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掉头跑了。
我心里稍微镇定了些,忍着腹部ຖ的绞疼,用力推开身上的东西坐起来。
听到一声闷哼。
“唔……”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
低头一看。
居然是他,整个晚上我一直想摆脱的那个流浪ฐ汉。
怎么เ回事?……难道……他刚才推开我,想让我避开匪徒的袭击?
……他要救我?
耳旁传来高跟鞋迟疑的脚步,我抬头一看,一个年轻的女子面带惧色,小心的靠近。
我点点头,向她致谢:“谢谢你阿,要不是你喊一声,那个人也不会走。”我指指身后:“我遇上抢劫的了。”
那女子惊魂初定,听我这么เ一说,也放心了:“哦,不谢不谢……我刚ธ下夜班,还以为遇到เ凶案现场呢。那个……你没事吧?”
我深吸口气,还好,腹部两侧没有异样的疼,应该没有内伤。
我笑笑:“暂时没什么……”边说边推推还躺在地上的人:“你怎么样?恩?”
手上是湿的。粘稠,温热。
我把手举到近前:满手的血。
“啊!他刚才好像被刀捅到เ了!”
那女子后知后觉地叫起来。
5
“吸气。”
深呼吸。
一双冰冷的手按下来。
“哎哟。”
“怎么?疼吗?”
“不是不是……不疼。”你的手太凉了,医生。
“……好了,坐起来吧。喉咙有没有发苦发甜的感觉?或者是血腥味?”
“没有。”
“行了。”三十多岁的男医生不再看我,开始在病历上笔走龙蛇。“脾、肝,没有破裂ฐ,也没有内出血现象。没什么事了,回家休息吧。有什么情况及时过来。”
我整理好衣服,拿了病历告辞:“谢谢医生。”看他一脸的不爽,刚才多半是在睡觉。
出了内科,我紧走两步,来到เ相隔不远的外科。
二十分钟前,我把那个替我挡了一刀的人送了进去。
当时的情况一片混乱ກ,路遇的女子见鲜血湿了他和我的衣服,尖叫一声,转头就跑了。也许是怕惹事上身吧。我拍拍他的脸,还醒着,皱着眉毛,咬着嘴唇不出声。见我拍他,抬眼看看我,眼睛湿漉漉的。
莫名就是一阵心疼。还是个孩子呢,倔强得很。
我急了:“伤哪儿了?啊?别怕,我送你去医院……”快速地检查他的身上,有一处刀伤,还好不是扎进去的,只是延着腰侧划了一道,有五六寸长。
一用力,抱了起来,我踉踉跄跄,往最近的医院奔去。
“那ว个……”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指指地上。
我回头一看,靠,那盒摔在路边的饺子,连着塑料袋。他一路上跟着我,还没来及吃。
“这会儿还管那ว个……你忍着点儿啊……我们去医院。”我没理他。“好了再买哈。”
最近的医院我也跑了五六分钟,等找到急诊的医生我两肋生疼,一口气喘不上来,顺着墙坐到地上。
“哎哎!你怎么了……”小护士叫了起来,过来拉我。我说不出话,指着病床上的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他,他,伤,腰上……”
“知道了知道了,你呢?伤哪儿了?”护士见我衣服下摆沾着血,问我。
我摇摇头。“没事。我,歇会儿。”说着直喘气。
见我没什么,医生和护士不再理我,围过去看他的情况。
“噫……这什么人哪。这么脏。”
“快,快,先消毒。不感染才怪……”
等我从内科又回到外科诊室,女医生还在给他缝针。
他的上衣被剪开了,搭在背上,穿着条破烂的裤ไ子,趴在病床上动也不动。看见我进来,眼睛眨了眨,就闭上了。
忽然就觉得他睫毛很长,小扇子一样。
我看了看他的伤势。止血了,伤口在左腰划了一条线,延伸到背后。皮肉翻卷着,差ๆ不多六寸,已๐经缝了一半,像肉红色的蜈蚣。
见护士也在一边看,我小声问她:“他……没什么关系吧?”
“还好。失血是蛮多的,好在送的及时,又没伤到内脏。没事。”护士小姐上下打量我一番๘,问:“他是你什么人啊?”
“他?”还真不是我什么เ人。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到现在还没看清他的长相。就因为我一时兴起,送了他两盒水饺,他就替我挨了一刀。
我想了想,最好说简单点。万一要报案,他这样没有正当身份的人,会很吃亏。
“我不认识他。不过亏了他见义勇为ฦ,刚才我被人抢劫,他帮我喊人,结果被歹徒弄伤了。”跟事实也差不多。
“哦,”护士点点头,“看不出来阿。”
缝到最后两针的时候,麻药药效过去了,他的身体随着勾针ฤ每一次穿梭颤动着,手指紧紧捏着床单。
还是没出声。
好不容易都结束了。我和他都轻舒了一口气。倒是医生见惯不怪,一点表情也没有,递给我一张单子:“去交个费。”
“好。”我接过来,说:“医生,再办个住院吧,他……还是在医院里安全些。我来付住院费。”
他现在居无定所,受了伤,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睡大街。还是安置在医院里好,有医护人员看护,我也放心些。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女医生终于动容:“住院?”回头又看看床上的病人。“不行。我们医院没病房了。本来就是小医院,看个急诊还行,你要住院白天再去大医院好了。”
居然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