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把所有行李随身物品全部抛在机场,开车一路狂飙驶回清河县城。
他脑子里一团火烧得疼,头脑混乱ກ,生他爸爸的气,恼火,愤慨,又极度担心罗强。
自从这个辉子来送货,罗强发现了,胡岩也每回都跑来食堂,站岗放哨,简直就跟俩相好的约好了似的。
于是,三监区的食堂就变成这么一副情景:
“罗战屁股也没开拉锁,屁股上开拉锁的人明明是我!就姓程的,程宇,那小细身条,你也见过吧?看外表就能看出来,程宇身上那玩意儿我虽然没见过长啥样,充其量也就顶个牛鞭、鹿鞭啥的……罗老二你忒么是恐龙!你丫ฑ就是一霸王龙!!!!!”
霸王龙忍无可忍,扑上去,把人掀翻,压在身下狠狠地揉搓。
邵国钢๐追出去,一动不动地站在楼梯口,从那一刻开始,心头一片狐疑的阴影,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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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强那时收回枪管子,拿枪管拍了拍邵钧的脸,掉转身消失在人海……
他照着那个牌子,给他家小三儿买了一把跟邵ๅ钧๕的玩具枪一模一样的枪,高精仿真的,还带橡皮子弹,能瞄准能ม扫射,简直酷毙了。
两个人互相攥着对方的身体,用力抚摸,摩擦,亲吻,像亲不够似的,无比地迷恋。
罗强能感觉到邵钧在他怀里冷得发抖,手指尖发白。他扯开不停啃着他的人,突然一低头,拦腰一把,把人扛起来!
罗强低吼道:“姓谭的分明就是冲我!祸是老子惹出来的,让旁人受罪,祸及家人,老子这辈子就没干过这么没种的事儿!”
当年他在清河监狱头一回见到罗强,这人从浴血闯关的装甲押解车里出来,一切磨难就已๐经有了源头的线索,现在全部串了起来。
罗强其实装傻呢,故意听不懂:“来啥啊?”
罗强斜眼盯着他:“不找我你找谁搞?找那个姓邹的条子?!”
罗强微微一闭眼,冷笑道:“知道,老子打死人了,那小崽子就该死。”
其实大伙心里都有数,确实是某人作死活该,可是终归闹出了人命。犯人意外死亡,对于整个监区都是无法回避的大案,上头肯定要调查。
邵局这边儿却另有一套打算。邵钧是他亲儿子,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这儿子本来从小就跟姥爷家亲,现在这宝贝儿子到เ了找对象的年纪,邵国钢能甘心让邵钧跟姥ณ爷家“亲上加亲”、让姥爷掌控一辈子?
双方就是这样暗地里摽着劲儿,都怕宝贝小钧钧让对方给“划拉”过去了。
以前从来没人跟他说这样的话;家里家外出了事儿从来都是他罗老二扛在最前头,什么时候会有人拿后脊梁替他扛着?
邵钧低声问:“哪回我要是出了事,你也给我挡吗?”
“小崽子还他妈敢招我?”
小罗老板那天穿的粉衬衫,烟色西裤,打扮得有模有样,脚底下撑不住一滑,哐当一声巨เ响,横着拍了进去。
多少年都没迈出过三监区那道威严的大铁门了。
邵钧的视线下意识扫过罗强,遇上七班大铺沉默皱眉探究的表情。
罗强沉默了,望着熊熊燃烧的篝火。
从水里逃生,当真是筋疲力尽,人困马乏็,又有伤,啥都干不动了,就静静地抱着,抚慰着,暖和着。
邵钧是信不过下边儿有些人,审讯室里喂些重料是常事,好几天不给吃饭,不让睡觉,不给上厕所,殴打,用家人威胁,甚至把人吊在窗户棱上只让脚尖沾地……这些事儿并不鲜ຒ见。
况且,公安部门办案收网,用家属做文章,劝解犯罪分子投案自首,这是常用的有效手段,并未违反任何条例。
他甚至还想过干脆把这人弄到野地里,压上去操了,玩儿个彻底的,大卸八块拆分入腹连骨头渣子都不给剩下。