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家里有客人?”一个ฐ和傅焓年纪相仿,皮肤雪白,眼睛弯弯带笑的年轻女孩儿好奇地看着李诺,“你是?”
傅焓:“”
李诺闭上双眼,感觉自己้的灵魂从驱壳中飘了出来,和白鲸融为一体,飘荡在天地之ใ间,俯瞰着无垠的荒漠。
“唔——啊——”白鲸感受到了他的领悟,在半空中ณ发出欢悦的吟唱,庞大的身躯轻轻一跃,纵入星辰组成的大海,在天空中流畅地徜徉着。
李诺跟着他踉踉跄跄跑了几步,瞠目道:“那、那是什么东西?狼吗?”
是啊,自从穿越到这个ฐ神奇的世界怪事就没断过,鬼才知道那是什么!李诺渐渐恢复了一点理智,回头再看,只见那只巨เ大的灰狼正绕着钢琴转圈,不时啃一啃琴键,踩一踩踏板,刺耳的声音回荡在风声里,听上去让人心惊肉跳!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是弹奏出自己“灵魂的弦乐”下半首那ว个“同类”!
傅焓忍耐地皱了皱眉,看在他和自己้一起救过人的份上原谅了他神经质的质问,回答:“我不知道,我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就会这首曲子,我也曾经冥思苦想过,问过老师和同学,但什么线索ิ都没有,它好像莫名其妙就跑进了我的脑子最神奇的是,我只会弹下半首,不会弹上半首,要不是刚才你莫名其妙上来弹琴,我从来不知道它的开头是这样的!”
“不用了吧?”李诺婉言谢绝了,“我住宿舍挺好的,刚刚跟舍友们熟悉起来,大家早上一起上课还不会迟到呢。再说我都这么大了,住别人家里多不好意思啊。”
“谁?”李诺后脊ิ梁忽然蹿起一股凉气。
李诺在冰冷的海水中沉浮,用尽全身的力气摸索着,始终一无所获,巨大的浪头一个接一个地压过来,砸得他抬不起头,换不了气,胳膊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
忽然,一个大浪打了过来,将他高高卷起,重重摔下,冲进了深深的海水里!
不过这次的情况似乎有点儿严重,自从登上这艘船开始初中毕业旅行,李诺就发现自己้想起这首曲子的频๗率加快了,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看大妈们跳广场舞的时候绵绵不断ษ,为了让自己耳朵清净点,他今天甚至尝试夹了一下午的娃娃机。
然而这首曲子仍旧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完全没有谢幕的意思,好像被什么奇怪的力量加强了一样,所以他现在只能站在甲板上吹风,思考要不要跳进海里冷静一下。
“讨厌啦!”甄灵撇撇嘴,本来沉重的心情因为李诺的插科打诨而平缓了一点,看着便当盒里精致的紫菜包饭,到底有些不安,从包里掏出了一盒塔罗牌。
倒吊男,正位。
有偿的牺牲。
什么意思啊?半吊子神婆皱了皱眉毛,收起塔罗牌,拿起紫菜包饭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李诺脚步匆匆出了餐厅,嘴角浅淡的微笑慢慢消失。他不想让甄灵担心,不想因为ฦ自己้家的事情而让朋友难过,但他心里其实一团乱ກ麻,恨不得立刻就飞回家里弄清楚老爸老妈发生了什么事。
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变成植物人?
正常人怎么可能睡一觉就醒不来了?
最近一班飞机是下午三点的,李诺下了订单,办好网上值机,回住处收拾行李。傅焓下午没课,早早就回来了,正抱着澜霏做的紫菜包饭看昨晚的球赛,见他回来皱眉道:“旷课啊?下午不是还有一节选修吗?”
“你连我课表都背下来了?”
“你爸说让我当你的监护人啊。”
提起老爸,李诺心情沉重,没再说什么便进卧室去收拾东西了。小白飘过去冲光年吐了个泡泡,光年抖了抖胡子,泡泡“啪”一声破了,傅焓敏感地察觉了一丝伤感的意味,走到李诺房间门口:“怎么收拾起衣服来了?要回家吗?出什么事了?”
李诺低头往双肩包里塞衣服,犹豫了半天还是对他说了实话:“我爸妈病了,甄灵爸爸打电话来说他们昏迷不醒,已๐经被送到了医院,我得回。”
傅焓愕然:“昏迷不醒?两个人同时吗?医生怎么说?”
“不知道,医生暂时没有结论,还在等专家会诊。”李诺一口气把事情说出来,感觉轻松了一点,坐在床沿上抹了一把额头,说,“一定会没事的,他们才四十来岁,不可能生什么大病。”
傅焓没有说话,轻轻握了一把他的肩膀,转身走了。李诺坐了一会儿,起来继续收拾,装好行囊,回头发现傅焓换了出门的衣服,背着背包。
“你”
“陪你回去。”傅焓拿着手机,问,“你定的哪趟航班?三点那ว趟?”
李诺有一瞬间的怔忡,继而眼窝一酸,低头拎起双肩包,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还不知道情况严不严重,哪天能回来,你要上课”
“我是你的监护人。”傅焓打断他的话,说,“你爸御笔亲封,你少废话,我定三点的机票了啊?”
李诺喉咙发热,说不出话,半晌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慌得厉害,他只是下意识地认为ฦ自己้长大了,应该独立面对这种事情,不应该露出脆弱的一面。
但看着傅焓站在门口戳手机订机票,他才觉得自己好像离长大还有那么一点点距离,他其实是很希望有个人能帮帮他,起码陪在他身边的。
黄昏时分,李诺和傅焓回到了家乡,一座风景秀丽北方海滨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