的小鬼,完全讨厌不起来。
似是感受到เ她的情绪,神威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哈,好啊,有缘的话。”
“你今晚忙什么呢?”猿飞又问。
兔子吞下一块叉烧:“晋助找我说了好久的话,啊,晋助是我的朋友。”
猿飞继续试探:“你们聊什么聊了一个晚上?”
“他让我明后天找时间去一个叫伊贺的地方玩。”
神威珍惜地吃着面,眼前却忽然一道精光闪过,“他说我会在那里遇到เ很强的人打架!”
猿飞菖蒲倒吸一口冷气:庆福的情报是对的。
要不在他的食物里下点东西?她开始懊恼:今天出来匆忙,除了随身的几枚苦无就没有其他道具了……可惜。
“你怎么เ了?”神威见她不说话,侧过小脑袋疑ທ惑地看她。
“你……这么喜欢打架?”猿飞菖蒲问,“为ฦ什么?”
“我想变强。”神威转回头专心吃面,他已๐经吃得很慢了,但这半碗面仍然很快就见底了。
猿飞旁敲侧击地跟神乐打听过她哥哥:神威的执念是老爹神晃,他变成现在这么极端,很大的原因是他们家老爸的教育有问题。
她本是个ฐ懒得管别人家事的人。
经历了生死后重生,本只想着为了银时、茂茂和全藏而来,但也正因为ฦ知道未来,带着上帝ຓ视角的她发现自己้对很多事多了莫名其妙的悲悯和同情。
何况这件“家事”,一定会把银桑卷进来。若是可以更了解神威,是不是可以帮上忙?或者……多少能ม够利ำ用他心里的结去动摇他?
这样想着,猿飞鬼使神差ๆ地追问:“‘强’是没有穷尽的,你所追求的‘强’是个ฐ什么标准?”
“胜过那ว个男人。”神威แ捧起碗一口气喝完了汤,“当时我不够强,我的家才——总之,我要胜过他。”
“那你可曾想过,胜过他之后你要如何?”
她终究忍不住追问:“你……可曾记得自己追求力量的初衷?你渴求的,真的只是打架获得的快感么?你之所求,真的能ม通过打赢他得到吗?”
神威没有回答。
他放下碗后擦了擦嘴,开始仔细打量起猿飞菖蒲,“你要有个哥哥,他肯定不会同意你一个女生大半夜在街上逛,还随便管陌生人的闲事——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猿飞菖蒲心里警戒起来:惨了,一不小心说太多了。
“你这头紫发很特别ี。”神威笑眯眯地看着她,“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话音刚落,就朝着猿飞菖蒲的脸劈出一个ฐ手刀。
猿飞感到一道劲风迎面而来,速度太快眼睛看不清,身体已๐本能地跳起来侧让,堪堪躲过这一掌——奈何裙子紧紧裹着腿,木屐踩在雪地上又打滑,她这一站动作过快,腰部ຖ瞬间有异感。
神威แ毫不迟疑,另一只手又冲着她脸上戳过来。两ä次掌风过处,桌上堆着的几个碗和茶杯已碎成几片——猿飞推开身后的椅子,腹部用力向侧面躲,不想刚才没站稳的身体登时失去平衡,朝地上摔去。
心叫不好时,听到有人“呵呵”一笑——转瞬之间,眼前闪过一红一蓝两ä道虚影。
看着女孩整个人要磕在地上,拉面摊子的胡子老板被面前的变动吓得双手遮住眼睛。
面前传来瓷碗破碎的声音,可却没有他预想中ณ身体落地的撞击声。
一片安静之时,老板从指缝里偷看:
他的防风帘仍在飘荡,而面具女子和橘红头发少年的中间,多了个脸色冷峻的长发男ç人。
这三人以诡异的姿ู势环成一个圈:少年右手拉着戴面具的妹纸,正要伸向她面具的左手被这个长发男人牢牢握住;而这个男人右手握着少年,左手则稳稳托住了红衣女子的腰。
在将要摔倒的瞬间,猿飞感到เ各有一个力道稳住了自己的腰和手臂。
——只是拉着她左臂的力道有点重,她依稀感觉到之ใ前脱臼的关节又被拉得有些错位。
柔软乌发带着雪的味道挠过姑娘的脸,一抬头就看到个熟ງ悉的人。
“假……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桂小太郎看她无恙,转过头直直盯着神威,冷然道:“我们这儿的女孩子,要是遮住脸,不经人家同意就不能看,明白么เ?”
“不好意思。”神威笑眯眯地松开手,看着猿飞菖蒲扶着桌子站起来,充满歉意道:“刚才只是觉得你面具好看,一时没忍住,想摘下来看看。谁知你反应这么大,看你摔倒,我也想拉住你的。”
“没……关……系。”猿飞菖蒲扶着自己闪到的老腰,笑得咬牙切齿。
看着神威一脸纯良的微笑,她一点也不相信面前的小恶魔目的如此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