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谢宗南有点不确定的问,“你一直等我到เ现在?”
骂人的时候嘴比谁都快的梁铮被噎了个哑口无言,仿佛语言系统出了故障,半天没说话,只听得到他沉沉的呼吸。
谢宗南当他是默认了,“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梁铮客客气气的哼了一声,“谁等你,我恰好起来上厕所。”觉得自己解释得十分牵强,他顺带附上了一句滚蛋。
说着就毫不留情的挂掉了电å话,谢宗南喂了几声,再打过去对方已经不接了。
回头盯着满满一本子的笔记,忽然觉得一点都不困了。
他反复斟酌了半响,决定原谅梁铮昨晚摸他屁股的无礼行为,反正一报抵一报,他今天也有不对的地方,相互抵消,重头再算。
接连着在办公室里熬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谢宗南才被季炀放了行。
季炀对他的考试结果很满意,特别休了一天的假期给他。
谢宗南从搬进梁铮家里那天开始就有些感冒,这两ä天也没吃药,还变本加厉熬了夜,导致现在喉咙干涩,咳起来要人命。
开门回家的时候他有点忐忑,觉得梁铮会杀出来大喊一声滚,并对他之前揍他的行为进行报复,说真的,他困得要死,这会儿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他。
探着脑袋望了几眼,屋子里很安静,没人在。
谢宗南舒了口气,桌上还有那天留下来的早饭没收拾,他身负重任的洁癖又开始隐隐作祟,心道梁铮这个ฐ生活八级残废,连扔个垃圾,抹个桌子都不肯。
拖着虚浮的脚步收拾干净屋子,顺便把衣服都洗了,弄出了一身汗,头反倒没那么晕了。谢宗南踩着台阶上楼,困得恨不得下一秒就扑到床上,刚拧开门把手,便见着他干净得一尘不染的书桌上多了个突兀的袋子。
里面装着感冒药,泰诺感冒灵感康白加黑,各个牌子都来一种。
是梁铮送的吧。
啊,大概ฐ是吧。
连给个感冒药都那么少爷本色,浪费可耻。
谢宗南喉头微动,有什么东西在他心窝上挠了一下,很轻,但触感很清晰。
吃过药后,谢宗南睡了个ฐ昏天地暗,醒来的时候天光大暗,鼻子通了气,呼吸顺ิ畅了不少,虽然还有点咳嗽ณ,他下楼喝了杯水,看见梁铮的鞋子摆着。
浴室里传来一阵水声,谢宗南决定等他洗完澡出来道个谢。
梁叔和他妈的远洋视频打过来了,谢宗南挺高兴的跟他们聊了一会儿,梁叔问他,梁铮呢。
谢宗南喊了一声,听见梁铮不耐烦的擦着头发过来了。
他穿了件灰色的浴袍,两条笔直的腿露在外面,头发湿漉漉的在滴水,在地板上晕出了个ฐ圈。
谢宗南坐在电脑桌前,准备让他。
梁铮把他摁了下去,双手撑着桌子,笑眯眯的冲他们打了个招呼。
这个姿ู势实在太过怪异,让谢宗南有些不舒服,他抬头就能ม看见梁铮半
裸着的胸膛。“我让你吧。”谢宗南吸了吸鼻子说道。
梁铮的手环过谢宗南的肩膀,一只手撑着桌面,形成了一个从背后笼着的姿势,他懒洋洋的眯了下眼睛,“我说几句就走,你待着吧。”
“哦”谢宗南转过身盯着电å脑,又重复了一遍,“哦。”
梁铮跟梁叔聊了会儿工作上的事情,十分钟过去了,谢宗南坐如针毡,别扭得梗着脖子。
梁叔问他们相处的怎么เ样,谢宗南不敢说实话,他又不会说谎,只好对着电脑แ干瞪眼,梁铮像是要表现他们多兄友弟恭的假象,往谢宗南那儿靠了一点,刚洗完澡的热气扑面而来,不再鼻塞的谢宗南一下就闻到了梁铮身上还残留แ的淡淡的牛奶沐浴露香。
他又不自觉的往前挪了点。
梁铮发梢上的水渍滴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谢宗南的耳垂上,他身体一缩,伸手去摸,没多久耳尖就被揉搓得通红。
“相处得挺好的,你说对不对啊,弟弟。”弟弟两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带着重音的,谢宗南看见梁铮似笑非笑的眼睛。
梁铮从余光看了一眼谢宗南的表情,紧抿着嘴唇,长长的睫毛垂着,有些紧ู张不安的来回扫动,身体紧绷,僵硬到仿佛下一秒脖子就要扭断了。
“南南你的脸有些红啊,你们这儿很热吗?”张慕青问了一句。
“他感冒。”梁铮抢先一步回答,勾着嘴角低头看谢宗南。
谢宗南丧着一张脸,抬头瞪了一眼梁铮,因为感冒眼睛还湿漉漉的,跟小狗似的。
梁铮在心里大笑了三声,要你他妈昨天惹我,老子今天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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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哥哥你今日做的死以后都要在床上还回来●▽●我们弟弟跟着季医生学撩汉哦!弟弟事业也要加油!谢谢大家喜欢,你们喜欢我就努力更新!
10
可惜梁铮没能ม如愿,谢宗南对着电脑แ猛咳嗽ณ了几声,转脸用纸巾擦了擦鼻子,梁竟成关心的问了一句,“感冒挺严重的啊。”
谢宗南点头如捣蒜,那ว边嘱咐了几句记得吃药早点休息后就挂掉了视频,谢宗南轻轻舒了口气,然后一把推开梁铮的胳ฑ膊,钻进了被窝,用被子捂住了脸。
整个过程不足十秒,梁铮保持着手撑桌子的姿势愣了半天,笑了。
道行太浅,在泥地里滚个几年再来跟我斗ç吧你。
梁铮心情舒畅ม的擦着头发出去了,谢宗南闷在被子里喊了他一声。
“干嘛?”梁铮得意洋洋的看着他被被子捂得通红的脸,“又想揍我啊?”
谢宗南用胳膊枕着脸,只露出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你”他犹豫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感冒啊。”
梁铮以为他要破口大骂,心里早就准备好了一长串词与之ใ抗衡,没想到轻飘飘冒了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称得上是软绵绵的话,跟杆秤似的,他准备了一斤ภ铁,对方只装ณ了一把棉花,哐当一下失衡,砸自个儿脚๐上了。
梁铮一愣,沉吟半晌,“你昨天电话里那声音,就没差喷鼻涕了吧,再听不出来我就要去你们医院挂耳科了。”
“没喷。”谢宗南哑着嗓子解释道,“我鼻塞呢。”
“行了,讲话跟驴似的,嗡嗡响。”梁铮不耐烦的捋了一把头发,转身捎上了门。
谢宗南诶了一声,距离关上的门还有一条缝隙。
“谢谢。”
“但是吧,以后别买这么多了,浪”
梁铮把用力把门一关。
“费。”把话补完,谢宗南听见梁铮踩着台阶下楼挺气急败坏的声音,觉得小小的扳回了一城。
下午睡多了,这会儿闭着眼睛属羊都没睡着,谢宗南起来把季炀给的资料é看了一遍,一点半了还精神的要命,下楼去倒水喝,刚拐到เ楼ä梯口,就听见梁铮哑着嗓子站在窗口骂人。
“哪儿那么多废话,干不了这活就别接,接了就得按照我的要求做好,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下礼拜第一期完成,你倒好,这儿来一句建筑工地缺人手,那儿来一句材料交接没到เ位,你一大公司,崩跟我说内部系统人事管理这一套,你们的疏忽职守不该由á我来买单,总之ใ,再给你们一礼拜的时间,下星期六我要见到成品,就这样。”
梁铮抚了抚太阳穴,叹了口气,“大半夜的谁也别给谁添堵了,你们回去睡觉吧,明天给我个ฐ方案。”
挂了电话后,梁铮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着,四处摸索,谢宗南修长的手夹着打火机递了过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梁铮沉着脸接过,点着了烟,从一片云雾缭绕里看谢宗南的脸。
“大半夜不睡偷听我讲电话?”
谢宗南心觉在梁铮心情不佳的时候跟他说话就是给自己添堵,满嘴乱放炮,逮着人就喷,他摇了摇头,捧着杯子上楼。
“诶,我饿了。”梁铮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谢宗南一副你饿了关我什么事的表情看着他。
俩人一个站在楼梯口,一个倚着窗台,大眼瞪小眼。
最后在他还算得上是诚恳求人的表情里败下阵来,谢宗南挺自怨自艾的叹了口气,“想吃什么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