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情话
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凌夙踱着步慢慢地走过来，便立马站好，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早ຉ啊长官。”
袁怵被他的反问再次弄懵了，真的开始认真地思考起这个ฐ问题来。他一定得想办法说服他，两个男ç人是不能在一起的，他们可以做兄弟，可以做朋友，唯独不可以做恋人，更不能在床上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个，完全不符合他从小受到的教育。
凌夙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๐经解开了他的浴ภ袍带子，浴ภ袍向两边轻轻地滑落，他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凌夙的面前。虽然屋子里越来越黑，但夕阳温暖的光芒还是照ั了一些进来，洒在两ä人的身上，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惜，这一次却没能睡多久，随着一声熟悉的刹车声，凌夙只觉得身子微微晃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透过沾着一些泥点的挡风玻璃，看着面前的景象。
面前，是一整排如同城堡式的建筑，和圣彼得堡市中心那ว些厚实的砖墙建筑风格很类似，只是，像是扩大了好几倍，放眼望去，几乎望不到เ城堡的尽头。
生活在这里的人，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人。和十年前一样，他们可以安居乐业，从事一份稳定的职业，或去工ื厂上班，或是下田种地，甚至可以结婚生子，繁衍后代，过着平静而安详的生活。
这里多好，虽然日子平淡一些，至少可以平安长久地活下去。这个世上，人人所追求的，不就是这个ฐ吗？可是，为什么เ凌夙总是觉得，袁怵他，内心的想法，总和别人有很大的不同。
两人来不及多想，飞奔下楼，刚冲到一楼ä客厅，一个维吉尔的手下便吓破了胆似地冲了进来，嘴里用英语和瑞典语混乱地大喊着，整个人因为受惊过度，脸孔呈现出扭曲的神态。
他紧紧得抓着袁怵的手，几乎把他给抓疼了。于是，他大手一挥，将那ว人推开，还没踏出一步，院子里当即响起撕心裂ฐ肺般的惨叫声。
“中国，台湾。”
“是。”袁怵看凌夙的眼神，突然带了几分真诚，就像在对一个老朋友说话，“vicນent，我必须和你说明。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去台湾的话，我绝对不会勉强你。我知道，这件事情本来就和你没关系。不过，如果你不去的话，你就必须下我的车了，我不能把车给你，我得有一辆车才行。你也知道，从这里到台湾，靠两只脚是走不过去的。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去城里，然后，你想办法，用偷的抢的都好，搞到一辆车，接下来，我们就分道扬镳。”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屋内的光线已๐经越来越不够用了，凌夙将资料往旁边一推，双手在桌面上一撑，跳了下来，说道：“我去拿灯，太暗了。对了，你饿吗，要不要吃晚饭？”
凌夙微微一笑，什么เ也没说，转身出去，拿了好几台应急灯过来。他说是在医院找到的，反正过几天就走，也没必要省着用，索性一次性全点亮了，看资料也方便些。
年轻人转身，从驾驶座下的储物箱里，扯出一张纸来，那是一幅打印出来的地图，中间红色的五角星上，延伸出去一个箭头，顺着箭头往旁边看，是一栋高楼的黑白照片。仔细一对照，与面前的这一栋，极其相似。
这是一栋很常见的现代化建筑，与一路开来见到的罗马式教堂或者红砖尖顶的建筑物，很不一样。
“没关系。”袁怵脸色淡淡的，看上去不像要发怒的样子，“你也是为ฦ了救我一命，我不会怪你。而且你也说了，只要有你的帮忙，我就可以出去。所以等我身体好了之后，你会送我出去，对不对？”
凌夙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你放心，等你身体好了，我会陪你一起去台湾。其实去台湾很简单，不需要开那么多路，只要给我张地图就可以了。抱歉，之ใ前不知道你是敌是友，没有想好要不要把你带进来，害你浪费了很多时间。其实后来我有想过告诉你这个事情的，还记得在圣彼得堡时，我们遇到了炸弹袭击，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实在不行就拉着你的手一起躲进来吧。可是我一想到เ尼克在后面，如果带你进来了，他就必死无疑了。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最终还是没能ม把你带进来。”
屋子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墙上的挂钟็嗒嗒嗒地响着，明明保持着同样的节奏，却让人觉得似乎越走越快了。凌夙紧张地等着袁怵的反应，他越是不说话，他越是心焦，就像是犯人在等待法官的判刑似的。
过了片刻后，袁怵终于点头道：“嗯，我理解你的作法。在那样的情况下，你确实不应该太过信任我。尼克说了，这是世界ศ上唯一的一个ฐ随身空间，我想你应该遇到不少想要和你争夺的人，为了这里的人能ม够平安地生活下去，你也必须ี小心一点。”
凌夙摸了摸鼻子，扯着嘴角笑道：“其实也没有这么危险，这个空间是我的，一般人是夺不去的。尼克知道一些，不过还不全。我想大家关于这个空间的想象有很多，这大约就是所有人活下去的一个ฐ希望吧。”
“尼克说过，想要得到เ这个空间，就必须在这本书上印下血手印，真的是这样吗？”
“是，确实是这样，不过在那之ใ前，还必须ี要念一段咒语，与书达成血契才可以。这听上去似乎有点扯，不过确实就是如此。”
袁怵见凌夙似乎ๆ怕自己้不相信的样子，便点头道：“确实有点扯，不过既然我亲身经历过了，我便会相信。可是，你不怕这么เ多人住在这里，总有一两个会有坏心思吗？”
“不用担心，想要夺得空间，必须ี重新า在书上印上手印。不过可惜的是，知道这段咒语的人只有我，所以没有人敢轻举ะ妄动。即便他们想要杀死我也无济于是，一旦我死了，整个空间便会立刻๑消失，所有人和物都会灰飞烟灭。adriaທn，你会害怕这种感觉吗？”
“我不怕，不过我想他们一定都会害怕。好不容易来到一个世外桃源，谁都想安安心心地生活下去。你实在不应该和我到เ处乱跑，万一你死了，就要连累这么多替你陪葬，未免有些残忍。”
凌夙站起身来，给袁怵倒了杯温热的开水，递到他手里，说道：“我早ຉ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心软的人。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平时虽然装ณ得很坚强，其实在面对人类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把他们往好处想，忘了人类其实是最为邪ิ恶的一个ฐ族群。”
“是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要不是知道你是人类，我早就一枪杀了你了。我一直觉得奇怪，你是怎么到เ的那里，那些丧ç尸就在那间屋子里，你却安危无恙。现在我才算明白，原来你有空间，这就意味着，你想去哪里就能去。vincent，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也经常回来这里？”
“偶尔会回来。”凌夙在屋子里踱了几步，伸了个懒腰，“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也不能ม撒手不管。”
“那些咖啡是你从这里带过来的吧，便利店的咖啡机，可做不出这个味道。”
凌夙的懒腰伸到一半，听到这话也忍不住乐了：“是啊，当初只是一时兴起，培植了几株咖啡苗，没想到有一天居然派上了用场。怎么，你想喝咖啡了？现在还不行，等过几天你伤口好了，我再让人替你准备。”
凌夙的温柔让袁怵有些沉迷其中，不知不觉间好像就被他给吸引了过去。这种淡淡的，似有若无的感情，在他的心底蔓延。其实凌夙不是这个ฐ世界上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男人，以前和兰斯在一起的时候，他对自己้的好几乎有目共睹。那ว些长年跟在他身边的军官全都看得出来，这个几乎ๆ一手掌握了苍狼的男人，对他有多么珍视。
可是那种感觉却并不是袁怵所喜欢的，那充满了压迫感和占有欲，令他有些无所适从。而且他当时还是邪风的队长，和兰斯保持太过紧密的关系，总会让人误会他是依靠裙带关系上的位。
所以那ว时候的袁怵，反倒更希望能ม和兰斯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管他对自己多好，那些关照ั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困扰。
现在的他，显然没有了这样的困扰，他不再是邪风的队长，也不再是苍狼的一员。从他离开那ว个地方开始，他就只为他自己而活。他和凌夙之间是平等的关系，他们无论做什么เ都不会被别人诟病，甚至没有几个人会在意他们究竟做了什么เ。
他无须向别人证明他的能ม力，不用担心时时会被人在背后说闲话，现在的他从容淡定了许多，卸下了那ว身包袱之后，他活得比以前轻松多了。
只是他的心里，总还有隐隐的担忧，离开日内瓦军事基地的那一天，兰斯ั站在他的车前，敲着他的车窗玻璃，满脸笑意地对他说：“aທdrian，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还会回来的。”
47、威胁
虽然知道尼克已经回来了，但袁怵却没想过要去见他。似乎ๆ见了面也没什么可说了，除了说声“抱歉”外，袁怵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听凌夙说，尼克在马克西姆那里过得还算可以，再怎么说马克西姆也是个ฐ军人，是这方แ面还算有原则，并没有因为ฦ迁怒于自己้而对一个ฐ十几岁的孩子下手。但袁怵确实也不放心再把尼克交给马克西姆了，这样一个随时为了他人可以出卖别ี人的人，是不值得将性命托付给他的。像巴里特这样的人，到เ最后也不过就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当有需要的时候，便可以拿出来牺牲。
袁怵不清楚那天他有没有杀人，印象中似乎ๆ打到了不少人的身体，但那些都不是致命的。他不敢问凌夙有没有杀人，即便心中ณ已经有了答案，有些话他还是问不出口。
既然凌夙把尼克带了进来，一切就该结束了。袁怵突然觉得有点可笑，以前的自己真的是被洗脑แ得太过厉害，一心一意只想着要为苍狼培养更多的后备力量。其实凌夙是对的，让尼克在这里生活，给他一个ฐ健康成长的环境，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报仇也好，拯救人类也罢，有时候听上去伟大实际上却很飘渺，甚至到最后连你自己也搞不清楚，你要扣动扳机的时候，究竟是为ฦ了什么。
他已经迷失了太久的自我，这样的事情越少发生越好。
有时候他和凌夙一起在医院附近散步，看到那些走过的脸上浮再着的平静的笑容时，就会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时候生活还是安稳而幸福的，有家人的陪伴，有朋友的照顾，未来似乎是充满希望的。
袁怵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弟弟还在身边的话，他一定会和他一起留在这里，不再去管别ี的事情。父母已经离世，他在这个ฐ世界上除了弟弟，已๐经没有亲人。而他也厌倦了这种整天杀人的生活，现在的他，只希望能和喜欢的人好好生活下去，别无所求。
说到喜欢的人，袁怵不由愣了一下，当时他正站在一棵大树下，凌夙陪在他身边，因为怕他被瞒着，一直仔细地打着伞，尽可能地遮挡着阳光。
袁怵心想，他喜欢的人究竟有多少？弟弟算一个，那是骨r_ou_亲情，无法割舍。那么还有其他人吗？兰斯算一个吗，他那ว种总是还有侵略性和占有欲的感情，曾经令他深深地感到困惑，对他究竟是喜欢多一些还是敬畏多一点，袁怵也说不清楚。
那么เ，是不是还有一个？袁怵转过头来，看着凌夙漂亮的侧脸，过去的点点滴滴尽数浮上心头。第一次见他时刚睡醒的样子，突然抬脚踢死一只丧尸时的表情，亲吻他耳垂时的那种感觉，还有那一晚两人在床上放肆而y-ๅin靡的时光，想到เ最后他便有些微微脸红，为ฦ那样的自己感到脸红。
他突然发现，自己还像是没有长大，和凌夙一比他确实太过稚嫩。虽然年纪差得不多，但多性格和处事上来说，他还不够细致，仿佛是个被保护得太好的孩子，虽然智商天才，情商却有些不够用。
凌夙发现袁怵一直在看自己，便摸着脸颊笑道：“怎么了，被我帅气逼人的脸孔迷住了吗？”
袁怵也忍不住笑了：“vincນent，过几天我想去台湾一趟。我身上的伤已๐经好得差不多了，既然你有这个ฐ空间，能不能ม麻烦你送我过去。我想去看一看，至少要亲自求证一下。”
“好，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不过在去之前你得先做一下彻底的全身检查，如果医生说你可以去，我再放你去。”
“vincນent，其实你……”袁怵本来是想说，其实你不用陪我去，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可是在看到เ凌夙的眼神时，他又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他已经很了解这个人，知道他一旦打定了主意，是轻易不会改变的。
凌夙慢慢地把身体凑了过去，几乎ๆ把嘴贴到了袁怵的脸上：“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到时候去了台湾，如果找到你弟弟，我还可以把他也带过来，这样你就可以永远住在这里了。或者说你在这个世上还有其他亲人吗，需要我一并帮忙吗？”
凌夙实在贴得太近，袁怵见来来往往总有人经过，便忍不住向后躲了躲，身体靠在了树杆上，摇头道：“不用了，没有了。我在这个ฐ世上，只有弟弟一个亲人了。或许还有亲人活着，但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知道他们都在哪里。”
事实上，自从他和弟弟入伍之后，和亲人们便已经断了联系，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找齐他们，显然是不可能的。袁怵自认为不是圣人，他的要求也并不高，能和弟弟一直生活在一起就可以了，仅此而已。
“好，那ว我们就去台湾找你弟弟，希望这一次能有所收获。”
袁怵抿了抿唇，像是在认真地思考什么，过了片刻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般，冲凌夙认真道：“这是最后一站。”
“什么？”
“我是说，这是我最后去的地方，如果在台湾找不到，我就不再找下去了。”后面的话袁怵没有说，但其实心里也早就清楚了。这次的台湾之行，十有八九是找不到什么的，如果弟弟还活着，应该早就回队里来了，他当时只是手部抓伤而已，不是什么小伤。二十四小时后就应该会有结果了。
可是这以久以来，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或许他早已异变，像个丧尸一般地生活着。也或许他早就死了，兰斯不是那ว种会心软的人。别说那个人是他弟弟，就算是他，一旦被感染，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杀掉。
只有这样的人，在面对所爱之人时都能ม说服自己้举枪s,he杀的人，才有资格成为苍狼实质上的领袖。足够冷血足够无情，在生存面前没有什么可以敌得过他自己的利ำ益。
袁怵不能说兰斯是错的，事实上，他应该是对的。只是自己似乎还无法修炼到这样的境界。那ว个时候，maທlcolm刚刚被抓伤的时候，他几乎像疯了一样。他死死地握着弟弟的手，说什么敢不肯放开。他看到弟弟眼中向他求救的信号，仿佛一旦被分开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那个梦境真实地还原了这一切，身边的人一拥而上，嘈杂不堪，有许多的力量加诸在他和malcນolm的手上，试图将他们分开。袁怵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了好几道口子，也不知是谁干的。或许在挣扎间，他自己้抓伤了自己้也说不定。
就算如此，他们也没有被分开。最后是兰斯走过来，利ำ落给了他一记手刀，让他成功地晕了过去。
袁怵还记得，那些同伴的手上似乎ๆ也都有抓伤的痕迹，事后出于安全考虑，他们全都被隔离了起来，当二十四小时的隔离结束后，他觉得自己仿佛过了漫长的一夜。
大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吃饭睡觉执行任务。少了maທlcolm的队伍似乎并没什么不同，只有袁怵偶尔间会有些恍然，总觉得他还在自己身边似的。
这些心理上的波动，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但凌夙似乎一眼就看了出来，他的嘴唇凑过来摩挲自己的脸颊时，袁怵只觉得一阵心神不宁，身体里最原始的冲动在瞬间喷发了出来。
他们两个现在的姿势其实很暧昧。袁怵靠在树杆上，凌夙则完全靠在了他身上。他们的□紧紧地靠在一起，各自有一个地方正在慢慢地鼓胀起来。
这种生理反应令袁怵觉得很是尴尬，他不由将头撇向了一边，不敢与凌夙面对面，甚至想要伸手把他推开。可凌夙这个人天生就是个牛皮糖型的人物，打不走骂不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袁怵这会儿身体已经退无可退，想要抬脚走人，却被凌夙双手一合，直接给抱了个满怀。紧接着，他那充满温热气息的双唇就凑了上来，在他的唇边来回地摩挲，声音听上去既□又风s_ao：“亲爱的，我有点想你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