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液侧着身子,望着外面。
“你不能走,你一走我就抓不着你了,又一个七年怎么办?”寂寥的房间里,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沈液不说话,呆呆盯着宋子彦身后的电视。
宋子彦迷茫道,“谁?”说着顺ิ着沈液的眼神往电å视上看,一位七十六岁的伟大科学家去世了,全世界都在哀悼他。
果然,过完年刨烙也没能回去。
如果是情短缘浅,年少的爱恋也大多就这么无疾而终。
他又找到之前介绍的中间人。
握着地址就追到了这家酒店。
没穿鞋。
他脖子上青筋绷起。太阳突突的跳。
转身出门而去。
5
沈液ຂ转过脸,“你果然疯了,”冷冰冰又一脸嫌恶的神情,说完就转身出门。
————
可能是第三天或者第四天。
从医院出来。
回住处的时候。
一群拎着棍子的人拦住了他。把他堵在一个肮脏无人去的巷子里。
刨า烙嘱咐过,找到เ人,见面就先把腿打断。
所有人光打了,没一个敢真的打断。
刨烙来了,补了最关键一棍。
他抡起棍子,再放下的时候,沈液就没知觉了。
刨烙的眉眼中,是一种彻底的疯癫。他喃喃自语,脸上似是喜似是悲,手指穿着夕阳的光线,转来转去的。
然后扔下棍子,不顾脏污,趴在昏死在地的人身旁,脸贴着他的侧脸,蹭着他脸上的血,笑起来,“小液,你这回可跑不了了吧……”
36๔
“疼吗?”
不知道什么เ时候醒来,
瞪着天花板,下半身毫无知觉。
如果不是床尾的沙发上传来声音,他都根本不会注意到还有人在。
他没回答。闭上眼,装作入睡。
刨烙走到床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双手攀着床缘,把头趴在臂弯里,像是中学生趴在课桌上的那ว种姿势。
只是他个子高,床矮,椅子又高,所以弓着腰看起来并不那么舒服。
他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一个ฐ懒散的休息日,闲散着发着呆。
他自言自语的,“我这两ä天看了一个故事,发生在抗日战争时候,相爱的两个人因为民族大义不得已分开,一个到เ死都不能确认另一个ฐ是否爱他。但是他就那么心甘情愿的为爱人赴死了……”
刨烙像是想着什么,半晌,“看的我肝肠寸断的。”
沈液没理他,就是嗓子有些干硬,鼻子也有些酸,他撑着让自己้不发出动静。
刨烙旁若无人的,伸出手指,若有似无,轻轻拨着床上的人翘起来的一两捋头发,沈液是这样,头发明明很软,但是却硬的不得了。上学的时候,晚上洗完头发,早ຉ晨头发就要一团乱ກ,刨烙就喜欢堵着门口看他拿s-hi毛巾往头发上不停溻。
有人说,这样的人脾气最拧了。
刨烙继续道,“我就想啊,既然相爱又为什么要彼此折磨呢,好日子多短啊……”
沈液ຂ忍不住了,喉咙滚了滚,把脸转向里面。
“你说我们这样彼此折磨,是不是傻的可怜,天底下那么多人相爱不能ม相守,能ม在一起为什么เ不好好的。”
沈液ຂ皱着眉,有点情绪激动。
“我们好好的行不行?”刨烙伸手去捧他的脸。
但是沈液像是怕他,紧紧闭着眼,对于他的触碰很是排斥。
刨烙收回了手,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充满无助,“是不是我伤害你了?你不会理我了?”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床沿。半晌,“你也救不了我,是不是,我无可救药了……”
床上发出声音,“刨烙,我太累了……”
刨烙抬起脸,很委屈的看着他。
“你想要的惩罚你已๐经做到เ了,给我个痛快吧,我坚持不下去了……”
刨烙像一个小孩,“我没有,我就是不想让你离开我。”
“所以……就准备把我的下半生绑在这张床上?”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太累了,”他闭上眼,重复着,“我受不了了……”
刨烙把脸贴近他,“我不想让你走,下辈子你不认识我怎么办?”
沈液不说话,只是把脸转向里面。
“你去寺院,是听佛法了吗你有没有听到เ什么能开脱的办法比如……”
刨烙眼神呆呆的,坐直了,端正的看着床上的人,“比如……比如……比如乱l,u,ไn……”
沈液疑惑的睁开眼看向他。
刨า烙眼神空空的,“小液我好害怕,我可能ม跟我妈一样,快把自己逼疯了……”
沈液ຂ看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