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别瞎碰!”时杰跳起来阻止他,又连连摆着手说,“你们让我想想。”
时杰看着两人意志十分坚定,只好转头哀怨地看了他们一眼,说:“要是我被学校开除了,你们记得我是被谁害的。”接着便无奈地打开了系统,开始c,aທo作关闭。
他把康以馨给他发的两条短信通读了两遍,想了一会儿,决定这样发:“您好,我吃过早饭了,午饭地点还未决定,应该是和梁崇一起吃。”
过了一会儿,宁亦惟同时收到了两条短信。
陆佳琴问他:“惟惟,什么时候到家啊?这么晚了,妈妈不是故意要影响你学习,就是太晚了不安全。”
宁亦惟说:“不用了,我在车上,过会儿就到了。”
其实康以馨想见宁亦惟,不必来询问他可不可以。梁崇不是当事人,也不是受害者,不应该替宁亦惟做选择,也没有干涉资格。
不过梁崇现在考虑的倒不是这个。他感觉他小姨那个极为暴烈的性格,可能不大适合看到宁亦惟现在的状态。
康以馨在餐桌边坐下了,托着腮也想了想,对孔深丰道:“我感觉他像你多一点,也像我三弟,俗话说三代不出舅家门,可能主要还是像我三弟。”
“哎呀,”康以馨撇撇嘴,完全不明白孔深丰干嘛扯这些有的没的,她又摆摆手道,“你说这个干什么,你让我千里迢迢来东京,就问我觉得小偬像谁啊?我还想问你,上次问我二十年前的产房病友,这次又问我小偬像谁,怎么,怀疑我给你带绿帽子啊?”
然后视频๗里宁亦惟的睫毛抖了一下。
视频还在继续,梁崇的拇指碰着宁亦惟的唇角摩挲,宁亦惟的嘴唇有些s-hi润,被梁崇一揉,看起来很有点让宁亦惟头皮发麻的情色片气息。
大概是梁崇低头看短信的间隙,康敏敏走过来,坐在他对面,问他:“你在笑什么。”
“我很久没看到你这么笑了,”康敏敏说,“跟惟惟聊天啊?”
梁崇上大学后,搬到了离公司和学校近一点的房子里。当时梁崇不过十八九岁,独居又不肯不让旁人近身,康敏敏不是特别ี放心,因此有时路过,会去梁崇那儿坐坐,看有没有缺什么东西。
康敏敏知道宁亦惟和梁崇关系不错,不过不知道宁亦惟可以自由出入梁崇的家。她看宁亦惟穿得少,虽略微有些诧异,还是去拿了条毯子,给宁亦惟盖上,又将电å视关了。
“惟惟。”她叫住了宁亦惟,去厨房给他点了一碗热腾腾的宵夜出来,要宁亦惟快吃了补充体力和脑力。
又立刻加上:“我睡不着。”
梁崇没有劝解宁亦惟或说些打圆场的话,而是温和地告诉他:“你不用跟任何人道歉,我保证。”
其实只要是在梁崇身边,宁亦惟就一直是安全的。
“那我们也算是师出同门了。”林正源笑了笑,把宁亦惟的问题简略๓答了一遍。
“怎么了?”宁亦惟小声问周子睿,“你刚ธ才收到什么了?”
孔深丰又面露出那种令她厌烦的迟疑之色。
“小姨ถ想见他,其实不用问我,”梁崇终于开口了,“需要我安排吗?”
自从宁亦惟偷抽他烟之后,梁崇就把烟戒了,没戒得特别彻底,只是每当一抽烟,就会想起宁亦惟在他车里吞云吐雾的样子。
梁崇抽了一口,闭眼想了想亲吻宁亦惟的味道,睁开眼,隔着吸烟室的玻璃门,看见十几米外的门廊中间,站着一个人。
他看着窗外迅速掠过的树木与行人,停顿了一小会儿,又说:“酒店清洁都是三班倒,我爸工厂也是三班倒,他们都轮到夜班的时候,我妈会把我带到酒店,在布草间里放毛巾的架子后面放几把椅子,让我睡在那里。
“有一天晚上,我在布草间里睡觉,听见毛巾架外面有人说话,我睡得糊里糊涂,以为是我妈,走出去看,看见清洁领班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衣服脱了一半。他抱着的女人抬头看见我了,就开始尖叫,叫得很响、很吓人。客房部的经理就来了。
梁崇接手公司大半年,康敏敏从董事局卸任,带着老公去南半球疗养了,梁崇便忙得脚不沾地,每天不是睡在公司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就是睡在飞机上、或异地的酒店里,一个月难得能回家几趟。
接到宁亦惟电话的时候,梁崇正从舷梯上走下来,司机在不远处等着,为他打开了车门。
“崔助教说的话,不,不能算数,”周子睿又说,“咱们现在还,还在组内呢。”
“对,对,”周子睿连连点头,道,“教授那ว,那么เ喜欢你,肯定愿意给我们通,通融!我们先走吧,热,热死我了。”
“你什么เ时候知道的?”宁亦惟问梁崇。
宁亦惟看着梁崇,鼻子酸涩,眼框酸涨,他想到了去澳洲前,发生的那些,他觉得是自己运气好才发生了的事。
接下去的十几分钟,孔深丰耳朵里进了很多单词,一个都没进脑子。一个学生结束报告后,孔深丰走出了报告厅,想出去冷静冷静,接到了梁崇的电话。
孔深丰在报告厅外的花坛边坐下了,看着几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晚光,先开口问梁崇:“他还不知道吧?”
书房门没关,开着条缝,宁亦惟透过门缝,看见梁崇站着,背对着门讲电å话。
不多久后,梁崇挂下了电å话,但并未转身,宁亦惟便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梁崇。
宁亦惟拿着书在梁崇家楼ä上楼下乱走,一整个ฐ晚上,也没等到梁崇开完会回家。
周六上午,宁亦惟忐忑地回到เ了家。
“哦,哦,对不起。”女秘书反应过来,马上低声给梁崇道歉,往左转车道靠。
直到今天看梁崇对待宁亦惟的样子,她才发觉好像也不全是那么回事。
宁亦惟握着梁崇的手,有样学样地吻了一下梁崇的手背,说:“对啊。”
梁崇微微顿了一下,冷静地把手抽了回来,拐弯靠边停了车,解了安全带,按着宁亦惟的肩膀,靠近他。
八点半的街头汽车行人川ษ流不息,梁崇非常任性地开着双闪灯,绅士地与宁亦惟接绵长的吻。
而梁崇拥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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